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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解决了大半, 辛晚坐在庭院前面的台阶上,有些小心翼翼地偷看前面饴糖的身影。

他的手心攥得很紧,里面是那些飘渺易散的破碎星光。

辛晚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所幸饴糖也不需要她的解释,他活了十多年, 死了也十多年, 自然明白了, 找了个地方自己静静去了。

徐时瓒坐在她隔壁,用手指勾着她的一缕头发, 很认真地缠来缠去。

辛晚跟着低头, 看他动作, 他转了几圈, 刚要绕好。辛晚就跟着飞快地站起来,看那缕头发在徐时瓒手心脱开。

他拽了几下,没能留住,用一双茫然无神的眼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师姐?怎么了?”

辛晚将皱起的眉松开, 勉强压下心里的不自在和猜忌,把话题拉回正事:“那现在就是要找到傀儡线是谁使的。”

徐时瓒虚虚地握了下掌心,慢吞吞地回了句“好。”

辛晚抿唇,不安、焦躁、怀疑, 都沉甸甸地压在她心里, 仿佛要将她溺毙在深潭之中。

“徐时瓒, ”她忽然开口。

徐时瓒攥住的动作停住了,他歪着脑袋,看起来相当迷茫。

“上次那个虎妖的事, 我没有相信你,你非常不开心, ”她一字一词地说着,并且还直直地望进去他漂亮的眸,仿佛在看他的神色是否有所不同:“我说下次不会了,不是骗你的,希望我们徐师弟也不要骗人。”

徐时瓒跟着弯了眉眼,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种笑意,他没有半分犹豫:“好啊,我当然不会骗师姐了。”

辛晚看他确实毫无破绽,很尽力地说服自己朝他笑了下,跟着“啊”了一句,将话题拉开:“关于那个傀儡线……我有一点猜测。”

*

今晚起的风不知道什么缘故,刮得格外大,管兆起身,将被风吹得乱叫的窗支回去,再次转身,却很自然地将靠在桌旁的剑带到了床边。

辛晚透过拉开的瓦片看底下的动静,猜测他下一步的动作。

下一秒,徐时瓒倏的回身。

刀光剑影,彼此碰撞发生锵鸣不绝的声音。

辛晚将瓦块放好,侧着身躲过了就要到自己面前的剑,发现刚刚还好端端在底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面前。

管兆眼睛还是笑眯眯的,他将手里的剑收回去,用一种好像只是误会一场的语气:“啊,原来是两位道友,半夜来此,我还以为是什么妖魔精怪。”

辛晚此时懒得和他委与蛇虚,她开口:“管道友为何要下傀儡丝。”

管兆终于敛了笑,辛晚这才发现他的面相其实很凶,只是平时掩盖的实在是太好了。

他抵住唇,很淡地笑了下,用一种很遗憾的语气:“看来不仅没能将我的嫌疑洗清,还将几根傀儡丝搭进去了,实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故安一遇,你的踪迹实在是太高了,让我们很难不想到你是故意跟着我们的。”辛晚尽量让自己有条理,但想到被傀儡线缠绕濒死的鬼还是忍不住皱眉:“除此之外,还有你的行为举止……实在是有些热心过度了,当然,还有你几次三番试探我们是否离开故安,与你初遇时迫切希望我们入城实在是有些悖离。”

管兆听着,时不时点头,他叹了口气:“到底是我太心急了。”

“本以为你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修道人,才想着让你们入城,使那只鬼吸取你们身上的灵力,没想到……”

辛晚没心情听他继续剖白,轻微碰碰徐时瓒手背,给他个暗示。

徐时瓒提剑迎面而上,管兆猝不及防地擦着剑缘,皮肉绽开。

辛晚得意洋洋:“喏,坏人死于话多。”

管兆于是不再多说了,他从怀里抽出傀儡丝,甩着丝线过去。

“凌招宗又怎么样。”他冷嘲一声:“不过是一群抱团的蝼蚁,就算只有我一人,也能与之抗衡。”

辛晚冷笑一声,觉得他口气未免太大了,更觉得自己被徐时瓒传染,此时难免想呛他几句。

她冷嘲热讽:“你用什么抗衡?用你傀儡丝控制的鬼怪帮你吸食的灵力么……没用的东西。”

管兆果然被气急,手里的银丝在月光下舞动,泛着细碎的光,末尾出又墨黑一片,像淬了毒似的。

但是辛晚的话并没有说错,管兆走得都是不入流的奇门遁甲和下作手段,唯有傀儡丝还算能用上几分,脱离了这些,他的剑术实在是一言难尽。

辛晚实在是担心那几根傀儡丝,怕自己也被操控,不敢凑他太近,只能用剑意时不时刺他几下。

相比之下,徐时瓒受它的影响就要淡很多。

偶有银丝绕上他手踝,他回手就可以用剑刃轻轻巧巧地叫它们断开。

再不济,就是皱着眉一根根将这些银线拔出。

辛晚惊异他竟然不怕这些东西,碍于管兆在,不好显得自己太没见识,只是掩饰地碰碰鼻尖。

管兆的震惊则写在脸上。

他伸手拽了下,银丝另一头被徐时瓒握在手里,随着他的动作,丝线摩擦过掌心,渗了点斑驳血渍,染在线上。

“怎么会?”他呐呐开口。

徐时瓒对将死之人的耐心要高一点。

他甚至拉了下嘴角,心情很好地问:“知道傀儡丝一开始是用来干什么的么?”

管兆原本怔怔地盯着银线,闻言,倏的惊骇抬头。

掌心传来刺痛,他猝不及防地被银丝划破,身子顺着银丝的劲,跌倒到屋檐上,被带到徐时瓒面前。

他费力挣扎,企图松开这玩意,没想到伴随痛意,那丝线一寸寸地从他指尖,扎入了他的身体。

叫他痛得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

徐时瓒的脚轻轻巧巧地放在他的脊背上。

眉眼微微蹙着,十分嫌弃的模样。他只好加大力气。

如约看到管兆痛得吐出一口污血,才终于又有了点愉悦,能接着刚刚的话说下去。

今晚的月光明亮,照在他身上,疏离又淡漠,仿佛天上的仙人。

天上的仙人有一副好皮囊,微微笑时叫人动人,却有这一副毒蝎心肠。

他轻飘飘地开口,手里缠着那几根傀儡丝:“一开始是本就是魔族拿来控制那些奴隶的。”

徐时瓒说完,仿佛忽然想到什么开心事,弯了眉眼,又踢了一脚他的背:“你知道么?那傀儡丝,还能一路顺下去,捆着人的心脏,我叫你停,你的心——扑通一下,就不会动了。”

“濒死的感觉可不好受。”他这样说着,骨节分明的手弯了一下,管兆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确实是停了一瞬。

那一刻很痛苦,仿佛用人堵住他全身的每一处血脉。血液凝固,他连分毫的空气都无法呼吸上来,四肢陷入奇异的僵麻,脑子跟着停了意识,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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