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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疼的脖子,刚要抬头看看情况,对上辛晚脖颈间晃荡的银饰链子,目光紧接着转到徐时瓒的耳垂上。
他一怔,连忙跑了。
等进了院子辛晚才有时间去研究刚刚落下的东西。
她伸手碰了下,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那天的耳坠子,只不过两侧加了银链,才叫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辛晚飞快地往徐时瓒耳垂看了一下。
果然,刚刚不是错觉,另一只好端端在他耳上挂着呢。
辛晚拉了下他,徐时瓒顺从地弯下腰,将耳朵凑到她面前。
徐时瓒连耳垂都是白的,因为刚刚穿了洞,透过薄质的皮肤,露出下面的血色绯红,他的耳垂还在发着红,耳骨依旧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有点割裂。
那耳坠子确实好看,玉也是好玉,小小一块,莹白润泽,鸢尾的银纹也很漂亮,很适合漂亮的徐时瓒。
辛晚看了都觉得有点疼,下意识伸手轻轻碰了下:“不痛么?”
徐时瓒一怔,下一秒飞快地眨了几下眼,额头和辛晚的抵着,他声音拖得长长的,尾音打着转,跟撒娇似的。
“很痛,师姐亲亲。”
“少来,天天亲亲。”辛晚嘴上说着,却没把人推开,由着他抱了一会,才继续问:“怎么穿耳不喊我一起?”
“不要,你怕疼。”徐时瓒说,和她退开了点:“而且穿根链子可以解决的,为什么非要穿耳?”
“你也知道啊。”辛晚吐槽,又忍不住伸手去碰,那一小块肌肤热热的。
徐时瓒这会喜气洋洋地开口:“露在外面别人才知道我们的关系。”
因为退了断距离,辛晚轻而易举就能看到他眼睛亮闪闪的,看起来十分之洋洋得意。
果然还是嫌弃链子不够张扬。
辛晚没办法地伸手揉了下他的头,感受到对方轻微地配合动了几下。
“你的灵石。”她忽然伸手把东西递给他。
徐时瓒的面容有一瞬的停滞,很快,他接过,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擦表面崎岖的纹理,问:“师姐怎么知道要找它的。”
辛晚猜到他讲的是一开始为了活命的时候的献策,碰碰鼻子,很真诚地开口:“我真的是梦到的。”
梦里你在杀人,血淌了一地,红得都要将泥土染色了。
哦,最后还有一个头盖骨落在我隔壁,你还要杀我,把我吓得半死。
她没说完后面半句。
兴许这次是假的。
她怀着百万分之一的侥幸地想,自己都不知道信不信。
徐时瓒点头,很轻易地信了。
说到这个,辛晚又不免惆怅,她试探地、小心翼翼地问:“魔族那边的事呢?”
徐时瓒一怔,然后便是抑制不住地弯起嘴角。
他的手腕撑在辛晚肩侧,笑的时候侧一点头,喉结会上下滑动,眼睑下的小痣漂亮又鲜活。
“当然也是骗你的。”他说,连带着一双眼月牙一样。
在碰到辛晚沉静的眼的时候又将笑意一点点收敛起来。
徐时瓒垂着脑袋,手指也揪住对方的衣角,看起来无措又惶恐:“骗人是之前的事了。”
辛晚和他对视几瞬,看到他一点点蹙起的眉,最后才满意地弯唇:“骗你的,扯平了。”
直到辛晚勾住他一根手指,他好像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如释重负般,脑袋蹭蹭辛晚的肩,声音闷闷的:“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
“行啊,”辛晚答应得很痛快:“你不骗我,我自然不骗你。”
空气又寂静下来了。
辛晚面无表情地把人脑袋移开:“不是吧,还有?”
徐时瓒惶惶不安地望着她,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师姐不会离开我的,是么?”
辛晚想来想去想不到他还隐瞒了什么,被他一打岔,只好顺着话头安慰:“不会。”
他这才慢吞吞的“哦”了一声,脑袋接着抵着辛晚。
他垂着眼睑,叫辛晚看不出他的神色。
辛晚善良而真诚,喜欢世界上一切美好而真诚的事物。失去记忆的徐时瓒尚且可以自信地告诉她自己喜欢她,也有资格相信辛晚对他的是百分之一百的喜欢。
但是现在的徐时瓒不可以。
事实上,他轮回了数不清多少次,做了自己都记不得的很多恶事,一身罪孽和血污,是辛晚最看不上也不喜欢的那种人。
他没有勇气去和她坦白万一。
徐时瓒静静地合上眼皮。
仿佛又能看到。
凛冽的大雪中,有一道单薄的身影,走着走着。
任凭他怎么哭喊,也永远不会回头。
*
凌招宗的观星台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说到底,那观星的机关到底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为了这么一个破东西,花费我等数十年的修为……”
面色不善又凶悍的章长老没能继续说下去。
在座的却都纷纷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他的未尽之言。
为了一个不能确定真假和用处的机关,耗费如此多的修为,怎么算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总要一试,不是么?”说话的是掌门,他面色和善,慈眉善目,一副很好相与的模样,大家却都知道,他是给笑面虎。
一时之间,均不敢多说一句。
管赏罚的司刑长老英姿飒爽,是个女中豪杰,见不得他们这副磨磨唧唧的模样,当机立断地将掌心划破,血色染红了大半个巴掌,她毫不迟疑地盖上了面前的石台。
其余长老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跟着将手印盖上去。
鲜血顺着石碑的凹槽缓缓流动,五颗血珠交汇于中央的小槽,刹那之间,被吸了干干净净,石台上跟着出现了几枚血珠垂落般的细小珠子。
仿佛无序的血棋子。
“东星八宿,荧光浅……”掌门跟着念出石台上的图案。
话未尽却又陷入沉默。
剩余的四个人面面相觑,皆看懂了这星像。
有助魔者,于东南。
而凌招宗在东南。
第56章 初雪
第一场新雪下的时候很巧, 正是两人回来凌招宗没多久的时候。
辛晚换上的冬装领口有一层毛绒,于是她整个人都毛茸茸的,看起来很鲜活可爱。
“徐时瓒?”她喊, 轻推开门,果然看到房内昏暗, 徐时瓒绵长的呼吸声靠近。
徐时瓒这几日忙得很, 凌招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掌门总是喊他在宗内巡查整夜。辛晚好几次早起寻剑,总能看到徐时瓒沉着比初冬还冻人的脸, 带着满身的寒意和困乏, 才刚刚巡查完。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拒绝辛晚凑上来递的拥抱。
他退开半步距离, 有些无奈似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