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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项安排,那个无礼地冒犯了企鹅人的醉汉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港务局那边有一些麻烦。”下属说。
“他们要价多少?”企鹅人盯着自己手中的伞,依旧漫不经心。
下属替他打开门:“大约三万块。”
“赶紧把钱交了摆平他们。”企鹅人慢条斯理地说,“确保渠道通畅才最重要……在哥谭,还没有我不能收买的官僚。”
科波特在他的办公桌后坐下,戴上他的单片眼镜,拉亮台灯。
今夜,窗外的夜色似乎格外漆黑。那黑暗曾经是企鹅人最喜欢的王国,但在今夜,那阴郁的黑暗让企鹅人无端产生了一些不快。
他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喜欢这样的夜晚了。如果哥谭的夜色能再明亮一些,让东区那些臭水沟的角落里也有灯光照亮,窗外的夜景想必会更好看一些。
企鹅人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啼笑皆非。难道他会为了这种事朝贫民窟里投一大笔钱?那他就不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了。
好在他忠心耿耿的下属没让他在这滑稽的思绪里徜徉太久。
当他看到第三份财报的时候,他的两位保镖沉默寡言地带着那个已经醒了酒的西装男人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办公桌面前。
那男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科波特先生,您能带我来这,我……我真是太荣幸了。这样我就能再次当面向您道歉了,您知道,我一点儿也没有想冒犯您的……”
他语无伦次的道歉戛然而止。科波特从台灯后抬起了头,那一小块灯光在黑暗中照亮了那张阴鸷的脸,那鹰钩鼻和鸟类般闪着光的眼睛构成了一幅此人一生中见过最富有压迫感的恐怖画面。
他僵硬地开口说道:“您……您不会伤害我吧?”
企鹅人咧开嘴,露出他细密的牙齿。他站了起来,抽了一口烟斗,轻飘飘地吐出一口烟雾。
“伤害你?”科波特柔声说,“不不不。你会毫发无伤地走出这里。让我来告诉你会发生什么……”
“你的老板发现了你的季度销售数据里有点小猫腻。法务会计统计显示出你似乎从你老板的巨额收入中……偷走了那么一点。”科波特含笑说道,“与此同时,在你离开家时,似乎忘记了关掉煤气灶上的炉火。于是这座公寓就这么烧了起来……住在你家一楼的娜扎利亚太太跟你挺熟吧?”
那男人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脸,似乎想要逃避轰然来临的厄运,但科波特的讲述并未结束:“你的双亲,本想远离城市的喧嚣,享受一个安闲的周末……可怎料天意弄人,他们的汽车剎车失灵了,悲剧就此发生。上周,他们还请你帮忙修理他们的汽车呢……”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企鹅人看着手中的怀表,干脆利落地合上了表盖,“哦,原来……就是现在。”
怀表发出轻轻的喀嚓一响,那男人却仿佛听到了在他耳边炸开的惊雷一般,捂着耳朵倒在地上,发出无声的哀嚎。
企鹅人对此有些厌倦,他文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檐,缓步朝办公室外走去:“真想和你再叙一阵,不过我得先下楼了。祝你周末愉快,先生。”
他表情冷漠地离开了,头一次并没有为这恶毒的发泄而感到痛快。
下属毕恭毕敬地给企鹅人披上外套,另外的一些侍者给他送上了前几天他点名要得到的珠宝。
尽管人人都知道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收集那些珠宝只是为了把它们埋在他死去的母亲的坟墓里,但在他开出的天价面前,没有人会有胆量觉得这是种浪费。
“这是您想要的那串项链。”下属说,“如果您觉得没有问题,我们就在今晚打开您母亲的墓穴,将它放进去。”
“嗯……”企鹅人的手指打开了那个珠宝盒,轻轻抚摸了一下盒中的项链,把它拿了起来。
一颗颗圆润的珍珠串联在一起,细线穿插着鸽血红的宝石,将血腥美学体现得淋漓尽致。端着盒子的侍者见过许多闻名遐迩的珠宝,但还是为这条项链那精巧绝伦的设计屏住了呼吸。
科波特盯着这流光溢彩的项链出神了几秒,接着,他忽然毫无征兆地变了脸色:“谁让你们把这项链放进我母亲的墓穴里了?难道你们认为,我母亲会喜欢这样一条让她看起来像被砍了头的珠宝?!”
那位忠心的下属登时变了脸色,嘴唇嗫嚅了几下,开始卑躬屈膝着连连道歉。企鹅人从未觉得他人的恐惧有这一刻这么令人不耐烦。
他表情阴晴不定地盯着那串项链,接着把它塞进了口袋里:“算了。下去吧。”
没人会不要命地问他到底想怎么处理这串珠宝,下属们和他们来时一样鱼贯离开了,只留下科波特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手指触摸着那串项链冰冷温润的表面。
不知缘故,但他还是觉得,哥谭的夜里应该多点起几盏灯。
墨菲斯:小斐,你是一个特别好的宝宝(温柔)
小斐:…………(石化)
小斐:但其实这个世界没有我也挺好的……
哥谭:咪!咪啊!(指着城市里(情绪激动(尖叫
嘟嘟!
第128章
墨菲斯在说完那句堪称惊人的话之后就突然闭上了嘴,一脸挫败地看向了她。他犹豫着捧起了一小把细沙,但很快又把沙放回了袋子里。
梦君很快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站起来,微微欠身,朝斐莉达伸出一只手:“和我来吧,斐莉达。我姐姐死亡能把另一半故事带回来给你……”
斐莉达望着这位自称梦之君主的男人。他的面容并不亲切,表情总给人以一种傲慢自负的感觉,天生就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斐莉达很难对他产生恶感。她伸出手,握住了梦君细瘦的手指。
夏娃抱住了欢叫着四处扑腾的哥谭宝宝,对这一幕微微挑起眉,露出了笑容,似乎还低笑了两声。
斐莉达跟着墨菲斯穿过城堡中一条条幽深的走廊,梦君的手没有温度,走路时步伐平稳,但比起不可名状的诸司辰,他实在是非常地……像人。
他们最终停在一幅挂满画像的走廊里,停在其中第二幅画像前。
斐莉达望着画中的丽人,不知为何,感到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熟悉——那不单单是因为画像给她带来的那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还是因为,画中的人,看起来有几分……像她自己。
那是一个皮肤苍白的黑发年轻女子,眉眼秀丽,微笑浅淡,身穿黑裙,头戴黑色的宽沿礼帽,脖颈上挂着一条安卡十字架项链。
斐莉达望着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选择服装时的灵感来源。
“我是无尽家族的梦,我的姐姐,我站在我的画廊,在此召唤着你。”墨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