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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听不出来这样吵闹的情绪。

离开西餐厅后,两个人走在同行的回家路上。

回家的路一起走过许多次,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三个人,难得只有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彻,还是从商场到家的更远距离。

大概是在“偶遇”的限定条件下,他们才能一对一地聊天。

已经临近傍晚了,太阳残留着不够鲜亮的颜色,及川彻空余的手替他们俩打着伞,尽可能地往八重野春海那边倾斜。

包装袋依旧隔在两人中间,“吱嘎吱嘎”地响。

这条路上少有树木,道路两边基本是民宅,所以视野范围内很干净。

这样的黄昏时分,总让地上的影子瞧不分明。

及川彻先开了口,“今年的奥赛成绩出来了吗?”

“啊,很糟糕,和去年一样卡在第六名。”

“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模拟一下你们的男排部成绩?”

“……很糟糕,”及川彻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八重野春海,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明年还能比呢。”

还等着他感慨两句的八重野春海愣了一拍,随即笑了起来,酒窝深深地往下陷。

她想,及川彻这家伙果然不是乐天派,而是纯粹的执着派。

“对啊,IMO选拔会优先考虑有过往优秀竞赛成绩的,像我这样总是卡在边缘的,明年就是最后战役了。不管怎样我都会全力以赴的,想把更多的时间精力放在学习上面。所以……”

“从第三学年开始的话,可能就不参加新闻部的部活了。”

她轻飘飘地把未告知的事情放在两个人之间。

这件事情,是八重野春海思考后的结果,对她来说现阶段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部活,把奥赛的时间比重提上去。

她还没有告诉其他人,及川彻是第一个知道的。

而及川彻确实被这个突然的通知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左手收紧,感知到伞柄的坚硬,以及出了汗之后滑腻腻的糟糕触感。

“啊……”

他刚开口,就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

伞身随着风小幅度地晃了一下,像是一种提醒,让及川彻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挽留咽了回去。

他本来想说,以八重野春海的出色成绩,完全可以兼顾社团和学习。

可是他又想到八重野春海每天结束补习的时间点,还有她在赛场边、在观众席上面忙得团团转,根本无暇来看他进场的样子。

即使八重野春海说过,想要保留和他因为新闻部产生的交集,并且贪心地想要更多。

即使他私心也想要八重野春海继续留在新闻部,来看他的比赛,来为他加油,采访他,写一篇他的专访。

即使……

“这样也不错啊。”及川彻听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是鼓励和支持的内容。

及川彻是赛场上最能掌控全局的二传,他知道每个队员的优势,和他们擅长的领域,他一向都在调动别人。

而八重野春海的决定是完全自主的,就算让及川彻来帮她考虑,也会赞同她把精力放到学业上。

他心知肚明的。

可是总有些心里发闷,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更轻快点,“不过我比赛的时候,八重野还是会来看的吧?”

八重野春海点点头:“嗯,我会满心期待地瞧好的。”

及川彻:“……好。”

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八重野春海又添了一句:“我会记得托好下巴,不让它被及川大人的实力吓掉的。”

与此同时,八重野春海把右手的包装袋移到了左边。

动作足够小心翼翼,不过包装袋还是因为材质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相当明智的决定,”及川彻心头一松,忍不住低头笑,“啊啊,手酸了,换一只。”

他装模作样地活动着身体,把左右手的东西交换了位置。

两个被拎到外侧的包装袋再也没有互相挤压。

只有及川彻举着伞的左手和八重野春海的右肩膀轻轻地擦过。

在小花遮阳伞下面他们并肩而行,影子的距离悄悄拉近。

“话说,身边关系好的人,都会喊八重野‘小春’这个称呼呢。”

“嗯,因为‘小春’听起来更可爱一点吧。”

及川彻目不斜视,嘴里说着反驳的话:“可是我觉得‘小海’也不错啊,没有人这么喊吗?”

“目前还没有人喊过,因为‘春’的发音比较统一,爸爸妈妈、朋友同学都会偏向‘小春’这种更大众化一点的称呼。”

闲聊着称呼问题,似乎不过是日常中最无聊最朴素的对话选项了。

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反而没有这么多聊天的时间,毕竟每天都很充实,也有各自的交友圈。

关系亲昵的人才会总是讲没营养的话题,把日常不厌其烦地分享一遍又一遍,而他们似乎没有过那样的相处时刻。

八重野春海有些走神,想要挖掘一些他们过往的无用谈话,却找不到回忆里更多的内容。

好像聊得最多的,还是彼此的梦想和未来。

这可真是遥远的话题啊……

耳边的蝉鸣接连不断,生怕被其他的声音追赶上,连口气都不带喘地吵闹着。

路过的学生们发出短促且兴奋的呼喊,飞速地从八重野春海身边略过。

及川彻的那边是一片草坪,上面三三两两地坐着几对人。

有的人隔着距离,有的人打着伞看不清身份。

同样在伞下面,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彻聊着关于称呼的无聊内容——但也并不是无意义的。

有一个很早以前就做出过的假想:每天都仿佛在心里放着一杆关系天平一样,把对应的人放在对应的关系上,是对等和平衡吗?

那有天突然就喊错称呼,或者如果有一天自愿更换了砝码,会不会导致天平失衡,倾斜向其中一边呢?

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吗?

是较劲和证明自己,还是拌嘴和无心的逗弄……没有人能在最开始就说出答案。

直到听到别人更亲近的称呼着自己注意的对象,所以按捺不住笨拙地进行试探。

及川彻深吸一口气,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

他试图迈出全新一步,“我想——”

捏着伞柄的手转了转,及川彻想要摆脱那种手心的黏腻感,伞柄随着他紧张的心情一起摇摆,然后莽莽撞撞地再一次把八重野春海的发丝夹进了缝隙里。

原本精致的发型被扯乱,桃红色的爱心发卡吊在发丝和伞柄中间。

“嘶——”八重野春海痛呼出声,及川彻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她把头发扯出来。

然而八重野春海的头发还是被可怜巴巴地夹断了。

闲聊的话题也因此戛然而止。

及川彻手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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