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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之鬼的线索。

翻阅书籍的鬼舞辻无惨咬了一口手中的心脏,其实他已经在杀戮的过程中吞噬了不少人肉,已经解决了温饱问题,但进食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来说没有上限,而既然饱腹能轻易达到,那么味道也成了必要的因素——这也是他之前不停让厨师做人肉料理的原因。

——如果是李梅绝对能将其加工得更好。

他没有抬头地将手微微往外移,伸向其中一只鬼:“把这个给李梅,让……”

这时他突然想起李梅不在这里。

他的手往内一握,于是整颗心脏瞬间破碎。血水四溅,器官碎片横飞:“都是废物!”

群鬼不知晓他为何突然暴怒,只是都不敢言语。

李梅是主宅中存活最久的佣人,别院之人也都听闻过此人的事情。能在权力的中心战场活下来的人,自然存在过人之处,但是仅仅如此还是不够,就算厨力再过硬,没有后台依然无法生存。

所有人都觉得李梅受到少爷的偏爱。

但是事实上恰恰相反。

李梅将献给鬼舞辻无惨的料理端上桌时还没多大。和其他佣人没有区别的装束,纯白的头发中间夹杂着几缕嫣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那双平淡到几乎淡漠的眼睛:没有寻常佣人被压迫的苦痛,没有对如今苦难生活的埋怨。

那是在场除了他外,唯一的安之若素之人,似乎就连知晓下一秒便会死去也如此坦然。

在看到李梅的第一眼起,鬼舞辻无惨便知晓这是与他截然不同的人,而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凭什么这种看淡生死的存在,竟能拥有比挣扎求生的我还要健康无数倍的身体?

——这不公平。

各种恶劣的负面情绪在鬼舞辻无惨的身体里翻滚,仿佛拥有剧毒的骇人蜘蛛,他怀着最大的恶意,对这位年轻的厨子开口道:“李梅,只要我对你做的任何一盘料理不满意,那么死亡便是你的归宿。”

比起直接的处死,他更喜欢看着对方在惶恐中一点点步向死亡。追逐着飘渺的希望,在以为看到光明的那一刻,一切又破碎在眼前。

结果那位白发之人只是微微睁大了温和的红眸,随后很快便以平静的语气接道:“没有问题。”

年幼的厨师郑重其事地对他补充道:“我会赌上我的性命。”

这所宅子里竟还有这般愚蠢之人,鬼舞辻无惨在内心里疯狂嘲笑着小厨师的天真与无知。这位还在人情世故上一片白纸的稚嫩厨子,显然不知晓他就早已决定,无论味道如何,都只存在唯一的回答——“不堪入口”。吃食物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此时也尚且年幼的鬼舞辻无惨冷哼一声,在拿起筷子后夹起饭菜,吃下了第一口。

现在的他早已忘记当初的那种味道,但还记得那时的自己发现本以为能轻易说出口的“不堪入口”,竟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粘在了喉咙里,于是再也无法顺利发出。

而等鬼舞辻无惨彻底回神过来后,面前只剩下似乎在嘲笑着他的空盘:“……”

拥有平淡红眸的白发之人最终活了下来。

似乎对于李梅来说,一切都在好转,但是事实上鬼舞辻无惨对李梅的态度依然没有本质改变。他无数次想要置李梅于死地,但又不愿意放弃李梅的料理,最后在两种情绪的拉扯中达成平衡。他决定但凡存在一位能超过李梅的厨师,便会立刻处死李梅。

他招聘各地厨师,由他们负责他的一部分饭菜,而李梅负责其中的剩下部分。而这些年过来,其他厨师换了一批又一批,却依然没有一位能超过李梅。

厨师大赛又是另一件事,他要求李梅用原名,并以没有在任何家族任职的平民身份进行比赛。照理说,这种情况受黑幕影响,完全没有获胜的可能性,但是李梅却似乎本身便是奇迹,在没有背景的情况下,做到了断层第一。

——这些厨师怎么都这么废物?但凡有一个能争气一点超过李梅,我现在就直接弄死那不知死活的白发厨子。

“一群废物!”他又怒骂道,“连李梅都不如!”

我打了个喷嚏。

据说“打喷嚏”和“被人思念”有关,但是我觉得应该没有人会想我,所以大概是现在天气太冷的缘故。

我此时正走在雪地上,身旁是那位引路的佣人,我手上端着饭菜,而他正在给我撑伞。

有着尖锐利齿的佣人带着我九转十八弯,走到了离主宅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地方——

那是建筑风格与主宅极其相似,也同样鲜血满地的地方。

在马不停蹄地推开前面几道门后,佣人停在了一道门前,在向我做出“请”的手势,随后为我推开了这扇虚掩的门——

“请进。”

嘎吱作响之音响起,随后是扑面而来的无尽血腥味,仿佛正处于血库之中。

翻书的声音响起,又在下一秒变成合上的声响。

来人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优雅至极,而旁边是堆积成山的尸体。那些尸体拥有一个共性:穿着厨师装,也就是说都是厨师。

猩红的竖瞳望向了我——

“李梅,现在轮到你了。”

第13章

第十三个分歧

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懵了一秒。轮到我什么?是轮到我上菜吗?直接放到他的桌子上吗?

我注意到少爷已经不再是原本极其常见的眼眸,而转化为凌冽又带着绮丽的艳红竖瞳,恍惚间似乎能看到血液在其中悠悠流转,而微微张开的嘴里露出尖锐的利齿。他看起来脱离了病怏怏的状态,比以前精神不少。只是注视我的神情与过去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从来没有抢过他的钱,其他东西也没有,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却仿佛我欠了他很多,以至于每一句话都带着十足的火药味。我记得我上辈子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也没有问别人借钱未还过。后来迟钝的我才渐渐察觉他记仇的点是健康——他见不到他人鲜活的样子,即使是生活极其艰难的佣人。

可是问题在于健康也不是别人从他那里偷走的事物,谁都不亏欠他什么。我觉得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调理身体的医生,心理医生在这种时候也真的很有必要。不过遗憾的是现在还没有这种职业,而这个时代的人大多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心理疾病,自然没有雇佣的可能性。

他没有站起身,只是依然用没有善意的眼神看向我,并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少爷不愿意他人靠近他,虽然我这些年到餐桌旁上菜的次数极多,几乎每天都有,但是我也不曾来到过他的旁边。和完全不在意这些的我刚好相反,他是一个在任何时候都极其谨慎的人。

这也是我到现在还端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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