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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之后也要继续加油。
这时我对面的四手男性突然出声: “既然你不擅长记忆人名,那我又想到另一件事。”
“你还记得我的姓名吗?”
我眨眨眼,随后告诉他: “不记得,我只记得好像有很多个音。”
在一片死寂之后,他冷笑一声: “很好很好!果然不记得了……”
“从来都只有我蔑视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敢不记我的道理?!”我感觉到他的话语突然高昂,甚至还涌上了杀意, “你这记忆力明显有问题的废物小厨子!”
我觉得任谁知晓自己的朋友其实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姓名,大抵都会不爽。更何况他之前便一口一个“李梅”,仿佛早就和我很熟。
“抱歉,”毕竟是我的脑子有错在先,我替还不成熟的它道个歉, “你现在再多告诉我几次吧,我会努力记的。”
他的面色这时缓和了几分,哼了一声后又恢复了原先的悠闲状态: “两面宿傩。”
我盯着他,他看着我,并示意我跟读。而我凭借顽强的瞬时记忆,把读音复刻了下来: “两面宿傩。”
随后我又在心里默读了几次,企图记住。
“没错,就是这样。李梅,给我把它记住就行,”他现在看起来很满意,随后猩红的眼眸往不远处扫了一眼,嗤笑一声又收回视线。
原本在柜子里的少年此时正在蹑手蹑脚地缓慢往外挪去,在两面宿傩的视线转向他的时候下意识颤抖了一次。
虽然他熟悉大宅中的主厨李梅,知晓李梅不是会伤害他人之人,但他不认为两面宿傩也是这种人。
而在听到“两面宿傩”这一称呼时,他的内心又是一次震动。作为在这个时代里拥有读书权力的贵族子弟,他知晓这是鬼神之名。虽然不知道那四手四目之人到底是真实的鬼神,还是拥有特异能力的能力,总归不是善茬。
即使还年幼,他也已经学会审时夺度。就凭李梅打算拿走自己的卖。身契一事,他就知晓这人不准备在宅中继续工作,而是另寻他路。更何况,李梅将鬼歼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仅从道义上来说,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对李梅再下达指令。
在两面宿傩的视线消失后,他继续朝档案室的外边移动过去,而在快到的时候开始冲刺。
我并没有关注那边的少年,但是两面宿傩却意外地对我提起了他: “在危难面前,弱小之人只能这般无望地逃跑,这实在是可笑的姿态。”
他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恶意与玩味,似乎在高高在上地评点芸芸众生,就连目光里都流露出几分居高临下。
于是我瞥向那边的少年,那孩子身穿行动不便的精美华服。
“危难?逃跑?”我对两面宿傩话语中出现的词汇感到茫然, “我明明记得我刚刚告诉过他,那些鬼都已全部死亡。所以他也应该知晓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吧?”
还是说他觉得这里的血腥味太重,想要出去透透气?
不过三年一代沟,我和小朋友之间的代沟很可能已经到达了可怕的地步。我没能顺利理解他的想法,此时决定不再思考这件事。
“算了,你就这样吧,不懂没有关系,你也不需要懂,”他轻笑一声,接着问了我一个可怕的问题——
“现在还记得我的姓名吗?”
这个问题实在致命,和鱼一样大概只有七秒记忆的我现在无法回答。
我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下一秒——
温度瞬间飙升,火焰仿佛暴怒一般瞬间出现,直接在档案室内炸开。书卷纷飞,随后化为灰烬。
黑红的弧光在档案室中亮起,风驰电掣,下一秒我直接闪现到少年身旁,捞起他又一蹬,直接带着他跃至外面的雪地之上。
我转向后方——
档案室已经彻底被炸毁,而两面宿傩此时已经站在火光之前,他眼里的血红微闪,正如身后火焰般吞噬一切。
“我已经给你过机会,看来朋友的关系不适合我们。”
他露出了极其恶劣的表情,接着随意地向我示意他手中的东西——
“这个我就收下了。”
那是我刚刚被他看似无意抽走的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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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个分歧
仿佛能将人吞没的耀眼火光在不远处燃烧,这种炙热感似乎能一直烧入少年的眼睛里。
焦灼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却渐渐被外面的雪地吞噬。
如今他已被李梅带离化为废墟的档案室,最后放置于积雪之上。
他微微瞥向身旁的李梅——这位主厨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眼眸中的情绪正如湖面般宁静,仿佛感受不到面前漫天火势的压迫感。
明明此时危机依然未能解除,但他整整一个夜晚都砰砰直跳的心脏,在看到这双淡然眼眸之后,莫名有几分安定。
“跑。”
在耳边响起这句话的下一秒,他便直接被那人丢到远方的雪地中,待仓皇爬起之后,他意识到李梅到底想对他表达什么。他带着谢意地回望了白发之人最后一眼,随后迅速跑向了远方。
两面宿傩瞥了少年离开的方向一眼,随后嗤笑一声,将目光收回。像是看着可有可无的蚂蚁,没有任何阻止,只是再也不关注。
黎明已至,但是清晨的阳光却无法温暖正站在雪地之上的我——
“李梅,你还是没能记住我的名字。”
我特别不擅长记人名,更何况是像他名字这样很多音的日文名。
这真的好艰难,这就如同早自修时限时背英语单词,准备了没几分钟就要开始听写——
“可以把你的姓名再说一次吗?”
死活也及格不的我选择重听。
“可以是可以,”他轻笑一声, “但我又为什么要再对你说一次呢?”
他说的话好有道理,我实在是无法反驳,于是我跳过这个话题,问出下一个问题: “可以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吗?”
“还是和刚刚同样的回答——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感觉我正处于某种大型答辩现场,组织语言的速率几乎为零,整个人都好不起来。
注意到我此时的神情后,他眼眸中的愉悦之色不断加深,恶劣地说道——
“明明提出交友的人是你,现在漠不关心的人也是你。”
仿佛膝盖中了一枪,我觉得我快倒地不起。还是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我莫得办法,只好努力地展现我的真诚。
冰刃不断从空中落下,那些冰刃在他面前的雪地上割出了新的名字——
“李梅”
“这是我最认可的名字——李梅。”
他注意到这两个字和卖身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