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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点点阅读水流的能力,从中捕捞最为热烈的那一部分感情,填补祂们永远饥渴而干涸的内心。
与此同时,漆黑的藤枝从中捕捉到了一点陌生又熟悉的东西。
和那个孩子有关系的东西。
要告诉她吗?
告诉她吧,告诉她吧。
既然已经分享过她丰饶的馈赠,便只能尽己所能,竭力回以同等量的血。
——于是附着在沙漠石屋上的枯藤结出树液丰沛又娇嫩的花,将其滴入空荡的水杯中,汇聚成一杯殷红的液体。
阿娜尔自漫长的梦中睁开眼睛,看见的并不是守在身边的白发少年,而是被黑藤赤叶小心环绕的粗陶杯子,直到见她醒来撑着坐起,漆黑的藤蔓才慢慢褪去,留给她行动的余地。
龙女若有所思。
她走过去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只是还不等她来得及消化完毕那其中蕴藏的信息,忽然又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阿娜尔抬手摸了摸肩膀,试探着动了动,然后她愣了一下。
后背不痛了。
身上的衣服换了阿如村的村民常穿的款式,料子虽然粗糙但好在足够干净,至于屋子里原本的血腥味也没有了,如果不是这杯类血一般的液体却没有血腥味,她可能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所以,她睡了多久?
少女皱着眉思考片刻,还是选择先把身上衣服脱下来看看自己的后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先前被犹格·索托斯强制打上了烙印,现在后背不痛感觉像是愈合了,但也不晓得还会不会有下一次持续时间又会坚持多久。
屋子里没有镜子,她拧着身子单单靠自己也看不到什么,阿娜尔拽着死藤,和祂们商量着能不能给她缠出来一个大致造型——也不用太过精细,差不多就行,漆黑的藤蔓舒展自己的躯体,没过一会还真的似模似样给她拧出来一个差不多的圆圈。
阿娜尔盯着死藤蠕动的痕迹拼凑出的图案,却听到身后老旧的木门吱嘎一声,又被人很快关上了。
……漆黑的藤枝随之僵住不动了。
少女皱着眉倏然回头,下一秒便和面无表情的大风纪官面面相觑。
阿娜尔: “……”
她盯着那双毫无波动的赤金色眸子,慢半拍地抓过被子围在身前,发出一声短促又愤怒的叫声。
“你进来怎么都不敲门的啊!”少女尖叫起来, “不晓得避讳一点嘛!”
赛诺转过头,以一种相当无奈又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你睡觉把腿砸到我肚子上的时候怎么不说。”
阿娜尔: “……”
沙漠好冷嘛,他是恒温的嘛,靠着比驮兽安静摸起来也比较暖和嘛。
少女哼唧着转过目光,默默把被子罩过脑袋。
死藤窸窸窣窣,颤颤巍巍,大风纪官转开目光,默不作声地上前几步,手中的赤沙之杖划出一道利落又流畅的弧度,顺着那个圆圈的上方毫不犹豫地直接切了下去,他克制着手中力道,足够让死藤避开被切碎的下场,即使如此,那些黑色的造物仍然在在赤沙之杖砸下来的前一瞬间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重新贴回墙上瑟瑟发抖。
阿娜尔: “……”
……说起来,她刚刚是不是一不小心差点就又绞了个门之印出来?
小金毛眨巴眨巴眼睛,在大风纪官沉默的注视中,默不作声地把自己身上的被子裹得严实了一点。
“你知道那是什么?”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知道。”赛诺言简意赅的回答,兴致缺缺的从那些打着哆嗦的黑藤上挪开了目光。 “但是祂们准备摆出来的东西和你后背上新长出来的一样,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能直接看的东西。”
阿娜尔眨眨眼,在被子下面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衣服已经穿好了,只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总觉得沙漠民的衣服穿起来没有那么习惯,哪里都有不太对劲的感觉。
“长出来的?”
赛诺点点头,赤沙之杖随手放在了一遍,重新屈膝坐在了她的旁边。
少年的身上还带着沙漠夜晚特有的寒气,阿娜尔从被子里伸出手,风纪官随即微微倾过身子,让对方那双还带着晨起暖意的柔软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凉的。
“在附近巡逻了一圈,刚刚才到早上,沙子都还没回温呢。”少年随口解释着, “你睡了很久,好在这期间后背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让坎蒂丝小姐帮忙给你换了衣服——不过事急从权,我在旁边守着,至于房间是我打扫的,你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东西会被人看见。”
阿娜尔吶吶哦了一声。
赛诺的目光并未转回阿娜尔的身上,似乎是并未在意身边的小动作一样心不在焉的看着墙壁上的黑藤和老旧的石砖裂纹,于是他听到旁边一点布料摩擦,以及什么东西正在偷偷摸摸缓慢蠕动的声音。
少年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刚刚握过赤沙之杖,在回来的时候又特意在门口的水罐里泡了一会,浸透了沙漠寒风的双手现在还有些久违的僵硬感,他特意擦掉了多余的水分,小麦色的皮肤和室内昏暗的光线更是最完美的隐藏方式。
他回过头,看见毛茸茸的头顶即将被松软的被子吞没殆尽,心虚的金毛正试图把自己整个藏在里面权当刚刚的事情无事发生,可惜大风纪官早就坐在她的单人床上,少年曲起的膝盖压着她被子的一角,也直接导致了她的偷渡行为不那么成功。
巨大又柔软的一团窸窸窣窣反复蠕动,试图贴靠墙壁,借由房间的阴影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赛诺眯起眼睛,慢慢揉了揉手指。
他抓着被子的一角扒拉几下,从里面扒拉出来一个毛茸茸又乱糟糟的脑袋,阿娜尔反射性缩了缩脖子,手指先一步抓住岌岌可危的保护罩——也就是她的被子,只是还没等女孩来得及把自己重新埋起来,一双冰凉透骨的手掌已经毫不犹豫地率先伸了过来,贴上了女孩毫无防备的脖子。
“……”
猝不及防的阿娜尔打了个激灵,顿时发出一声不可名状的凄厉惨叫。
*
那一声尖叫实在是太过凄惨又痛苦,以至于一天早上正常巡视村子的坎蒂丝立刻慌慌张张冲了进来,温柔可靠的守护者一迭声地喊着“怎么啦怎么啦!”推开门却看见两个人隔着被子打的不可开交,金发的少女此时衣衫凌乱满脸杀气,柔顺漂亮的金发此时乱糟糟的垂在身侧,女孩正骂骂咧咧地扯着被子,准备往另外一个人的脑袋上按。
坎蒂丝: “……”
从旁边放着的赤沙之杖和挣扎的被子下面露出的一点点白发的痕迹,她想她大致猜到了对方究竟是谁。
这个打法……他们两位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