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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极易被他病弱的外表和高瘦的身形迷惑,以为他只是个高智商型的军师角色。
只有审讯室里不见天日的囚徒知道,当踏踏的皮鞋落地声和殉情之歌的曲调在门外响起,最大最恶的梦魇推开囚笼之门,右眼被绷带遮住的少年懒洋洋地走进来,噼里啪啦按动指节。
守在审讯室外的西装大汉摸出纸团塞进耳里,在遮挡不住的惨叫中默默画出十字架:阿门。
何必呢,在看见太宰先生的第一秒就把自己小时候尿床到长大后失恋的经历老老实实说出来不好吗?你耽误的每一秒不是他的时间,是你自己的命。
琴酒真是好没技术含量一男的,竹泉知雀来酒厂卧底前做足了应付拷问的准备,现在的她仿佛考试前一天熬夜背下整本高数书,第二天却被老师宣布只考十以内加减法的冤种考生。
怎么说呢……难度是降低了很多,但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
“没做过的事再怎样逼问,我也没做过。”竹泉知雀单手撑在后车盖上,一只手握住枪管。
她盯着漆黑的枪口,似乎在想象它由冰冷到灼热的一瞬之变。
“如果只是想杀我,倒不必找这么多借口。”
竹泉知雀歪了歪头,“开枪就好,我又不躲。”
枪口下,她的神色无惧无畏。
隔着一把手。枪的距离,幽绿色的眼睛与琥珀色的眼睛相互凝视。
半晌,琴酒抬起手,扣下扳机。
砰!
子弹擦过竹泉知雀脸颊边的碎发,惊起枯树上栖息的乌鸦。
细小的伤痕划过她的脸颊,竹泉知雀拇指抹过血痕,浑不在意地抿唇舔去。
“我过关了?”她摊摊手,“谢谢,谢谢大哥和组织的信任。”
嘴唇上残留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老是去舔,竹泉知雀靠在后车盖上,问琴酒:“嫌疑解除,我可以参与抓叛徒的任务了?”
“暂时。”琴酒冷哼,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香烟咬在齿间。
不等琴酒点火,竹泉知雀按下打火机凑到香烟下,替他点燃。
“一点小技巧。”竹泉知雀夹着打火机的手灵活投降,轻巧地将打火机重新放进琴酒的大衣口袋。
她掏了掏口袋,摸出根棒棒糖撕开包装含在口里,像叼住香烟一样叼着小白棍。
竹泉知雀:时刻谨记,卧底合群原则。(夸夸自己。jpg)
“情报泄露的消息只在小范围内传播。”琴酒呼出一口烟雾,“查不出泄露的源头,疑似不止单个传播口。”
不止单个传播口有两种可能,一是泄密的人不止一个,二是泄密的人故意放了很多烟。雾。弹。
竹泉知雀作为看破一切的卧底,泄密人当然是她本人,不止单个传播途径是港口Mafia同事的手笔?为了掩护她的身份。
竹泉知雀点点头:真相应该是这样没错,只是连累了波本,害他也被怀疑了。
她含着棒棒糖,腮帮鼓出一小块儿,“波本交给我怎么样?”
琴酒审视地瞥来一眼。
“比起只负责实战演练的我和波本,实际接触新型子弹的研究员不是更可疑吗?”竹泉知雀说,“难保他们中哪一个被利益打动,想把组织的技术卖给对家呢。”
“我没有权限接触研究组。”她摊摊手,“波本是我的下属,由我审问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你能理解吧。”竹泉知雀轻声说,“比起被敌人捅刀,信任之人的背叛更无可饶恕。”
琴酒设身处地的想了想,他很好看莱伊的能力,假如莱伊是公安或者FBI派来的小虫子……琴酒承认他会气炸,气到扛着狙。击。枪连夜追杀莱伊三千里。
“可以。”琴酒冷声道,“我给你直接击杀叛徒的权力。”
“遵命。”竹泉知雀敬了个礼,“三天内给你结果。”
泄密事件商谈暂告一段落,琴酒站在风声萧索的路边抽烟,竹泉知雀靠在旁边含着棒棒糖,两人偶尔交流只言词组。
与先前的剑拔弩张不同,车后方的气氛意外融洽。纯黑的灵魂不排斥另一个纯黑的灵魂,在足够黑暗的事情上,琴酒和威雀威士忌理解彼此。
他没有太怀疑她,同类气息的可信度高于其他,竹泉知雀绝非属于光明的那一边。
纤细白皙的黑发少女有一搭没一搭的提问,琴酒有的回答有的无视,他吸完最后一口烟,鞋尖碾灭烟蒂。
“上车。”银发男人简短地下令。
“大发慈悲送我回家吗?好感动。”竹泉知雀钻进后座,心情很好地问伏特加,“需不需要我指路?”
“不用了。”伏特加握紧方向盘仿佛握紧他唯一的工作,唯有开车是他最后的倔强,谁都不能质疑他的车技!
琴酒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在风里站了太久,身上自带一股凉意,和竹泉知雀一个气息。
车里唯有伏特加格格不入,他是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工具人本不该有自己的想法,但独自在车里等待只敢用后视镜偷偷旁观的伏特加还是很想问大哥一句:他也是你们paly的一环吗?
伏特加不敢吭声地把竹泉知雀送回了家,保时捷停在隐蔽的巷子里,竹泉知雀下车还未站稳,车尾气喷了她一身。
“酒厂的情报比我想象中更灵通。”竹泉知雀摸摸下巴,“风声才放出去没多久就察觉到了。”
“不好 ,别是港口Mafia有酒厂卧底?”
竹泉知雀晃了晃脑袋,觉得不可能,一是她的同事一个比一个狠毒,卧底很难在港口Mafia活过三天,二是港口Mafia工作条件比酒厂好多了,谁看了发到工资卡上的餐补不想跳槽?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她敲了敲额头,“为了混淆消息来源,我有吩咐他们适当将情报透露给警方、公安一类的红方组织,难道警视厅有酒厂的内鬼?”
东京毕竟不是港口Mafia的大本营,纵使总部即将派来出差的同事是所向披靡的重力操作使中原中也,竹泉知雀也习惯做多手准备,拖警方下水牵制黑衣组织。
“公安还能不能行?”竹泉知雀略嫌弃,“都不指望他们出演多少戏份,念旁白都能念出问题?”
“警视厅那边是怎么回事?”同一时间,安室透质问风见裕也,“组织怎么会这么快查觉不妥?”
“非常抱歉降谷先生。”风见裕也在看不见的电话那头鞠躬道歉,“情报传播的速度和混乱程度超乎我们的意料,再加上警视厅很可能有内鬼存在,导致行动出了纰漏。”
谁也没想到,当泄密人数量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人身后站着不同的组织,且都升起了拖警视厅/黑手党下水的念头时,这摊水已经被搅浑到看不见底了。
螳螂以为自己是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