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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血气上涌,“不用。”

苏容脚步不停,“真不用吗?我不信。”

周顾血气涌到脸上,“你给我站住。”

苏容偏不站住,“我是看你辛苦,来奖励你。”

她说着,已走到屏风处,再迈一步,就能进去。

周顾终于急了,“你若敢进来……”

“我怎么就不敢?”苏容截住他的话,脚已迈进来。

周顾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一下子火焰顿失,结巴又羞怒地说:“苏容,我求你了。”

苏容脚步顿住,隐约轻笑,“哥哥,你求我呀?”

周顾伸手扶额,语气勉强镇定,“求你。”

苏容轻哼一声,“我躺在床上,重伤将养时,也求过你。”

周顾立即说:“你没求我,你只对我不满地哼哼了。”

苏容想想也是,但她没收回脚,“你总是欺负我,就不容许我也欺负你一回。求什么求?你的尊严怎么这么不值钱。”

周顾心想,都这时候了,他还要什么尊严?再说尊严这俩字,跟谁要都行,能跟她要吗?他红着脸讨饶,“我错了,尊严这东西,在你面前,是没有的,饶了我吧!”

苏容轻哼,“你也不满地哼哼两声,我就放过你这回。”

周顾:“……”

他红透耳根,但看着她不撤回去的脚,憋着劲儿半晌,不满地哼了两声。

这声音,叫苏容一下子觉得,真想冲进去,反正他的皮,早已被他自己扒脱了。她想看看,皮内的模样。这些日子,他虽然欺负她,但到底还算守着些东西的,没对她摸进她的衣服里,而她不满时,想将手伸进他衣服里,也被他给制止了。

“好了吧?你别惹我了。”周顾无奈求饶的声音都有些轻哑了。

苏容听他声音可怜,将脚退了回去,故作叹气,“好吧,我是看哥哥累了,既然你不需要我帮你,那就算了。”

她说完,转身走了。

周顾:“……”

第481章 行不更名(一更)

周顾心想,这个小祖宗。

他又气又笑,在浴桶里待了半晌,直到水凉了,才出了浴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回了隔壁。

隔壁房间,苏容竟然不在。

她不在!

周顾虽然没打算找她算账,毕竟前些日子她重伤不能动时,总被他欺负,是自己理亏,如今被她欺负回来,也没什么有失面子的,但见不着她,还是心理有些不得劲儿。

他想抱着她睡。

他喊来一人问:“她呢?”

这人连忙回,“七小姐去给张公子换药了。”

周顾这两日忙的脚不沾地,自然不知道苏容救人之事,问:“哪个张公子?”

“张茂,他伤了腿,很重,大夫救不了,是被七小姐用医术给保住的。”

周顾恍然,对这人摆摆手。

他坐在桌前喝了一盏茶,想着苏容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只能自己躺回床上,孤孤单单地睡了。

张茂昏迷了一夜又一日发过一次高热,但喝了苏容开的退热药十分有效,此时醒了。

见苏容在给他换药他声音干哑,“七小姐,多谢。”

苏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宁泽昨儿被周顾赶回府后,让大夫给他包扎了胳膊,昏天暗地地睡了一大觉,此时也醒来,抱着胳膊过来看张茂,他与张茂自诩交情比别人深,毕竟他被关在暗牢的日子里,全靠他找他聊天解闷,要知道,他曾经被关在瑞安王府的暗牢里时,谢临可没那个好心每日找他说话解闷,他那时都快被关疯了,所以,对比的话,他对张茂真的够好了。

他看着张茂干裂的嘴唇,问他,“要不要喝水?”

张茂点点头。

宁泽倒了一杯水,送到他嘴边,看张茂费力地抬头,他也跟着费力地抬手,他也没伺候过人,有些笨拙,但还是勉勉强强让张茂将一杯水喝进了肚子里。

宁泽拿着空杯子,很有成就感地说:“快谢谢我,除了我这个兄弟,谁会对你这么好?”

张茂心里复杂,“谢谢你。”

他以前在冀北时,早就听闻南平侯府二公子与南平侯府世子明争暗斗,屡屡吃亏,他还评价过,觉得他是个空有其表的废物,但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个被他评价的废物,却让他刮目相看,以后还与他共奉一主。

宁泽得意,转头跟苏容说话,“七小姐,周兄真是利害,他仅仅用了半夜又一日,便将整个南平城和收编的冀北军整顿妥当了,这若是我,得三天都干不完活。”

苏容笑,“他是十分厉害。”

“外面如今都在传呢,说周小公子双手剑英姿极了,杀入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还说不愧是护国公府最厉害的公子。”宁泽十分激动,说着这些话,就跟夸他自己似的,觉得与有荣焉,“七小姐,周兄是要跟您一起去南楚的吧?是的吧?”

他想再三确认一下。

“嗯。”苏容点头。

宁泽眼睛贼亮,“有周兄跟着去南楚,真是让人有底气,太好了。”

苏容好笑,“行了,激动成这个样子,该干嘛干嘛去,他刚回来,累的不行,估计还有很多琐事,你若是闲,就赶紧去做。”

“好嘞,我这就去。”宁泽很是精神振奋干劲十足地走了。

说话间,苏容已给张茂换完药,对他道:“你这条腿,保住了,但是得仔细将养,毕竟是伤到了骨头,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将养仨月。”

张茂点头,挣扎着想坐起身。

苏容知道他想坐起来跟她说话,便伸手扶了他一下,给他拿了个靠枕,让他靠着。

张茂心下触动,他本来是为了寻求一个活路,才不得已投靠苏容,但是没想到,这个走投无路后投靠的主子,却不止给予他尊重,还救治了他的腿,拿他当自己人一般照顾。

没有看不起他,也没有鄙视他。

他认真地说:“求七小姐赐名。”

苏容回身净了手,听见这话,坐下身,与他平视,“张茂这个名字,有何不能用的?我倒觉得,你不必改,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就是张茂。你的选择,没有错。”

张茂一愣。

苏容道:“你的父亲,狼子野心,反大梁,置士兵多伤残,置百姓于不顾,你虽是迫不得已投我,但谁能说你走的不是正途?不是康庄大道?你是怕被人骂不耻苟活?还是听不得别人说你背信弃义?或者称赞你大义灭亲?我倒觉得,这些纷纷话语,天下人评说,又有什么干系,就让人去说,让人去评,千百年后,兴许大梁与南楚的史书上,都能有你这个人一笔,或轻轻一言也好,或浓墨重彩也罢。总之,都是你,不是别人。”

张茂心下触动,沉默片刻,点头,“我听七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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