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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绝非太平无事。”
就是上个月,还出过不少拍花子的案子,报到大理寺来。
陆二娘如获大赦,忙拉着柳三娘告辞。
长公主既是没有表明身份,她也没有贸然上前行礼,免得引来柳三娘惊诧,多生些事端出来。
严鹤听见陆二娘对陆惟的称呼,哪里还不知道陆惟身份,待众人来到清静雅间坐定,他便对陆惟拱手笑道:“原来是大理寺卿陆廷尉,我常听家伯父提起,却从未见过,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今日诸位开销,一律记在我账上,就当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
又真心诚意夸陆惟:“从前我听伯父和堂兄说起陆郎君姿容如何出众,原还不信,这世上哪来的神仙,今日一见,方才知道他们诚不欺我,陆郎君岂止是如他们所说,简直无法以言语描绘,已然超出许多!”
他是个看脸下菜碟的人,这会儿见了陆惟,也没忘记自己之前念念不忘的“张娘子”,人坐在陆惟旁边,眼睛还往章玉碗处瞥,就想看看这位与他“志趣相投”的张娘子真面目。
没了许多人旁观,章玉碗果然摘下幂离。
严鹤一呆。
对方固然美貌,可严鹤见过的美貌女子多了去,更何况还有更为出色的陆惟珠玉在前,章玉碗并不足以让他震撼,严鹤之所以怔住,是因为章玉碗一身气度,在没了幂离遮掩之后更为明显。
这显然不是深闺之中能养出来的。
刘复道:“这位是长公主殿下,听说临水坊在长安很有名,便过来游玩一番,没成想遇到了你与柳三娘她们争吵的事情,殿下不忍见小姑娘窘迫为难,这才出手帮忙。”
严鹤听得汗流浃背,赶忙请罪。
先前对方自称姓张,他愣是没往国姓上去想,只当是弓长张,毕竟这个姓氏才更为常见。
章玉碗笑道:“不知者何罪之有?我还要多谢严郎君在不知我身份的情况下给我这个面子,怎么说此次也只是小事,为了小事闹得满城风雨,还让姑娘家闺誉受损,实在不好。”
严鹤见公主还夸自己,不由一喜:“殿下谬赞了,我这人别的长处没有,唯独愿赌服输,说话算话,今日要是她们先私下找我好好说,这本来也不是大事,可那柳三娘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叱骂,我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我这也是、也是有些冲动了!”
既然知道公主身份,严鹤也不敢再造次,本该告退离开的,可他看着陆惟,却有点舍不得。
“从前没见过陆郎君来过临水坊,你若没有看中的乐师或小娘子,我可以亲自推荐!”
此人真可谓色胆包天,先是对公主一见倾心,又把主意打到陆惟身上,实在是一次更比一次找死。
刘复忍笑轻咳一声:“陆郎君是过来找我的,我们有事要谈,严公子,你看……”
这是委婉下了逐客令,也是避免他再聒噪下去,真把陆惟给惹毛了。
严鹤只好遗憾道:“那我先告退,殿下若有需要,吩咐一声便是。”
他一走,刘复就啧啧出声。
“好你个陆远明,居然追到这里来,这是生怕我将殿下给卖了,还是怕我给殿下多推荐几个年轻貌美的郎君啊?”
陆惟冷静道:“你也出去。”
刘复:“啊?”
他见陆惟面色殊无笑意,不由又看看公主,寻思两人难道吵架了?
章玉碗:“劳烦刘侯帮我要一个杨梅冰碗吧,雨落,你也跟刘侯去。”
刘复听见杨梅二字,跟着口舌生津。
“好吧,我去去就来!”
很快,屋里只余二人。
章玉碗笑道:“陆郎从公主府追到这里来,该不会真是见不得我一刻离开吧?”
陆惟沉吟道:“殿下方才说,要去洛阳。”
章玉碗见他面色沉肃,其中必有要事,便也有问必答:“陛下欲赐婚白远之女与上官葵,让我奉旨为正使,带上官葵过去给老丈人相看,再护送白远之女回京成婚,去汝南自然要经过洛阳的。”
陆惟微微蹙眉:“如果从晋州走呢?”
章玉碗:“可以是可以,但要绕远路,多上不少路程,晋州本身也不如洛阳安定,你从今夜就一直心神不宁,是想到什么了?”
陆惟叹了口气:“陛下想要让钟离出兵,追击柔然余孽,将逃到东柔然敖尔告的那些人彻底斩草除根。”
章玉碗奇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小朝会,她也不是回回都参与的,错过一些事情不奇怪。
“就在前几日。”陆惟道。
敖尔告在草原上只是一个地点和标记,并没有像中原一样的城池,敕弥带着柔然的残余势力逃到那里,带的牛马干粮,早就在路上消耗光了,他们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打中原的主意。
今年,就在不久前的开春,好不容易熬过寒冬的敕弥带着人直奔中原,对关内进行了几次小规模侵扰,还真让他掠走不少牛马粮食。
而且敕弥知道雁门关有钟离镇守,没有强攻,反倒选择绕到偏头关,趁着黄河今年入春之后干涸,水位下降的时候从偏头关入侵,他也很警醒,知道拖家带口不好跑路,没有劫掠人口,只冲着牛羊牲畜和粮食下手,几个村子被劫掠一空。
他们抢了就跑,也不跟朝廷兵马打,等到钟离派人赶到,敕弥边打边退,损失了一部分人马,又弃卒保帅,还真让他给跑了。
章玉碗是知道此事的,当时皇帝勃然大怒,痛骂敕弥,但是在许多人看来,柔然如此行事,已经比往年收敛许多,换成他们实力鼎盛时期,是不可能抢几个小村子就跑,也不抢人口的,这次是他们实在快要活不下去,才只能铤而走险。
所以当前几日,章玉碗缺席未在的时候,皇帝提出要彻底消灭柔然余孽,就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能参加小朝会的,自然都是几位说得上话的重臣,左右相,李闻鹊,九卿,基本都列席了。
皇帝要追击柔然余孽的理由也很简单。
一来柔然主力已经被消灭殆尽,剩下敕弥这一小撮人,翻不起大风浪,但若是每年都入关侵扰,芥藓之疾也是很烦人的。
二来敕弥不死,就相当于柔然还有一杆大旗在,以后总有壮大的风险,到时候再收拾,为时已晚,而且皇帝总觉得有敕弥在,这伐柔之战,就算未竟全功,他心中始终有所遗憾。
这些事情,都是先前朝会上反复有过的争议,章玉碗也知道。
但前两日,谢维安提出一个新建议。
陆惟就道:“柔然余孽逐水而居,只能在他们叩边时予以打击,很难追击到敖尔告去,一来雁门关外不像张掖那边,尚有城池商路,往来方便,二来敕弥小股兵力反倒灵活,分散容易,到时候朝廷大军移动,粮草辎重,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