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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这说明在新人类中,有望在照射中变化的只占少数,真正称得上“万能体”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是在雅第利巨蛋不一样——在运输途中对辐射敏感的新人类就已经死去了,活下来的这些实际已经经历了一轮筛选,大多都是能在照射下进行变化的。
这其中大多会像面前这家伙一样失去神智,但是如果安琪没记错的话,刚才逃跑时精神正常的,还是大有人在。
为了方便躲避,安琪拖着罗兰的屁股把她拎起,让她能坐在自己的臂弯里,然后全身贯注地盯着眼前的怪物,准备和他作战。
但是就在安琪准备出手之时,枪声突兀地响起,一枪打穿了怪物的肩胛骨。
安琪循声望去——是穿着防护服的缉查队士兵,在刚才的轰击中还没死透。
怪物也看了过去,彻底被这个伤害他的家伙吸引了视线,愤怒使得他无师自通地发出了啸鸣声,然后张开血盆大口直冲那个士兵跑去,那场面真是……极度血星。
安琪也趁机拖着罗兰隐入沙尘之中。
那天,安琪在沙尘中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
有神智尚存的万能体,在沙地上瑟瑟发抖,他们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看见安琪就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亦步亦趋地跟上。
有奇形怪状的怪物,在无差别攻击着自己能看到的所有生物,安琪和其他万能体不得不及时杀掉他们,以保障自己的安全。
也有已经痴傻的,如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是连安琪见了也腿脚发软的程度,他们的下场大多是被那些癫狂化的怪物杀掉。
安琪还看到了之前那个看起来最正常不过的孩子,她现在拥有八条手臂,像一只小蜘蛛精。
如果说汉克姆教授和罗兰是因为基因存在缺陷才不能完全变化,那么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他们那一脉变异中的完全体。
当时小蜘蛛精用所有的手臂把自己抱成一团,从缝隙中怯怯地看向眼前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而安琪伸出手试图邀请她一道。
那一刻,安琪无意识地说出了《圣经》中天使每次出现都会说的那句话——
“别怕,孩子。”
第101章 灯塔,复活,创纪录
据说天使出现的第一句话总是“别怕”,是因为天使的样貌看起来其实并不友善,而那可怖的外表,则是为了震慑恶魔。
随着聚集在安琪身边的万能体越来越多,恐惧也渐渐离她而去,因为在此处已经没有任何人是他们的对手——毕竟是鐖环境下数十位万能体组成的兵团,只要不调一整支飞行兵过来,单凭雅第利巨蛋内残留的各方势力,绝没有挑战他们武力值的资格。
甚至也没有向他们发起进攻的勇气。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畏畏缩缩了。安琪扬起脖颈,再次从喉咙深处发出具有召唤意味的啸鸣声。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为迷茫着、恐惧着的落单万能体们指引了方向。
片刻之前,安琪曾想拯救他们免于变异和死亡,最终没能成功。现在他们已经变得和安琪一样强大,甚至有些可能还远胜于她,但他们依然为这一系列突发事件感到未知的恐惧,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能带他们离开这沙尘的灯塔。
对他们来说,安琪就是灯塔。
长啸声回荡在雅第利巨蛋,万能体们回神望去,然后飞快地向声音的方向聚拢而去。
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教众,喵喵喵喵。
2524年9月7日13点30分,s盟对雅第利战场发动了鐖武攻击,集团军因提前从不明途径得知消息,在轰击到达时已全军撤离。
几乎同时,狼堡会堂里发生爆炸,一场针对西约姆的刺杀行动圆满成功,反叛军抓捕西约姆余党,解放各区,并拥立止战派政客上台。
同日里,因反对将鐖武投入战场,东半球正式对s盟宣战。
兰蒂斯巨蛋内,士兵们嚎啕大哭。
他们哭泣着神明的陨落,为这颗星球的命运感到绝望;他们痛恨背叛者的懦弱、奸邪和愚蠢,认为首脑和全军的努力将因此付之一炬。
敌人已经打到兰蒂斯了,他们却依然满怀信心等待反攻的一天,这不是因为他们对科技和作战技术充满信心,而是因为在他们心里,西约姆首脑总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只要首脑还在,这场战役就一定能获得胜利,但是现在首脑却被刺杀了。
“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这是背叛!”有人喊道,“我们在前线作战,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境遇都能坚持,我们知道必须守住防线才能保卫后方,可后方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
另一人听了这话也控制不住悲伤愤懑的情绪,“砰”得一声把枪摔在了地上:“老子不干了,让集团军打吧,就让他们杀到后方去吧,让世界毁灭吧!”
阿尔文坐在窗畔,闻言抬头盯了那人一眼,正要开口说话,之前试图给他递烟的老油条已经冲上去揪住了那人的领子:“小兔崽子,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没有父母亲人吗?他们不在后方吗?”
斗殴在军中是大忌,阿尔文立刻起身想要喝止,身旁忽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阿尔文僵硬地回头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因受不了在作战前收到这样的消息而饮弹自尽了。
这不会是今天自尽的唯一一个士兵。
正要打起来的两人也因此愣住,双双放开了对方的领子。
众人静静地看着血液染透床铺,滴落在地面,就连老油条也忍不住骂道:“那些混蛋,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让我们怎么办!”
阿尔文一言不发地上前,用铺盖将小伙子的尸身卷起,然后看向老油条道:“来搭把手。”
老油条闷声闷气地应道:“是,中队长。”
阿尔文也知道此刻他应该说些鼓舞士气的话,说些什么来宽慰他的部下们,但是他暂时,真的说不出什么漂亮话来。
他无法回答部下们“让我们怎么办”的质问,也无法从自身的悲伤中脱离出来——他知道就在那场刺杀西约姆的爆炸中,纽曼上尉已经牺牲了。
而他的部下们谩骂的对象,也包括为和平献身的纽曼。
这时阿尔文就想起了纽曼说过的一句话:我和那些在前线作战的小伙子们,我们谁也不是叛徒。
所以阿尔文既无法为了维护纽曼而对这些士兵大打出手,也无法为了安慰士兵们而对止战派横加指责。
不过,想点好的吧——至少刺杀行动是成功了,止战派即将掌握s盟政界的权柄,那么接下来的仗或许不用打太久,一切主要看s盟的投降是否足够迅速。
这本就是场必败之战,比起考虑仗还能不能打赢,现在更该考虑的或许是集团军那边的战俘待遇究竟如何的问题——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被盖,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