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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可真不好呆啊!

他突然有点想出京了。

冷云道:“外婆都求过陛下了,我再闹,岂不是让外婆难做?罢罢,我去与我爹说,这回我可是看外婆面上的。”

郑熹道:“这就对了,也让老人家看看你主政一方,为她增光添彩。”

冷云一声冷哼:“你们都哄我吧!”

郑熹正色道:“论手段,你比得过令尊?除非你豁出去大闹一场,什么前程都不顾了,从此一劳永逸,令尊也扶你不起。以后如何就看你自己造化,有人不记你这番作为继续提携也是你的运气,从此无官一身轻富贵闲人也是你的日子。你也不缺钱,对吧?周游也不缺钱。”

冷云脸上一阵阴晴不定,咬牙切齿地:“别拿他跟我比!他也配?!”

他来时一道风,走的时候却是一脸找茬的样儿的,赵苏看得有点紧张。

赵苏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跺了跺脚,确保自己身上的关节都是灵活的,跟着管事去了书房。

…………

郑熹早知道赵苏到了京城,也知道他住在哪里,甘泽都去看了好几回姨母了。赵苏最后一名险险过关,这个郑熹也知道。他欣赏有点骨气的年轻人,但仅限于有能力的,郑熹眼界高,赵苏这个能力在他这里稍嫌不足。

听赵苏说了“瓜田李下”,郑熹心里有点好笑:你便是因门路才得上京考录的,有什么嫌好避的?你本身就是个大嫌疑!

他又知道赵苏之出身,便不这么刻薄直白地说出来,他温和地说:“年轻人,有志气是好的。你现考取了,可向家中报喜了?”

赵苏道:“还不曾寄出书信。”他打算等小吴回去的时候将书信托付的。到京城才知道,祝缨跟京城的通信,实在称得上是便捷的。他,得蹭。

郑熹道:“该报喜的。”

赵苏又奉上了祝缨的书信,郑熹接了,当面打开,上面写着:这小子一肚子的主意,我也不知道他捎信过来是什么时候,您看着办吧。他要有惹您不快的地方,请将他的十分坏处当成五分来看,因为他打小生活所迫不得不如此。

郑熹一笑,将书信展示给赵苏看,借机问起福禄县的情况。

赵苏十分谨慎,对祝缨,只有好话没有坏话,说福禄县,先说以前之艰难,又说现在之改变。说阿苏家,就说之前套好的词,一口咬定本来也有女儿当家的,他们的“史诗”里就有传唱。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舅舅与义父结拜兄弟,将表妹托付义父教习识字。”

郑熹听了,悠悠地道:“他倒自在,我心向往之啊。你既考完了试,正该松快松快,我就不拘着你了,甘泽,你送他。”

“是。”

甘泽将赵苏送出书房也不是空手送的,一只小锦囊里面装了金钱,笑道:“七郎早就预备下了,宫中年节赏赐,得朱紫不得。是好彩头。你也是,三郎怎么会不安排你?早来信说了。你该早些过来的。”

又嘱他:“小郎君快些写信,家里怕等急了,小吴这就要启程了。”

临近年关,小吴却不在京城过年了,他自己也想早些回去,他爹也赶他走“怎么大人没回来过个年,你倒享受上了?”小吴便揣着数封书信,又押着一些京城给的年礼一路顶风冒雪,往福禄县去。

虽是押车,小吴硬是赶在新年的时候回到了福禄县,彼时祝缨已从邸报上得知裴清做了京兆府的少尹,邸报上却对冷云的任命只字未提。

祝缨将书信一一拆阅,独将赵苏的家书单留下来,道:“来人,去赵家告诉阿姐,赵苏来信了。”

赵苏在京城这般行事倒与印象中的那个青年重叠了起来,祝缨也不意外,看起来赵苏在京城应该能够适应了,她也可以放下这一件事,专心应付新年事务——政务之外,又添一个冷云。

一个熟人比个生人要好不少,祝缨依旧不敢大意,但愿冷云能及时收到她的书信,将信上嘱咐的事情办妥。

第176章 新局

小吴年轻人,今年不在家中过年也不显抑郁,他回到县衙之后依旧活跃,丝毫不见“乡愁”。

到了年底,福禄县又会发一笔过年费,小吴赶上去账房领了自己的那一份,拿回房里笑得阳光灿烂。侯五将自己那一份往个盒子里一放,说:“没出息的样儿。”

小吴也不恼,笑道:“您老难道不高兴?”他将钱也收好,凑近了与侯五套话,问的是项乐、项安兄妹俩:“怎么听说大人身边多了两个人呢?可靠么?”

侯五道:“还用你提醒?我盯着呢,那两个人眼里只认大人的,没瞧出要对大人不利来。怎么?怕他们抢你的差使?”

小吴“嘿嘿”一笑:“我才不怕呢!”

话虽如此,他回来后就抽空在县衙里四下分赠些从京城带来的小礼物,狠狠与同僚们亲近了一番。

衙役们有悄悄将小吴拉到一边与他约日子请年酒的,小吴笑道:“你又有钱了?别弄这些虚的,还是我请你们吧。”

衙役们笑道:“瞧不起我们不是?”

小吴忙说:“不敢。”

两下推让,讲定了日子,小吴又拉项乐一道吃酒,项乐道:“我要守着大人。”

小吴有点讪讪,衙役们都劝道:“咱们轮着班呢,别不合群。”项乐只管摇头:“你们去,我是投大人来的,倒也不算是衙门里的差。”

项安从外面走过来,手里提着两个大红的灯笼,听了就说:“二哥只管去,还有我呢。”

衙役们挤眉弄眼也不敢挤弄得太明显,出了衙门他们也会讲些荤话,但祝缨不爱听有人拿衙门里的女差打趣,衙役们自然收敛。

项乐犹豫了一下,道:“那好吧,咱们换班。”

项安商人家出外行走的姑娘,眼色极灵,察觉出了空气中一丝丝不尊重的味道,她轻哼了一声,提着灯笼往里面去了。项乐咳嗽一声,衙役们更加正经了起来。

小吴道:“那就说定了。”

项乐道:“好。”抬脚去追上妹妹,两人一起将灯笼交给曹昌挂在檐下,又守在了祝缨的身侧。

祝缨已习惯了这兄妹总在眼前。兄妹俩本在孝中,但是“守孝三年”对普通人来说是奢侈的,譬如项家,亲爹才死,项大郎就得东奔西跑张罗买卖养家糊口,是无法结庐看坟的。项乐、项安兄妹也是这样,此事在偏僻的乡下十分常见,也没人计较他们兄妹二人“热孝之中”这个礼数。所要避的不过是嫁婚之类喜庆大事而已,甚至不妨碍项乐与同僚一起吃个年酒。讲究些的乡绅看在眼里,却又嘀咕一声:县令大人厚道,将他们在县衙挂名又带在身边,必是补偿项家。

祝缨召他们当差时业已考虑到了这一点,更兼二人不是出仕做官,也不是读书,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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