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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都升了。府城的县令在其中也出力了,并且做事也比较可靠,推荐一下也是正常的。
以上人员,除了莫县丞升做南平县令是她特别要求的,其他人具体到哪儿,都听朝廷的安排。
奏本的口气客观平和,通篇都是为朝廷大局考虑,尤其是启用这些学生的理由,绝对能让朝廷省心。且此举也可彰显朝廷公平。
这一份奏本,她认为被批下来的可能性比较大。莫县丞这个“指定”,或许她会落几句埋怨,其他的应该都没问题。
对,她是一次推荐了好些人,但是请政事堂明鉴,朝廷里有多少南方的官?不多。无论什么事,如果你不参与,对他是不会有很深的感情的。如果没有更多的南方人参与进来,南方人对朝廷的感情就不会很浓厚。如果读书空耗时间而没有收获,官学就会成为摆设。
烟瘴之地的学识确实有所欠缺,暂时离国家栋梁是有些距离,做些基层的实务本事还是有的。那就得稍做鼓励。同时,调了北方人来,路上损耗有点儿大。
奏本都已经写好了,将当事人一一问过,无人有异议,她便将这一份奏本发了出去。
…………
祝缨所料倒也不差。
如今政事堂主政的想法还比较正常,她写的理由也是充分的,她的某些想法与王、施、钟等人还算合拍。
王云鹤笑骂一句:“瞧瞧,不愿吃亏啊!就他事多!”
政事堂倒也无异议,三人都看得出来此举对推广宿麦是有益的,而这些人既由祝缨推荐入仕,以后也要承祝缨这一份情。
谁又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他们自己,纵经过了考试,做官的时候也是有个归属的。哪怕是荫封,也得有个老上司。他们自己做上司,也要发掘手下的人才。
大家都一样。
三人一看祝缨联系的这些品级,顶天了是郭县令,给他稍调高一点,换了个中州做司马,正六品。下面的学生,县尉主簿的,八品九品。
王云鹤道:“这几个名字我瞧着眼熟!”一看是福禄县的人,便将时间锁在了祝缨在做县令时写过的奏本上,很快想起来了——黄十二郎的案子。
这个案子的奏本,随附了各人做过什么事,从上面列明的数据来看,甚至能分辨得出各人的能力小有差异。钟宜指着一个人说:“这个名字怎么不在其中呢?”
王云鹤道:“哦,他,姓林?是犯人的亲属。”他又翻了翻,还记得黄十二的妻子姓林,判的和离。
果然,翻到了。
施鲲道:“先是析产别居,现在又弄这一串小鬼儿。祝缨确实事多。”
王云鹤道:“不干,就没事,一旦动手干事,就会有事。多干就多事。”
钟宜却突然感慨:“还有不动手干事,仍是多事的……”
其他二人没接话,这种人他们懒得理,但是皇帝的儿子里就有这种人。不提了,不提了。
王云鹤道:“让吏部办吧。至于析产别居,要尽快断出个例子来。”祝缨之前递的那个案子,它主要是凶杀案,与离婚和家产没什么关系。
钟宜突然道:“倒是有。”
钟宜的人际关系颇广,亲朋故旧里什么人都有。亲家之间还不到拆伙的时候,小两口已经打得头破血流的有得是。父母能够决定子女的婚姻,却无法决定子女的感情。面子上又不能离,生活里又不能让他们打死了。
这一条提得甚合钟宜之心。
施鲲与王云鹤心领神会,施鲲道:“那就让京兆府先断一个。”
钟宜道:“好,我让他们去京兆府。”家务事得先让当事人出面请求。
王云鹤道:“这小子不知道现在又在忙什么了!可别再给我找事啦!”
这句话一听就言不由衷,施鲲与钟宜都不爱搭理他了。
第255章 停滞
祝缨一般也不拿小事麻烦政事堂。
如果不是这一批官职略多,且学生们都还是白身,但凡略小一点的事情她跟吏部就能办了。
比如童立、童波兄弟俩。
这两个人是祝缨刚到福禄县的时候亲自选入县衙的,祝缨升任南府,他们留在了福禄县。祝缨掌梧州之后,各县官吏的考课都在州里,由州里一总报给吏部。
国家太大、地方上的官吏又多,吏部能直接考核到的人并不太多,地方上数目庞大的底层官吏的考核、任命、举荐之类,吏部多半是要看地方州县的反馈建议。规定上是司功负责,实际上一般的主官权利很大。
祝缨很自然地就将这哥儿俩也给推了个从九品,文书都发到了吏部了,压根没告诉政事堂这件鸡毛蒜皮。
政事堂里假埋怨她的时候,她已到了福禄县与阿苏县交界的地方,在阿姐家做客了。
迎接刺史比迎接县令要隆重得多,赵沣亲自下令整理客房,准备迎接祝缨。他与妻子亲自迎出了三十里,等着祝缨到来。
赵沣心中激动之情实难言喻,十年功夫,县令变刺史了!自家算得上是与刺史大人“相识与微时”,这样的一份人情是后来者很难达成的。
他快步上前,一揖到地:“恭迎刺史大人。”
祝缨跳下马来:“姐夫请起。”
一声“姐夫”让赵沣心里舒服极了,他忙说:“不敢。”
祝缨笑道:“你被阿姐休了?”
赵沣微愕,哭笑不得:“大人哪里话?”
祝缨又看向赵娘子:“阿姐,好些日子没见啦。”
她对他们一如往昔,仿佛还是在福禄县做县令时一般。赵娘子自她任南府之后与她见面就少了,一看祝缨不摆架子,她也高兴:“阿弟更加威风气派啦!”
两人寒暄几句,赵娘子道:“家里都收拾好了,外头冷,回去聊吧。”
“好。”
一行人多半骑马,赵沣将自己的田庄道路修得不错,半天功夫就到了。路上,祝缨看了看周围的宿麦长势,又问赵沣情况如何。
赵沣道:“添了一样粮食,又不需另开地来种它,自然是好极。他们旁的人又有些眼馋甘蔗。我就说,橘子还不够种的吗?不过糖的利确实重啊!”
祝缨道:“满眼都是菜,筷子也只有一双不是?先把眼前吃进肚里才是正经。”
赵娘子道:“我也这般说,小妹他们山上种完粮食再种茶,也没再多的地方种再多的橘树了。阿弟可也有些日子没到寨子里看看了,包你大吃一惊!我才从阿嫂那里回来,可与以前大不同了!”
三人山南海北地聊着,既说到了山上,祝缨对赵娘子道:“我正要进山去。”
赵娘子大喜:“你可算又去啦,听说之前总经利基家的地方,又与花帕做邻居。那里的集市一开,我这里集市人就少了一些了。”
祝缨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