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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吧,年纪又太大,用不了。一个李丞相,根本就是凑数的,山陵建好就让他休致!

算来算去,郑熹倒还能用,可他不敢把一切都托付了。

他们的背后,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如何平衡,考验着一个年轻的君主。

新君很烦,心不在焉,哭完灵,连奏报的营建山陵事宜都没听仔细,只含糊地点了点头。至于郑熹等人对人事任命的奏报,他也没认真听,只说:“你们写个奏本来我看。”预备拿到名单之后慢慢研究。

因着这一句话,他又给自己惹了个麻烦。

次日,新君举行了一个小朝会。

穆成周腆着脸上前,说:“先帝登基时,曾赐几位相公开府。陛下难道还不如先帝吗?”

开府,谁不愿意呢?

皇帝不愿意。

新君登基与先帝时不同,先帝时是有危险的,在危难之中丞相坚定地支持他,当然要给更多的酬劳。新君登基十分平和,再让丞相开府?

新君怀疑,他这个舅舅是与丞相做了什么交易。

新君道:“先帝尸骨未寒,你说,我是不如先帝,还是比先帝强?!丞相,你们说呢?”

穆成周还要说话,却见自己的好外甥目光极具威压地盯着他,吓得他一个哆嗦,不敢说话了。

郑熹等人忙拜倒在地,开府,他们当然是愿意的,但是穆成周是真不会说人话啊!你让一个原本就不太热衷的新君要怎么接话?

陈萌甚至怀疑穆成周是故意的,故意这么说,让皇帝不好接话,这样开府的事情就可以暂时搁置了。

真有你们甥舅的!陈萌想。

新君拂袖而去。

这却是陈萌冤枉新君了,他确实不想让丞相开府,但是绝不会同穆成周商议这样的事!这事儿是穆成周自作主张的!

新君气冲冲地去找穆太后:“这事就不宜挑明!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了,不是说摔下马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穆太后道:“你还想他真的折断两条腿?”

“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新君说,“他的命也保住了,我的脸也保住了。”

穆太后听着这个话不对味儿,忙说:“他以往没担过大任……”

“以后也别担了,免得坏事。”新君不客气地说,“阿娘面上,我给他一世富贵。若是任官犯法,我也保不住他。我想要一个王云鹤,就得做一个支持王云鹤处罚太后家的皇帝。”

穆太后被噎住了,落泪道:“我难道会让你为难吗?”

新君自觉失言,又向穆太后请罪,母子俩这才合好。穆太后也不提穆成周,新君也不说要罚他了。

穆太后要留儿子吃饭,新君才笑着点头,便有宦官来说卫王求见,有要事。

穆太后道:“你有正事,就去吧。他是先帝的兄弟,要有礼貌,不要落人口实。”

新君道:“我去去就来。”

……——

叔侄俩名份已定,卫王心中暗恨。他瞧不上赵王,对眼前这个侄子也是一种“当我侄子刚刚好,当我主子就很讨厌”的心理。

这个破侄子还给他明升暗降了!太子太师,太子呢?

卫王还是咬牙忍住了。

穆成周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依旧游说新君重用宗室子弟的机会。

新君对重用宗室不是很感兴趣,道:“叔叔们都有年纪了,该享受生活。弟弟们还小,又失去了父亲,该好好读书学习。万事有我。”

卫王诚恳地道:“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事,不是自家人,不会对陛下说明白的。陛下想想今□□上,穆成周说的那个话,丞相们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他们已位极人臣,接下来呢?

自先帝驾崩起,许多事情就不一样了。朝上已有朋党,谁是谁的人,一目了然。郑熹,想必是祝缨请来的。陈萌与施鲲更是一路人。

陛下有谁?冼敬?要是王云鹤还活着,倒可倚靠。王云鹤死后,再无纯臣。

陛下,谁能是您的臂膀呢?”

第405章 果断

卫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招不在老,管用就行。

卫王很有信心。

大臣强势,皇帝必然会想到用“自家人”,先帝不就是被他说动的么?

新君看着他的背影,坐在御座上久久没有起身,直到郝大方上前请示:“陛下,天儿不早了,太后那里还等着您。”

新君缓缓地眨了眨眼,道:“哦,好,知道了。”

他若无其事地到了中宫,太后居所还没有修葺完毕,穆太后的宫中还没开始收拾行李,一切还如从前,穆太后也还在等着他回来吃饭。

皇帝在殿外抖落了阴郁的心情,迈进殿内,又是一个平和的好儿子了。

穆太后问道:“什么事儿?偏要这个时候说?”

皇帝道:“不是什么要紧事。”见穆太后还要再发问,他忙说自己饿了。

穆太后道:“哎哟,是够晚的了!传膳。”

饭菜都是热的,穆太后劝止了皇帝,不让他喝酒。皇帝道:“好。”

吃到半饱,穆太后见儿子的肩背放松了下来,才问:“一切,都还顺利么?”

皇帝点了点头:“尚可。”

穆太后道:“那可也不能太不上心了,你爹那里,好有大半年都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又怕丞相擅权,又怕兄弟乱来。”

皇帝微笑道:“万事有我,娘不必担心,只管安养天年。西边宫苑已经动工了,是您以后要住的地方,去看一看,有什么想要的、要修的,都让他们办去。”

“哦。”穆太后微有失落,强忍着没再提自己娘家人。穆成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还有别的兄弟侄子。但看儿子兴致不高,穆太后暂时压下了念头,转而说起了骆姳:“她是皇后,不要冷落了她,得闲到她那里说说话才好。”

“娘,我在孝中。”

穆太后嗔道:“你娘是没数的人吗?你又不缺儿子!遇上这样的大事,她一个孩子,心里未必就不慌,见着你也能安安心。安抚下她,也好叫公主府安生些。”

“安仁?”皇帝精确地点名。

穆太后道:“安仁一辈子没吃过苦头,这脾气是改不了了的。你初登基,她不闹事就是给你挣脸了。你是皇帝,多少国家大事要你忙?难道这些事也要你操心不成?夫妻一体,阿姳该担起皇后的责任来约束外戚。阿姳已然及笄,不能总将她当个小孩子,她也不能永远在宫里当个小孩子!”

穆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酸涩,她还没当几年皇后呢,这就要放权了?然而不搬不行,她不搬,儿子的后宫整个儿都住在东宫里,像什么话?

再弄下去,大臣们该说话了。

皇帝道:“知道了。您早些歇息吧,我去看她。”

他离开中宫之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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