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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旁边厢房里说话。

沈晏柳守在灵前,一点?一点?往火盆里添着纸钱,一句话也不说。

沈胭娇心疼地陪在弟弟身旁。

这时,顾南章来寻沈胭娇。

将沈胭娇叫到一旁,低声将和离书的事情跟她略略说了。

沈胭娇睁大了眼睛。

她没想到,偷和离书的,竟然真?是宝悦。

“和离书已?经拿回,”

顾南章低声道?,“宝悦伪造了一个假的。”

宝悦这么做,不仅省了他?们许多事,她在肃郡王王府这一死,加上肃郡王拿着假和离书“毁谤”大臣的事……

两桩事加一起?,这肃郡王一拨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天子抓住这柄刀,便能将那暗流捅破撕开一道?口?子。

顺着这口?子推下去,那些暗中作乱的宵小?……一个个便都露出了水面。

……

一直到了天黑,又到了半夜,沈晏柳依旧守在灵前,没有离开。

沈胭娇不放心,她也一直陪在沈晏柳身旁。

夜深了,她让其他?人暂且离开,她和沈晏柳守着便好,正?好姐弟两个也说说话。

“阿姐,”

没了旁人在一旁,沈晏柳忽而轻轻道?,“宝悦她——早就怀了死志。”

沈胭娇眼睫一跳。

“她知道?,她在我身边就是个麻烦,”

沈晏柳说着,自嘲一笑,“她又不能死在我这里,不然对我更是个麻烦——”

沈胭娇默默攥住了阿柳的手,只觉得他?的手也有点?凉。

沈晏柳说的,也确实如此。

当初宝悦来沈家,本就是先太子一脉为了膈应沈家。

如今虽先天子早没了,宝悦也得了大赦,可她身份毕竟特?殊,看她大赦之后,相继来寻的那些“旧相识”便知道?了。

这些人里,真?对宝悦有怜悯之心的人有限,更多是看热闹或者存了别的心思?……

一旦宝悦有点?什么,便成了那些人攻讦沈家的借口?。

可若是宝悦死在沈家,那沈家更是承受不起?。

宝悦她显然料到了这一点?,选择了死在肃郡王府,且是被玉珠县主羞辱逼得自尽的。

那便和沈家一点?关?系也没,外人再不能拿她来攻讦沈家。

宝悦她真?是……也是为了阿柳,为了沈家……算尽了每一分。

沈胭娇眼底酸热起?来。

“阿姐,”

沈晏柳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我——”

话没说完,声音有些哽咽。

“没想到她会死,”

沈晏柳顿了顿,将这句话说完,“我——”

他?终究做不了宝悦的救命稻草。

他?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宝悦沉沦在那无边的深渊之中。

束手无策。

“若有来世,”

沈晏柳看着宝悦的灵位,一下一下添着纸钱,缓缓道?,“望你得觅良人,终成佳偶,夫唱妇随和乐一生罢——”

不要再看走了眼,不要再寻到了他?。

第96章 老账

这两日京城里再一次炸锅了般热闹起来, 只因两个炸雷般的消息。

一个是废公主宝悦,才刚大?婚没多久,便在参加肃郡王府的消暑宴时, 被玉珠县主逼得自尽身亡。

紧跟着另一个消息爆出来, 便是当?朝状元郎顾南章, 和他那位被赐婚的夫人,竟暗中写了和离书。

一时间, 满京城的百姓甚至都不知道哪一个消息更惊人, 甚至还?有街头百姓说是为了听?这些话, 特意跑进茶馆等人多之地。

京城各个茶馆爆满,人多的地方更是一个个说的唾沫飞溅。

这可真是比话本?子热闹多了。

沈府丧事未了, 自然没人敢在这时上门多事,更没人敢去直接问询沈家人这事的底细。

但宝悦的事, 目睹的人多得是,那传出来的细节, 几乎堪比亲眼看到的一般细致。

一时间,关注这事的百姓, 都是义愤填膺:

毕竟人家废公主,连天子都大?赦了, 受了那么多罪,眼瞧着才大?婚……就被肃郡王府逼死?了。

怎么叫人不心生怜悯,又怎么不叫人痛恨那捧高踩低的肃郡王府?

肃郡王王府门口,夜里总是凭空被抛来一些碎菜叶烂石块之类,逼得肃郡王王府, 硬生生多了几班护卫巡视。

由于和离书的事出来, 沈府本?就在风口浪尖上了,沈胭娇只能先回了新宅这边, 闭门不出。

“你说说,”

钱氏叫她过?来英国?公府这边说话,明显也是为了这事急的黑眼圈都出来了,“这青天白?日的,如何会有人说你们和离了呢?他们这些人,传谣也传得忒离谱了些。”

真真是气死?她了。

“母亲别急,”

沈胭娇老神在在地笑?道,“瞎传罢了——这哪儿有的事?”

顾南章已经跟她说了,和离书已经拿回,那肃郡王拿的是宝悦伪造的,她怕什么?

“真真当?我?英国?公府好欺负了,”

钱氏还?是着恼,“平日里也没得罪他们肃郡王府的人,他们是存了什么心!”

“怕什么,”

世子夫人在一旁劝道,“母亲别慌,怕是有人嫉妒四弟和弟妹两口子,眼红瞎传罢了。”

她之前是一向没怎么叫过?钱氏母亲的,可自从之前世子的事后,大?约是察觉到了钱氏这人并不差,如今叫母亲也叫的十分顺当?。

钱氏点点头,叹一声道:“树大?招风,这也没办法?,四郎如今得天子青睐,谁都知道——”

“这肃郡王好歹也是位王爷,”

世子夫人笑?着摇了摇扇子,“断没有这般轻浪敢随意?诋毁人的,这事怕是背后另有缘故。”

钱氏不太懂这些,可她也算官宦之女?,从小在这京城里长大?的,能看出这应不是一般的造谣生事。

“只望别出什么大?乱子,”

钱氏皱眉担忧道,“四郎毕竟年轻,被人盯着了就怕不好,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那盼着这回能逮着那贼罢,”

沈胭娇劝道,“母亲且喝口水,放宽了心等着罢。”

钱氏这才又咕咚喝了一气茶,转过?心神问了宝悦的事情。

听?沈胭娇略略说了后,她叹一口气道:“这世上的事,哪有定数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可怜她一个金枝玉叶,最后走到了这一步——那玉珠县主也忒可恨了些。”

世子夫人摇着扇子,半垂了眼睑,这一回她没急着接话。

若不是沈胭娇夫妇帮忙,她的下场,也不会比那宝悦好多少……

她甚至无法?想象,世子若是没死?,她如今会成?了什么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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