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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恶雀啄的人头破血流的……如今的沈胭娇,不再是恶雀了,却又好的叫他几乎窒息。

或者?说,不敢呼吸。

生怕哪一下呼出?的气息不对了,吹破了眼前这般的美梦。

“其实什么?”

听他没说完,沈胭娇追问了一声。

“沈三,有句话我一直想问,”

顾南章轻轻道,“一直没敢问。”

“什么话?”

沈胭娇轻笑,“还有你不敢做的?”

“就是……”

顾南章顿了顿,看着沈胭娇的眼睛道,“如何?重活一世……你与上一世……有了这般多的不同?”

一开?始,他以为沈胭娇不选他,是为了更多的权势富贵。

可后来才知自己?错的离谱,沈胭娇真?的不再是为了求那些东西。

“那你先跟我说说,”

沈胭娇眼底透着点狡黠,“你是喜欢上一世的我,还是这一世的我?”

顾南章默了默。

自然是这一世。

可他深知这是道送命题。

上一世是她,这一世也是她。

只是上一世,他对她……实在?不好说那是什么,可绝对跟这一世是不一样的。

“算了,不难为你了,跟你说实话罢,”

沈胭娇心里自然也知道答案,笑道,“死的时候,什么都带不走,才知很多银钱的东西都只是虚妄。懊恼白活了一世,也没有人真?心疼过我,护过我,宠过我——”

说着笑了笑,轻声又道,“重活一世,把欠别人的还一还,没有得到过的认真?求一回——大约是这么想的,因此与前世行事不同了罢。”

其实这话先前她也和顾南章说过,只是那时顾南章不信罢了。

“我小?时候,”

沈胭娇躺在?床上很是放松,隐隐的头痛反而让她思绪更加活跃,没忍住轻声呢喃道,“我娘眼里只有我父亲,只有争宠……连我和阿柳两?个孩子,也是她用来争宠的东西……”

她还记得,小?时才几岁的时候,有一年冬天大雪,她娘知道她父亲喜欢雪中的梅花。

天还没亮,便?带着她亲自去园子里冒雪摘梅花去。

路滑,她一失足跌进了池子,池子冰薄,还是掉进了水里。

冰冷刺骨的感觉,直到如今她都还记得。

可是她娘却顾不得管她,斥责着她叫她快些爬出?池子来,又拉着浑身冰水的她去了梅花树下……

等摘了梅花回来时,她脚都冻得没了知觉。

还记得嬷嬷们都吓了一跳,忙着给她暖身子,可她娘却斥责了她几句顽劣后,便?抱着瓶里才插的雪梅去了父亲书房。

从她小?时,她娘便?教她,这府上除了她父亲,别人都是恶人。告诫她必须得争,必定要争的她父亲的青眼。

她那时,其实梦里都是怕的。

怕一个不争,便?死无?葬身之地。

从小?的心性,一辈子直到死才大彻大悟,真?不知是福气还是惩罚。

好在?苍天还是怜惜她,让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听她呢喃着说完,顾南章轻轻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对不住,”

顾南章疼惜道,“这些我都不——”

“不怪你,”

沈胭娇轻轻摸着他的脸一笑,“还是那句话,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谁不是赤条条来到这个人世间呢?

谁也不是天生该背负起另一个人的一切。

顾南章儿时的苦,谁又替他背负过呢?

顾南章还没回应,窗外大院内传来叶堃的恼火的声音。

“累死我老?人家?算了,”

叶堃道,“好好撵个野猫也能崴了脚——你这一身功夫都是假的么?”

沈胭娇听了好笑,不知叶神医在?说谁。

见她来了兴致精神,顾南章一笑悄悄打开?了窗子。

而后抱起沈胭娇,两?人隔着窗子往外看。

只见叶堃叉腰站在?院那边,对着菜畦那边弯着腰手里拎着一只野猫的狄策不留情地嘲笑。

听了院里的对话,沈胭娇才知道,是一只野猫逮走了秋果云官她们养的几只鸭子中的一只。

结果狄策抓那只野猫时,竟把脚给歪了,属于阴沟里翻船这种。

这时狄策被叶堃正了骨后,龇牙咧嘴打算单腿跳着回门房那边。

“神医搭把手。”

菜畦边都是泥,他跳也不好跳,只好冲叶堃求助。

“我来。”

这时,秋果一撸袖子过去。

从狄策背后伸手一抓,直接抓着他腰间的革带,将他一拎横拎了起来,大步冲门房走去。

叶堃:“……”

狄策:“……”

沈胭娇没忍住噗嗤一笑。

顾南章冲她看过来,夫妻两?人对视笑着,眼底都是人间烟火气。

等沈胭娇大好了,头发也洗的干干净净的时候,沈家?有书信到了。

这时,沈家?只知道她有了身孕,还不知她撞了头的事,随着信捎过来的,还有一堆上好的阿胶之类的药材。

这信是沈晏松写的,在?信的最后,还提了一嘴聂骁。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顾南章显然觉得沈晏松说这个有些画蛇添足,添的还是他最不待见的足。

“又来,”

沈胭娇无?语道,“聂骁是我大嫂的表兄,说起来家?事,提一下他的事不也正常?”

沈晏松在?信里说的其实挺简略,只说聂骁只怕是得罪了月老?。

和那位大将军孙女的婚事又不成了,原因是那孙女的外家?一听在?在?家?这边养大的外孙女,又要嫁一个武将,死活不同意。

大将军府上也只能作?罢。

想着聂骁的事,沈胭娇心里都忍不住嘀咕了……如何?这般不顺呢?

……

“你说说,聂兄这是招谁惹谁了?”

此时京城沈府上,沈晏松也正和秦芷兰牢骚这些。

眼下聂骁的婚事,都快成京城里的一点热闹了。

“那乌孙公主好不容易放弃了纠缠他,”

秦芷兰也无?奈,“谁知反倒出?了这事。”

原本乌孙公主常常缠着聂骁,这半年少多了,只偶尔找他喝酒骑马之类……

且听说乌孙公主再过半年后就回去了。

没了这个外邦公主的纠缠,聂骁婚事竟也不顺利,说出?来也是没法子。

“阿嚏。”

京城城西的一处酒馆里,聂骁才打了满满一革囊的酒,就觉得鼻子痒,打了个喷嚏。

“聂指挥史,谁在?背后说你呢——”

聂骁常来,酒馆的小?伙计都跟他十?分相熟了,听了这喷嚏笑着打趣。

“是我,”

小?伙计话音还没落,乌孙公主便?大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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