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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呢,孔文生的妻子和儿子没逃出来。细皮嫩肉的儿子,生生千刀万剐,做成刺身。妻子掏空五脏六腑,制成血肠,晾在城门。”

“卧槽,孔文生居然还没疯。我要是他,就去和蛮子拼了,自爆灵魂也得带走蛮子的头儿。”

“谁说他没拼了?城破之日,孔文生正要抓着蛮子头领自爆,尸弃佛显灵,断了孔文生的手,救了蛮子一命。”

“大战开始前,本来碎叶城百姓打算弃城逃跑,孔文生去求尸弃佛,得尸弃佛承诺,百姓就没逃,谁料尸弃佛来这一手?”

“这么算来,孔文生不得恨死尸弃佛,比蛮子还可恨。”

......

尊叶寺主殿。

大门紧闭,腾腾燃烧的护摩火,照亮三具身影。

现任住持辩离指间拨弄念珠,轻一下重一下,毫无静心之念,好似想逃离,却被禁锢在原地。

孔文生缓缓道:“申屠家族庇护我等,想要什么?”

申屠不悔,也就是殷羡轻轻笑了,“申屠家族不过发扬迦叶佛的善心,出手种下善果,孔前辈何必质疑?”

孔文生不耐皱眉,“有话直说,我眼下没空东扯西拉。”

“没什么,就想要孔前辈出手杀个人。”

念珠声啪哒重了些,辩离紧闭双眼,面容透出难受和愧疚,竟在佛门重地肆意杀生,而出口犯戒之人毫无惭愧之意。

“谁?”

“菩提佛。”

殷羡说得轻描淡写,好似说的是随意个普通人。

孔文生笑了,“一个菩提佛,换孔氏一族的庇佑,申屠少主,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

殷羡道:“杀害菩提佛,是要命的勾当,自然不会让孔前辈吃亏。您替我们杀死菩提佛,申屠家族世代庇佑孔氏一族,迦叶佛为碎叶城除掉尸弃佛。”

孔文生偏头看向辩离。辩离睁开眼睛,艰难点头。

尊叶寺是迦叶佛的直属寺院,辩离是迦叶佛钦定的下任住持。迦叶佛不便开的口,不可直言的命令,皆有底下代为传达。

孔文生皱眉道:“在下不明白。”

殷羡道:“四佛并立以来,尸弃佛不满燃灯佛久已,早就打算取而代之。迦叶佛多次提醒师父,可燃灯佛慈悲为怀,不与之计较。若爱徒菩提佛身死,必能刺激燃灯佛下定决心,又有迦叶佛助力,必能除去尸弃佛。”

“此事的关键,由怨恨尸弃佛的孔前辈亲自出手,把燃灯佛的恨意引到尸弃佛身上。”

孔文生又问,“为何是菩提佛?”

殷羡道:“唯有菩提佛才能刺激燃灯佛。”

念珠陡地断了,辩离扭开脸,眉头紧紧蹙起。

殷羡轻斥,辩离才恢复情绪。

孔文生懂了,其中必有迦叶佛的私心,“当年燃灯佛收徒之事,迦叶佛竟怨恨至今?”

辩离面露不悦,“孔施主慎言!”

孔文生不再多说,心里已认定如此,民间传言是真,同为亲传弟子,燃灯佛偏爱菩提佛,迦叶佛不忿久已。

“菩提佛毕竟是佛尊,在下如何能杀得了佛?”

殷羡从怀里取出锦盒,递了过去,“此乃凤凰心火,以菩提佛如今的实力难以阻挡,定能烧得他舍利子毕出。”

孔文生没接,“申屠少主真会依言行事?”

殷羡轻笑,抬手便起天道誓,“若我申屠不悔不遵守承诺,叫我神魂俱毁、不入轮回,申屠家族就此覆灭,子孙后代为奴为婢。”

辩离接着发誓,“贫僧今日所言为真,若他日没能实现,则永堕地狱,不得超生。”

孔文生终于接过锦盒。

殷羡笑道:“半月后,便是菩提佛回归大典。”

第483章 483 庆典

◎所以你是登峰造极也跨不过门槛的修士,而我是法力低微却超脱六道的佛尊◎

回归大典当日,燃灯殿殿外。

菩提难得披上锦襕袈裟,打扮成佛尊该有的模样,来寻师父。殿门紧闭,想来燃灯佛还在焚香沐浴。

菩提拘束得扭扭肩膀,只觉被紧缚在枷锁之中,浑身不自在。倏忽间瞥眼,就见经幢后头藏着一人,靠着石壁昏头大睡,不是别人,正是二尊者之一的朱槿。

菩提佛心想闲得也是无聊,不如作弄于她。

他摇身变成燃灯佛的模样,款步走到对方面前,清清嗓子,张口便是低沉浑厚的声音,“阿朱,怎么睡在这儿?”

朱槿缓缓眨眼,似醒非醒,挠了挠头,慢慢坐起身,语气还带着宿醉的迷糊气,“怕睡过头,让跑堂先送我来了。”

菩提佛后撤一步,捂住鼻子,“怪不得一嘴酒臭味。”

朱槿猛地睁大眼睛,使劲嗅嗅身体,又呼气闻闻嘴巴,“怎么可能?我洗过澡才来的。”说完,她意识到燃灯佛才不会这么说她,睡气顿消,眯眼瞪向对方,咬牙叫出他的名字。

“菩!提!”抬腿便是一脚。

菩提才看到扫堂腿的残影,膝盖传来剧痛,不禁跪倒在地,捂住痛呼,一身幻术砰然消失。

朱槿朝掌心呼气,狠狠去闻,再三确认没有酒气才放心,又含了数片薄荷叶。死盯菩提,把薄荷叶当成菩提大嚼特嚼。

菩提举手投降,走向另一根经幢,一跃而上,坐在顶上等候。

佛殿门口护法的经幢,亿万信众顶礼膜拜,却被两人一靠一坐,着实不像样。

迦叶佛刚到瞧见这幕,咳了咳提醒两人。

朱槿问道:“喉咙不舒服?”从嘴里抠出两片薄荷叶,递上去,“要不要?”

菩提顿时明白对方眼里的谴责,不但没有下来,反而挪动屁股让出一角,重重拍了拍,扬眉笑道,“来,坐师兄这儿。”

迦叶佛瞥开视线,实在不想回应,便问道:“师尊呢?”

菩提回道:“还在洗澡,师弟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看着无欲无求,要脸得紧。不把身上的每一根毛梳顺,不会出来见人。”

“胡闹!怎能这么说师尊!”迦叶佛纠正道,“世尊不喜尘埃,身为生灵之长,必须时刻保持洁净状态。”

菩提耸耸肩膀,连反驳都懒得。

迦叶佛试图获得朱槿的支持,“尊者同师尊相识最久,应当了解这点。”

朱槿歪头想了想,疑惑道:“大和尚不是秃头吗?还要梳什么毛?”

突然间,天空坠下飓风,阴影压来,金翅大鹏雕的朗朗高声劈了下来。

“本座来早了?人还没聚齐?”

片片黑羽洋洋洒洒,浇了三人一身。迦叶佛皱眉挥开,菩提佛左闪右避。

朱槿仰头大吼,“本来就没几根毛,还死命扇,不怕秃了?傻雕。”

“哈?放什么狗屁?本座怎么会秃?”

向来水火不容的两人,一上一下,隔空对骂。幸好周围没有僧众和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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