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7


?想出去,绝不会插嘴妄自做崔舒若的主。

一直快步走了老远,崔舒若才停下来。

她似乎走到?了假山下,遥遥朝前望,是人工凿出来的小溪。

而蜿蜒小溪的一侧,竟是个小亭,里头有不少人年轻俊朗的郎君。他?们怕是特意从前院到?此处想要来一回曲水流觞的。虽说都在后院,但女眷离此处颇远,也不算是失礼。

只是没?人能料到?会有人一口?气绕了这么远,于?是便恰好遇着了。

但因为视角的原因,崔舒若能瞧见他?们,他?们若是没?有刻意环顾四周是瞧不到?崔舒若的。

崔舒若静静的看着,他?们似乎还在谈笑,而最被众星捧月的那一个人,姿容出众,时?不时?朗声?大?笑,性情疏朗,明明如月,不羁俗世浊风。他?只需要坐在那,便是极为耀眼。

不知道兄妹间是不是有所感应,当崔舒若瞧清他?面容的那一刻,心头涌起股难言的热切激动,好似找到?了可以依偎的亲人。

像是身体的本能,她的眼眶落了泪。

崔舒若下意识伸出手,接住的却是自己的眼泪。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个人,是崔玉郎。

这具身体的亲哥哥,她自以为可以依赖的亲人。

而遥遥跟着崔舒若的崔七娘也瞧见对面亭子里的景象,她谨慎的盯着崔舒若,想看看她会不会上前,如若上去的话,不论说什么她都要阻拦!

可就崔七娘看着,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动作,难道真的只是碰巧,于?是顺势偷偷瞧外男?

崔七娘揣测崔舒若的念头,可她身边跟着的婢女却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

崔七娘反手一拍,瞪了婢女一眼。

婢女却示意崔七娘往假山的另一侧看去.

崔七娘依言照做,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莹莹如玉,似松竹挺拔清隽,除了郑衡之还有谁?

按照郑衡之行进的路来看,势必会经过此处,那岂不是就能瞧见崔神佑?

这可不行,崔七娘不由得紧张攥手,她眼神慌乱,想要阻止这一切。

很快,她定了定神,假作散心,朝着郑衡之的方向走,在两人视线交汇的时?候,崔七娘假作才瞧见的样子,一脸惊喜,想快步过去相见。结果一个不慎,脚一崴,直接向旁侧跌去。

郑衡之下意识朝前一步,见崔七娘面色痛苦,他?不由得大?步上前,但却没?有扶起崔七娘,而是站到?她面前,温声?询问,“七娘,你可还好?”

崔七娘双眼噙泪,娇弱可怜,“衡之哥哥,我好疼。”

郑衡之却看向一旁站着的婢女,“先扶你家?娘子起来。”

婢女手足无措,不知道要不要照办,崔七娘泪眼婆娑,“衡之哥哥,你为什么要为难绿梳,你便不能扶我吗?”

郑衡之虽面色关怀,但说出的话却噎得人难受,“不可,男女授受不亲。”

崔七娘似乎被气住了,又似乎是委屈的,她红了眼眶,“你总这样,我就不堪到?连扶一下都能赖上你不成吗?”

郑衡之摇头,“我并?非此意,但礼不可废。”

崔七娘无奈,只好看似妥协,“那你总能帮我找人吧,我脚崴了实在疼的走不动,你回去找两个健壮点的婢女来扶我好不好?”

“这……”明明应该应下的,不过传话寻人而已,可不知为何,郑衡之就是莫名?生?出犹豫。

而隔着一座小小的假山林,崔舒若正站在小溪沿途的一侧,遥遥望着那些人。

突然?,面前多了一方锦帕,锦帕下的手强壮有力,修长但不文弱,还有薄茧。

她顺着手往旁侧望去,是她早就识得的人。

崔舒若眼里还噙着泪,却莞尔一笑,泪珠挂在睫毛上,极美?。

“许久不见,世子。”

第37章

站在崔舒若面前的, 赫然是如今风头正盛的魏成淮。

他依旧是初见时少年将军的模样?,俊朗坚毅,朗声笑时神采飞扬, 唯独卸甲后, 改穿紫色方领圆袍, 腰佩蹀躞带, 系着饰以金银的鱼袋,将他得贵气?十足。

魏成?淮的确是勋贵之后, 可再如何贵气?, 也还是能将他同建康放浪形骸的世家子们分辨出来。因为那些人没有磨砺过北地黄沙, 没在疆场浴血奋战,堪比温室娇养的名贵花草,远不及魏成?淮坚韧刚毅。

譬如亭子里高谈阔论的那些人若是发?怒,人们惧怕的是他们身后的家族,是他们代表的权势, 可脱离了这些, 他们像是绵软无力的笑话。

魏成?淮不同?,他即便是随意站着, 眉峰也自带凌厉, 叫人不敢小觑。

崔舒若接过他手?上的锦帕, 打量了一番,唇角带笑,却又将帕子还给?了他。

“窃以为当?日贸然一别, 再见时,世子恐怕要?怨怪于我。”崔舒若神情早已恢复如初, 全然看不出哭过的样?子,她明眸皓齿, 眉眼明霁。

魏成?淮并没有追问她方才为什么落泪,从善如流的将锦帕收了起来,笑声朗朗,“你未曾骗我,有何可怨怪?”

他没有建康世家子固步自封的刻板规矩,反而有北地的爽快明朗,若是没有要?欺瞒他的事情,相处起来简单愉快,有什么不必藏着掖着,更不用端庄自持,仿佛走的每一步都?要?用刻尺度量。

崔舒若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也是,故人相见,往往更有倾诉感。

崔舒若没有说话回应他,而是垂了垂眉眼,笑容渐淡。

洛阳确实被?破了,而她现在是齐国公府的二娘子,圣人敕封的衡阳郡主,她也明了原身的身份,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胡人想攻打洛阳。

所以崔舒若并不想提此事。

魏成?淮并非没有眼色的人,他察觉出了崔舒若的情绪,也跟着望向亭子里?的那些人。

他突然一笑,“崔玉郎名满建康,你莫非也是来瞧瞧他真容的吧?”

崔舒若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反问道:“近来,世子的名声不下崔玉郎,又得圣人重用,阖该志得意满,怎么也一人独行至此?”

他转移话头想搏她一笑,她也是在所有对他或吹捧恭维,或嫉恨阴阳的人外,唯一问出他心中憋闷的人。

两人的目光不期然撞上。

魏成?淮眼里?的笑意渐深,放声大笑道:“繁华富饶的建康城也不过如是,所有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胡人抢夺北地,中原满目疮痍,可整个建康的士族都?在粉饰太平。

崔娘子,我着实不明白?为何只有你一人问过我?

他们……”

魏成?淮指向亭子的方向,又似乎指的是世家居所。他像是失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