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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等到了城外的时候,视野更开阔,有什么矛盾也更容易显现?出来。
譬如赵知光挑衅地看?了齐平永一眼?,开始和人?家比骑术,两人?在城外的土路上一路狂奔,引得尘土四溅,崔舒若更不敢掀开帘子。
崔舒若无奈摇头,经过?昨日,她多少能?猜出些齐国公的想法。
平心而论,齐平永确实好,相?貌堂堂、性情豪放公正,又没有什么宿柳眠花的嗜好,将来还不会纳妾。崔舒若自己?是不在意所谓的血统的,故而他怎么看?都很好。
可……
她不喜欢。
婚嫁不是给猪配对?,样样齐全相?符就?可以。
再说……
猜度出齐国公的心思后,崔舒若莫名想起自己?曾经收过?的荷包,里头藏着的纸条,墨迹如新。
像是春日里弹出的第一缕琴音,叫人?分辨不出,悄然不觉。
崔舒若放下思绪时,前头的两个人?已经比试过?骑术。在齐平永有意放水的情况下,还是胜过?了赵知光一截。
赵知光犹不服气?,非要再比一场射箭。
就?比在到绣纺致歉,谁射中的猎物最?多!
齐平永本是不愿意的,毕竟这片林子并非荒芜的深山老林,有时会有行人?经过?,倘若一个不慎,极易误伤旁人?。
赵知光本就?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哪会因为?他的劝说而收敛?
最?后齐平永还是和赵知光比试射箭,但却换了比试的法子,从比试到绣纺为?止,谁的猎物打?到最?多,变作谁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打?到三个猎物。
齐平永对?自己?的箭术有信心,只当是陪少年人?戏耍一番,到时快些射中三只猎物也就?是了。
然而林间视线有碍,随着齐平永打?到第二只猎物后,赵知光终于开始着急了,也顾不得等看?清猎物的模样,瞧见响动就?一箭射过?去。
越是情急越容易出错,还真?叫齐平永说中了。
等到赵知光的随从去捡猎物时,发现?是一个被箭射中的平民青年男子,血流得满肩膀都是,人?也昏厥过?去了。
看?着事情闹成这样,崔舒若不得不出现?主持大局。
她先是制止了闹剧继续,命人?将带着的金疮药取出来,帮着为?被误伤的平民止血。
然后她冷漠的提出让赵知光再继续比下去就?请他回府,再向齐平永客气?的致歉。最?后一行人?赶着到了绣纺,绣纺因为?人?多,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故而府里请了位郎中坐镇,不算多厉害,可能?治些小伤小病的也就?是了。
等到崔舒若带着人?到了,头一件事就?是找间空屋子把人?放下,又让郎中帮着处理伤口。
好在位置不致命,只是失血过?多,只要多修养修养,不会有性命之忧。
崔舒若听了也就?放心许多。
她开始巡视绣纺,除了要看?看?有没有某些分管的人?欺负女工们之外,也是为?了知道上次她改良过?后的织布机,比起过?去会否方便些?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可突然旁边就?喧闹起来。
女工们都是上工的点,基本上都在织布,除了穿梭子织布的声音,不该有其他动静的。
突然,崔舒若想起什么。
那?个被救下的平民男子!
果不其然,当她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被青年男子挟持在臂弯里的女子已经险险要透不过?气?了。
那?是个十二三岁,脸颊消瘦,皮肤黝黑的少女。
她的个子跟高大的男人?相?差太多,为?了挟持她,男人?将她半拖起来,脚尖时不时点地,被取下来的一截箭头被用来指着她的脖颈。
箭头打?磨锋利,已蹭出不少划痕,少女似乎已经喘不过?气?了。
齐平永还在安抚男人?,而赵知光则嘴上随意的说杀了就?杀了,暗地里给齐平永使?了个眼?色,想叫他趁自己?激怒男人?时动手。
这时候,男人?突然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原来他说的竟然是胡人?的话?。
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有听得懂羯族话?的女工在崔舒若的目光下颤颤开口,“他说,他是羯族的勇士,天神会庇佑他的。”
崔舒若让那?个女工用蹩脚的羯族话?转告他,若是想要活命,就?把少女放下来,而且劫持弱女会被上天惩罚。
女工巍颤颤的说了,那?个羯族男人?却突然大笑,挑衅地做出张嘴撕咬的动作,然后叽里咕噜地说了什么。
女工眼?里泛着泪花跟恐惧,转告崔舒若,说羯族男子刚刚说,那?是很好的食物,天神不会责怪他。
崔舒若神色一冷,薄有怒容,突然道:“你的天神不责怪你,但汉人?的神会!”
说完,她高深莫测的盯着他,宛如毫无感情的神祇。
而后,崔舒若在心里催动乌鸦嘴。
只见方才还趾高气?昂放狠话?的羯族男人?,突然间惊恐的望向自己?的手,突然发麻脱力,完全握不住匕首。
紧接着,天空飞过?鸟群,他的眼?睛被糊上不明物体,不得不痛苦的捂住双目。
在他连连后退,面目扭曲时,腿也麻了,直接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看?着突发的变故,崔舒若却没有结束。
她嗤笑一声,“你们奉为?天神的是乌鸦吧?”
随着她的轻蔑一笑,天空突然掉下一只死去的乌鸦正正好砸向羯族男人?。直到晕厥过?去的前一瞬,他的眼?里还流露着恐惧。
“不过?尔尔。”崔舒若冷笑着说出这句话?。
方才同羯族男人?传达崔舒若意思,本是满眼?对?胡人?的恐惧、巍颤的女工犹如打?开了新的天地,木然的重复,“胡人?,不过?尔尔?
胡人?,不过?尔尔!”
她的眼?睛迸发光彩,被当做猪羊一般任由胡人?宰杀的恐惧似乎消退了许多。
女工像是找到信念一般,继续重复,“于汉人?神明而言,胡人?天神不过?尔尔!”
崔舒若没有过?多的关注其他,她走到那?个被劫持的少女面前,关心的询问道:“你可还好?能?听得清我说什么吗?”
少女身体虽后怕的战栗,可在崔舒若靠近时,眼?里却是兴奋居多。
“我、我听得清!”
崔舒若取出干净的帕子,帮她捂住脖颈上还在出血的伤口,她动作轻柔,昂贵的丝绢被覆盖在脖颈上,让少女的心像是被柔软的羽毛轻瘙,僵硬到不敢呼吸。
崔舒若继续问道:“你是哪个舍的?”
有识得少女的女工当即开口,“郡主娘娘!她不是我们绣纺的,是附近人?家的女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