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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没?有功德值的情况下,系统会这么?锲而不舍的缠着自己用各种卡。她家系统的脾气,她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系统心虚的不敢啃声,任凭崔舒若怎么?喊它,它都不应。
好吧,崔舒若无奈,看来自己说得太直白,她家统子不好意思了。
在逗弄过系统后,崔舒若心情都好了不少?。在外毕竟要维持自己的人设,不好太放肆,但是?她家统子什么?都知道,自然成为直面她的最大受害者。
崔舒若怀着这样的心情,之后施放棉衣动作都更快了些,望向小孩子们的眼神更是?温柔和煦。年纪小时,本就对温柔美丽的女子没?有抵抗力,不少?小孩看见崔舒若都十?分害羞,离开了她以后,还红着脸,双手捂住。
也许是?小孩子们的反应太过有趣,崔舒若自己都忍不住微笑,沉闷肃穆的幽州,似乎从此刻开始鲜活,春日的风流转于城池之内,吹得这些仅存的嫩芽们快快长大。
不知施放了多久,等崔舒若重新回过神时,在离她不远处,不知何时伫立着一个人。
那女子粗衣麻布,为了方便干活,裙摆甚至高了脚面一寸,崔舒若却还记得她身穿拖地长裙时的骄纵模样,而今的她骄矜之气顿消,眉目平和,面容安稳。
她便是?李三娘。
崔舒若见她等候在自己身侧,定当是?有何事想同自己说。崔舒若将手上的活交给?旁人,缓缓走到李三娘面前。
两人少?说也有三年未见,而今重逢于幽州,倒是?令人恍惚。
从前她们之间?,是?崔舒若不知来历,不得不应付李三娘,如今李三娘全族无一生?还,变作孤女,崔舒若却成了衡阳郡主,有了疼爱她的爷娘兄姐。
只能叹一句世事无常。
但李三娘的眼里丝毫没?有嫉恨与愤懑,她的眼睛古井无波,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妪般平静。
“当日,多谢你救了我。”先?开口的是?李三娘。
崔舒若安静的等到她开口,才慢慢道:“你不怪我就好。”
两人各说了一句,到了最后,又陷入寂静。
她们之间?委实无旧可叙,每一件能想起的事,背后都带着痛苦。
那时李三娘偷偷爬上崔舒若的车架,是?想来寻魏成淮,她亦是?天真无邪的娇女。而崔舒若收留她,是?因为清楚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即便赶李三娘走,钟宣节也会变脸将李三娘五花大绑,带到幽州。
对李三娘而言,那是?懵懂愚蠢的时候,对崔舒若而言,那是?被迫任人宰割的时候。
都不是?什么?愉快的过往。
李三娘忽而一笑,“我怪过你,在到幽州一段时日以后,才反应过来,我被囚禁了。当时我气得把你给?的荷包丢在地上狠狠踩,可最后想不出办法,只好又把你给?的荷包捡起来。
我照着你说的,偷偷打晕看守的嬷嬷,跑去找魏世子,他帮了我,我在定北王府的日子好过许多。为此,定北王还责罚了他。
再后来,胡人攻下洛阳,他们忙着出兵,也就顾不上我,但魏世子还是?嘱咐王妃对我多加照看。那时候我就在想,你真聪明啊,即便是?绝境中,亦能想到唯一的生?机,如果我像你一样聪明,说不准魏世子便会喜欢我。
再后来……”
她笑着笑着,突然流泪,可眼神里却一点一点涌起刻骨之恨,“胡人杀了我父兄,虐杀我曲南的百姓,我到那时才幡然醒悟,我有多蠢,为何要为了区区情爱离开爷娘,离开生?养我的曲南,即便死,我也该和他们一块。
崔娘子,我本将门,绝不惧死。”
她字字泣血,可不管哭,还是?笑,神情都是?那样的冷静,愈是?如此,才愈是?可怖。
崔舒若不敢说自己感同身受,但同样自骨子里感到冷意和绝望。
但崔舒若同样知道,如今的李三娘即便哭得再狼狈,也不需要安慰,因为她早已成长起来,足够坚韧,内心足够强大。她等着李三娘真正的来意。
果不其然,李三娘抬起头,用手慢慢拭去脸上的泪珠,她比任何人都坚强,此来不为示威,不为博取同情,她只是?想要个答案。
“崔娘子,你那般聪慧,若你是?我,你能想到法子,救下我阿耶阿娘,救下曲南,哪怕只救下一个人?”
这样的念头,囿困在李三娘的脑海里太久太久。
支撑她的是?对胡人的恨意,但她也无时无刻不在恨自己,恨自己的愚蠢,倘若她能有崔舒若的聪慧,是?不是?就有机会救下爷娘?
崔舒若注视着她,在李三娘殷切的目光下,认真而缓慢的摇头,“我做不到。”
她檀唇轻启,慢慢道:“生?机求的是?生?,然,覆巢之下无完卵,本就是?死路,何来生??”
李三娘听了崔舒若的话,说不上欣喜,而是?怔怔的,不知是?遗憾多些,还是?恍惚多些。
崔舒若走到她面前,也许是?曾亲眼见过李三娘最得意、最骄纵的模样,也是?她间?接促进了她的生?路与成长,崔舒若对她要比其他人,多一分怜惜。
崔舒若抬起她已经生?出茧子的手,用自己的帕子,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尽管李三娘的手指节变得略微粗大,摸着也不似往昔柔嫩,可手的形状细长,依稀能瞧出曾经是?何等柔美,却不经风霜。
李三娘手上的血,全是?照顾伤兵是?沾染上的,可她到底是?跑了出来,问崔舒若个究竟,尤可见她到底是?多么?心神不宁与纠结。
崔舒若握着她擦得干干净净的手,一字一顿,望着她道:“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李三娘,好好的活下去,你爷娘兄长们死前,或许最庆幸的就是?你不在曲南。
这是?上天赐予你的生?机,握住它,活下去。
报仇也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罢,你只有活着,才能看到血仇得报、仇人归西?。”
崔舒若说完就回去了,只留下李三娘看着手里的帕子,怔怔然,不知在想什么?,最后紧紧握住,似乎下了决心。
崔舒若在施放完以后,已经累到不愿说话,她正想喝茶提神,可一想茶叶剩得不多,还都在马车里,又觉得麻烦,干脆置之不理。
可一回神的功夫,身边多了个水囊。
她觉得奇怪,顺着视线往上瞧,是?魏成淮。
崔舒若接过水囊,道了声谢,可知道喝了以后,才察觉到不对,微苦回甘,香气盈满,明明就是?茶水的味道。
她诧异抬头,就见魏成淮俊美的脸上薄有笑意,“你信中提过,我不知你何时会来,却又盼望着,便试着按你信里说过制茶,没?想到真成了。”
他说的轻松,可崔舒若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