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8
?官,可惜后来兵变身死,他们则跟着圣人的队伍逃到了此处,只带了些细软,而今都已花完。
之?所以能维持住生计,还能给男人病重的阿娘喝药,全靠女?人昼夜不?歇的做针线活。
可要是想指责齐平永的话,他也并?非没有心,偷偷和收绣品的铺子掌柜商量过,抬高价买女?子的绣品,差的钱他来出,更给了掌柜“辛苦钱”。
两人谁都没错,错的是世道,是阴差阳错,是父母之?命。
崔舒若安抚的拍了拍严小?妹,劝道:“人事已尽,也许当真是有缘无分。”
崔舒若替严小?妹倒了碗水,而后问起,“你还喜欢齐大哥吗?”
这一两年来,全是严小?妹陪在崔舒若身边,她并?非崔舒若的婢女?,二人的关系更近似于姐妹。尽管严小?妹会稍大两岁,但崔舒若才像是那个姐姐,也能称得上是无话不?谈。
严小?妹点头,而后摇头,“倾慕仍旧倾慕,可见了那位娘子以后,即便是有机会,我想我也不?会和齐大哥在一起。
我一靠近齐大哥,就会为那位娘子心痛。”
崔舒若宛如善解人意的姐姐,轻轻捋着严小?妹鬓角的碎发,“嗯,你会遇到真正适合的人。”
这次的汾水郡之?行,崔舒若心想,大抵是比所想的要更有收获。
而不?管是否还有牵绊,他们都要启程回并?州了。商队停留个几日是应该的,可过久了,就该惹人怀疑了。
齐平永到底是错过了心上人,他给客栈的掌柜留下许多钱财,请对方多加照拂女?子,若是遭逢大的变故,也请去信一封。
安顿好了一切,他们也该回去了。
也许是上苍注定,崔舒若和崔守业当真是有些缘分的,两拨人不?同时辰出城,却还是遇上了。
区别是,崔舒若她们当真是单纯的要离开,而崔守业……
他是连日噩梦,以为自己撞见死去女?儿的魂魄,为此战战兢兢,甚至认为自己口?齿不?清了整整三日也是因着撞邪的缘故。
不?是说鬼身上有阴气?,人若是碰见了,可能会影响自身么??
譬如走背运这些。
崔守业平日里瞧着是雅致的文士,但他信老?庄,更信世上有鬼神。于是在请了好几拨道士,好不?容易才“驱逐鬼气?”,得以恢复正常口?齿后,又在老?道士的劝说下,跑到城外的道观,准备静心斋戒几日,顺带给他倒霉惨死的女?儿祈福诵经,烧些纸钱,免得又来寻他。
崔舒若撞见崔守业时,他才刚下马车,准备进道观。
不?过是几日不?曾安眠罢了,就叫崔守业青黑了眼睛,整个人都消瘦起来。
对此,崔舒若并?不?觉得同情。
不?说他是否薄待崔神佑,只说永嘉公主,何尝不?是在他的默许下被杀的呢?还有继室柳容的种种心思,他当真没有半分察觉吗?
从头至尾,他都把家族利益放在最先。
说他该死倒还不?至于,但多吃些苦头完全没冤枉他。
故而当崔舒若发觉前?头是崔家的马车,崔守业还因着到了道观而满面轻松的和老?道士闲聊后,她故意在经过时打开车帘。
一如那日在寇府的大门前?,崔舒若瞳孔黑漆漆的,在注视他时,忽而微笑,可眼睛冰冷冷的没有情感。
崔守业还以为自己花了眼睛,这可是道观门前?!!
他用了揉搓眼睛,可眼前?的人确实?和他女?儿六娘长得一模一样。他脸色大变,老?道士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呢,崔舒若又用了一样的乌鸦嘴。
崔守业呛到咳嗽,感受着舌间熟悉的痛感,将尽崩溃。
他猜到自己大抵又要三日说不?清话了,眼神逐渐从震惊、痛苦转变成心死的麻木。他家六娘的魂魄,已经厉害到三清祖师都奈何她不?得了吗!
折腾完崔守业,崔舒若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汾水郡,能有这个临别之?礼,委实?叫人心生快意。
一路上,崔舒若都怀着这样愉悦的心情,直到和鲁丘直他们汇合以后。
崔舒若罕见的生气?了。
她冷漠的看着跪在下首的鲁丘直,听着对方认错,脸上的神情始终不?变,直到最后,她忽而嗤笑,“说完了?”
明明崔舒若只是个年轻的小?娘子,也就是多了层郡主的身份,但鲁丘直却不?太敢在她面前?造次,满肚子的油腔滑调都不?敢展露分毫。
像他这样的人,最懂得看眼色,什么?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崔舒若就是万万不?能冒犯的那一类人,即便她常常笑得和煦。
“有错便罚,二十军棍,不?知?鲁校尉可有异议?”崔舒若道。
旁人还欲求情,可鲁丘直自己巴巴点头,忙不?迭的跑出去主动?挨罚。
笑话,二十军棍而已,他老?鲁皮糙肉厚经得起,可要是那几个再一劝,怕是就不?止了。
而崔舒若则命人给公主和小?皇子喂了解药,自从发觉他们不?是外家柳氏的人后,姐弟俩便不?大安分,鲁丘直图省事直接喂了蒙汗药。
等到醒来时,二人还迷迷糊糊的,只能听见外头男人的哀嚎声。
崔舒若则坐在塌边,温柔的递上水。然?而公主直接推开,犹如母鸡护崽子一般紧紧抱住弟弟,任由水洒了满床。
崔舒若也不?勉强,她弯了弯眉,“这些日子我不?在,叫人冒犯了公主,我替他们赔不?是……”
她还没说完,就被公主大声打断,“你何必假惺惺,把我们骗走还不?是为了觊觎天下!”
“是啊,可带公主走之?前?,我问过您的,不?是吗?”崔舒若轻轻抿唇,笑得漫不?经心,“而这些不?叫假惺惺,叫礼义。纵使您现在跑了又能有什么?用,到处都是乱军。即便到了您外家身边,其实?也逃不?过傀儡二字。公主的祖父是如何起家登基的,想来公主也不?陌生。
我不?敢说公主随我走,来日过得能有多恣意潇洒,可您的幼弟,来日封个安乐王这个许诺,我还是敢给的。”
崔舒若重新命人倒了水,递到公主面前?,她轻笑,“我想公主是个聪明人,不?是吗?”
公主望着眼前?的水,惊疑不?定。
最后却还是被人喝下了,细弱的手臂,是小?皇子,他七八岁的年纪,眼睛却黑白分明,大口?喝完。公主本想生气?,却知?道弟弟做的很对,她们压根没有选择。
姐弟俩乖乖配合,之?后的路自然?顺得很。
直到她们到了建安王的地盘建康为止,才出了点差错。建安王而今跟汾水郡的晋朝皇室分庭抗礼,互相?抢夺地盘,大军出行少不?了粮草,因而可谓是雁过拔毛,过往的商旅几乎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