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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免得被?猜忌丢了性命。

所以区区一跪和皇权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崔舒若看着小皇子被?齐王恭迎回?了齐王府,看着小皇子微白?的面色,看着即将?出炉的傀儡皇帝,内心却无波动。

因为她同样知道,属于齐王的时刻即将?降临。

他令立新君,是齐王朝的开端。

这两年里所打?下的地盘,做出的政绩,都会成为来?日孕育齐国的养分。

很快很快,就?能结束乱七八糟的天下,令百姓迎来?休养生息的时刻。所有的小义小节,同这一切相比,都太过微弱渺小。

她定了定心神,从?徜徉的思?绪中抽出神,很快跟上了齐王的队伍。

等进?了齐王府,齐王对小皇子可?谓是比亲儿子还好。做阿耶的还能打?儿子,可?他却只会恭恭敬敬,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并且和颜悦色。

但从?齐王从?来?不会带着下属在小皇子面前商议政事上来?看,就?能清楚他压根没将?对方看在眼里。

崔舒若在心中想着,依然能做到耳听六路,所以齐王一喊她,她便神色自然的抬眼看向他,微笑应声。

“衡阳,你算一算何日适宜册封四皇子为帝?”

崔舒若翻开系统面板,看了眼日历和天气,问了齐王想要远些还是近些后?,随口?说了个黄历上记载且当天放晴的日子。

齐王满意颔首,继续和旁人?商议其他细节。

崔舒若不擅长繁文缛节的礼仪规矩,所以后?头的事基本同她无关,只需要静静听着便是。

好不容易等到商议完,她回?了自己的院子,行雪则上来?递了一本册子,是鲁丘直送来?的礼单。崔舒若和武将?的关系一直不错,偶然送礼互赠并不稀奇,但能叫行雪如此慎重?对待,可?见礼单不一般。

崔舒若打?开册子,目光随意一扫,便知道了缘故。

行雪则担忧的问,“鲁校尉的礼未免太重?了些,怕是半副家当都送了来?。奴婢实在是拿捏不好,得送怎样的回?礼?”

崔舒若按下册子,轻笑道:“他不是新添了个儿子吗,送些幼儿用的衣物银锁。”

行雪点头称是,很快就?下去?办了。

倒不是崔舒若贪财,收下重?礼不过是为了安慰对方的心。就?凭齐王对小皇子的礼遇,尽管小皇子会被?立为傀儡皇帝,可?齐王的态度明晃晃告诉众人?,不得冒犯他。

偏偏鲁丘直在路上用蒙汗药药倒小皇子,甚至在崔舒若会合之前态度也不甚恭敬。若是齐王想做实自己对皇权的尊敬,很可?能拿鲁丘直开刀。

但最后?却没有,因为崔舒若已经罚过鲁丘直了,此事便算翻篇。

只要鲁丘直放聪明些,便能从?齐王的态度窥见崔舒若是如何救了自己一命。那么半副身家而已,同性命比较,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崔舒若送的那些东西,看似不值钱,却是交好的人?家才会互送的。

鲁丘直送礼是承情,崔舒若送礼是奠定了两家的交情。他满肚子弯弯绕绕,怕是武将?里心眼子最多的,又懂得上位者的底线在哪,和这样的人?交好,是件一本万利的买卖。

在崔舒若和一些武将?家眷交情渐浓时,小皇子也在齐王的扶持下在并州登基。

齐王当众册立小皇子为皇帝,便等同于和汾水郡的皇帝分庭抗礼,他还昭告天下,希望所有人?前来?投靠效忠,以彰正统。

当然,最后?大多是靠齐王自己的势力打?下地盘。不过,齐王手上有了小皇帝,便算师出有名,总比之前好听。

随着齐王的势力越来?越大,又占着正统的名分,明眼人?都清楚他的胜算很大。于是也越来?越有人?来?投靠,为的其实不是所谓正统,只是清楚自己手上的一点兵压根没有争霸天下的可?能,倒不如认命,趁齐王还未称帝便来?效忠,指不定来?日还能有一席之地。

而齐王也开始逐步蚕食整个北地。

一切都蒸蒸日上,如预期的发展,除了崔舒若和魏成淮。

他们俩见的很少,大多数是魏成淮在前线打?仗,崔舒若在后?面筹措粮草。见面的机会零星,几乎一个手掌都能数清楚。而且为了避讳猜忌,二人?明面上不能太过亲近,连光明正大寄信都不成,每回?都只能辗转递交到对方手上,和做贼也没甚区别了。

但越是如此,越是叫人?珍惜,隐隐间?还有点说不明的刺激。

两人?的情义并没有因为分别而减少,反而愈加思?念。

在外行军打?仗,便没有不苦的,即便是做将?军的。说到底也是住在营帐里头,四处荒野,至于喝酒享乐,除非跟着位同样喜欢享乐的将?军。

但不论是赵巍衡,还是魏成淮,他们都军纪严明,以身作则,沉溺享乐自然是想都不要想。

甚至是在打?仗的间?隙,好不容易能对着篝火,迎着夜风休息,也不过是一群大老粗坐在一块瞎聊天。

比起一般的大老粗,他们要更俊秀好看些,因为里头有魏成淮。

哦,还有赵巍衡。

并几个心腹将?领凑在一块。

夜里风沙袭人?,即便是点着火,四处都是把?守的士兵也掩饰不了沙场萧瑟。

赵巍衡竟弹着琵琶,奏得又快又急,铮铮如刀剑相鸣,其余将?领都静静听着。没奈何,毕竟这鬼地方也没其他玩乐的法子,再?说了,赵巍衡弹得确实是好。

众将?默然,沙场之上,即便是琵琶清音都变了味道。

而魏成淮望着天上圆月,则从?衣裳里取出一个略微磨损的香囊,握在宽厚修长的手里,轻轻摩挲。

头顶,是一轮明月,清辉洒地。

不知谁先开的头,突然就?传来?声声叹息。

“娘希匹,也不知这仗什么时候打?完,上回?凯旋归家,我家幺女都认不得我了,吓得直往她阿娘怀里扑。”

“那有啥?好歹你回?去?阖家和和美美,不像老子,打?了一年多的仗,回?去?只能见到爷娘的坟头,连送葬摔瓦盆都不成。我爷娘真是,上辈子没积够德,白?养了我这个不孝子。”

一个个你一言我一语。

好不容易赵巍衡弹完琵琶,终于有心思?挪目光给其他人?了,就?见到魏成淮握着香囊不自觉轻笑的模样,不由得问,“成淮,这香囊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你如此宝贝?”

一旁的某个武将?大笑调侃,“肯定是个小娘子送的。”

那知魏成淮竟真的笑着点头,声如碎玉,目若朗星,俊美得和这些军营里的粗汉们泾渭分明。

“嗯,心上人?。”

多少真话是玩笑时说出的,可?惜没多少人?放在心上,反倒是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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