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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像是想要在一个许久都无法找到出路的谜题上,寻到最终的答案。
“所以,师妹进了这扇门后,真的还会让我进去吗?”
祂发现了!
祂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
四肢百骸中仿佛涌现出一股仿佛能将她冻结的寒意,然而花盛妙冷静下来,她的语气仍然轻快道。
“师兄怎么也学会如同人一样胡思乱想了?就算我不愿意,难道师兄就没有一点能找到我的自信吗?”
然而此刻的孟春邈,敏锐得超乎她的想象。
“因为我不是人,所以——
师妹才不想让我跟着你一起走吗?”
祂像是一个不得其解,又求知若渴的懵懂学生。
“可那些大鬼也不是人,师妹为什么愿意带他们一起离开呢?”
祂看着她,死寂的黑眸中透出的疑惑意味,散发出让人浑身发凉的非人怪物感觉。
祂轻声问道:“是因为他们都是师妹的师兄吗?可我不是师妹最大的师兄吗?”
诡域之门为什么还没关上?
花盛妙一点都不想再多一秒体验这种仿佛在死亡边缘横跳的感觉。
然而看着怪物迟迟没有出手对付她的意思,她也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拖延时间道。
“师兄,就像我之前和虞师兄说的,我认为的人,至少应该拥有一颗人心。”
眼看大师兄想要开口,但不用他说,花盛妙都已经能猜到祂想要说什么。
“人心,不是让你剥掉别人的心脏!是指你和常人一样拥有正常的七情六欲。”“
“师兄真的明白人为何要笑,为何会哭?也真的明白人为何会爱上另一个人,又为什么要同她结为道侣吗?”
看着孟春邈沉默思考的神色,花盛妙的声音轻柔几分,却格外平和道。
“如果师兄什么都不明白,又何必非要留下我?如果这是一场游戏,我已经陪大师兄玩了这么久,师兄难道不想要再寻些更新鲜的乐事吗?”
然而她最后的一句话,非但没有激起“孟春邈”一丝一毫的认同之感,反而让祂如同彻底想通一般,朝她伸出手。
“我明白——”
祂冰冷死寂的瞳眸,专注地盯着花盛妙,如同盯着祂唯一看中的猎物。
“我现在,只想要师妹留在我身边。”
…………
合着她最后一句还把他点醒了是吧?
花盛妙彻底释放了她手腕上的黑线,然后她本以为能稍作片刻阻挡的黑线,在触碰上孟春邈指尖时,一触即溃得如同散落开的尘埃。
……哦豁,这回只怕真的要完蛋了。
然而当花盛妙以为再没有半点逃生的可能时,在她面前的诡域之门陡然关闭。
她回过神,用力搓了搓差点被大师兄抓住,现在还渗出冰凉感觉的手腕,突然觉得自己前半辈子的运气,只怕都用在了这里。
“盛妙。”
然而当她背后传来一道清雅温柔,熟悉得只有在噩梦里才会出现的声音时,花盛妙僵硬地一点点转过头。
果然俗话说得对,人不能高兴得太早了。
摆脱了“大师兄”,原来还有一关boss在这里等着她呢。
智鬼竟然还没死?!
他和诡域里的蟑螂有什么区别?
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倚仗的黑线与后手,花盛妙心跳乱了半拍后,很快就镇定下来。
如果智鬼真的想对她做什么,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动手。
……最糟糕的后果,大不了就是她翻开书册阅读红字,当场变成怪物。
这种结果和她留在大师兄身边,也差不了多少。
一片白茫茫的湖边,姿容温柔清雅的青年端坐在石凳上,他正在慢悠悠钓鱼,身边若有似无地笼罩着一片云烟,如果单看此景,还真的有一种仙人垂钓的脱俗意境。
花盛妙朝他走近了几步。
仿佛她和智鬼之间从始到终都没有发生任何不虞之事一般,她自然地打了一个招呼。
“师父在这里钓鱼呢?钓了什么……”
然而当她看到智鬼身边的竹篓中,试图跳回湖中,却似乎被竹篓上一层隐隐的屏障压制住,始终无法跳出那狭窄的竹篓里,五彩斑斓的八尾鱼时,花盛妙脸色一变。
天鬼,玉鬼化身,虫鬼,兽鬼,嵇师兄,路师兄化身,剑鬼,影鬼。
跟她一起进入诡域之门的师兄,正巧也是八人。
智鬼在这时正好收竿,他看向花盛妙,温和问道。
“这八尾鱼,正好可以用来煮鱼汤。盛妙觉得如何?”
“对了,刚刚我帮了盛妙那么大一个忙,盛妙不应该多谢我吗?作为酬谢,这锅鱼汤,就劳烦盛妙亲手帮我煮,可好?”
花盛妙表面上维持着笑容,却已经在脑海中翻开她的书册,一种强烈的冲动,让她想要将书册中的红字显现出来。
就算伤不了智鬼多少,在死前她至少也能恶心他一把。
“盛妙,我方才只是玩笑之言。”
然而“智鬼”仿佛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收敛了原本的笑容,温声道。
“竹篓里的八尾鱼,是真的鱼,不是你的师兄。”
“我也不是智鬼。真正的智鬼,虽然还是逃出了一片心核,但已经变得疯疯癫癫。我可以将他交给你处置。”
“只是,盛妙要答应我一件事。”
听着这熟悉的智鬼声音和语气,花盛妙还是很难相信眼前的不是以她取乐的智鬼。
她冷下声音问道:“我与阁下认识吗?阁下为何不能先通报家门?”
她在试探眼前人的忍耐程度。
而那人倒像是她初见时的好脾气智鬼一般,温柔耐心道。
“你可以称呼我为知灵。”
知灵?知鬼?
智鬼难道是返回到了最早版本,还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似乎能猜出少女的心中所想,他温声道。
“我是这片世界最初生出的灵识。所以,盛妙如果心怀芥蒂,称我为界灵也无妨。”
“那智鬼呢?”
她可不相信和智鬼长得这么像的界灵,会和智鬼没有一点相关之处?
界灵慢悠悠地提起他的竹篓,耐心地如同哄劝着一个顽皮的孩子。
“走吧,我回家给你煮鱼汤,再慢慢和你解释。”
然而或许是界灵身上那股温和气质过于蛊惑人,花盛妙还是下意识跟上了他的脚步。
“我现在就想听。我的师兄在哪里?你刚刚说的事是什么?既然你是界灵,诡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的大师兄还会追进来吗?……”
她在界灵身后抛出了一大堆问题,界灵的声音平缓柔和地如同讲一个许久前的故事。
“好,我现在说。”
“只是要从一开始说起的话,这方世界,其实不叫诡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