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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魔物,跑到你的身上,把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吗?”
“对了,那些魔物,可喜欢吃像你这么嫩的花妖了。”
花盛妙此刻只觉得虞师兄啰啰嗦嗦的声音,吵得她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用月线强行闭上虞永晏的嘴,在虞师兄阴冷恐怖的目光中,她诚恳道。
“师兄,你忍一忍,我很快就能帮你挖出魔物了。”
她怎么敢……?!
虞永晏几乎本能地想要反击,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少女带着担忧之色的柔软瞳眸,心中原本被强迫闭嘴的屈辱感,却莫名消散一空。
就像……无论她如何对待他,他都没有办法真正生她的气一样……
他此刻,甚至只想要再靠近她一点……想要,真正触碰到她的指尖……
骨头中泛起几乎等同于刺骨痛楚,让人无法忽视的渴望感觉,就如同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在违背着他这个主人的意愿,渴望着真正能真正安抚与治愈他痛楚的她……
虞永晏陡然回过神,他的脸色变得格外可怕。
那只花妖,到底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难道是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要将他的身体感染成了魔物?!
感觉到虞师兄陡然爆发出的激烈挣扎,花盛妙以为嵇师兄是回过神来,意识到她无证行医这种行为有多么离谱。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先让大师兄帮她把虞师兄也关了起来。
毕竟,她也得先问一问剑鬼师兄,切除魔物的手术到底该怎么做。
然而刚生出这个念头,花盛妙就后知后觉到了一种深深的荒谬。
她惨痛地发现,跟师兄们待久了,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也有点不正常了。
换在以前,她一般是负责听完这种话,吐槽和转头就跑的那一个。
然而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向剑鬼和大师兄请问了具体的操作。
孟春邈的回答很简单:“只留下一个头,虞师弟的症状就会轻上一些。”
剑鬼的回答也有几分大同小异,却更为残酷。
“这些怪物,本就是从鲛鬼的血肉中生出的。除非师妹剜去他全部的血肉,让他永远陷入暗面,不然鲛鬼的失控之症,不可能消失。”
花盛妙握着月线的手紧了紧。
“这些魔物,都是在虞师兄体内生出来的?可我先前明明看到魔物想要从外界找到虞师兄……”
剑鬼的下一句话语,完全震慑住了她。
“鲛鬼大部分的真身血肉,如今都在镜门当中。每十数年,只会有一具人身逃出镜门,其它的怪物之身都会化作他最恐惧的模样,想要吞噬他,将他重新拉回镜门当中。”
花盛妙心中已经隐隐生出了一个恐怖的猜测,但她还想要听到最切实的回答。
“……为什么?”
注视着少女怔然的神色,剑鬼不带多少怜悯情绪地提及鲛鬼的过往。
“鲛鬼已经快要被暗面吞没,祂之所以放纵这具人身,让他成为唯一能逃出镜门的幸运者,是想要为师妹留下一个‘嵇师兄’。”
“真正的祂已经变成了邪祟,邪祟难以长存人性,在祂失去人性时,祂感染的怪物,就会本能想要将祂的一部分,重新纳回真身当中。”
“不过如果没有师妹,鲛鬼早就完全被暗面吞没,现在的虞永晏也不可能活下来。所以,师妹无需愧疚,也无需自责。”
“如果师妹心存不忍,我可以帮你尽量拖延鲛鬼这具人身变化成的鬼物,彻底变为怪物的时间。”
“即便他真的化为怪物,师妹也可以将他关在血牢中,以后睹物思人。”
剑鬼的声音格外冷静,如同他早早地设想到了今日的这一幕,甚至已经为花盛妙想好了最佳的处置方法。
然而花盛妙完全无法接受这种等同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方法。
她猛地看向剑鬼所在的白茧。
“为什么邪祟无法长久地保持人性?大师兄不也是邪祟吗?可是师兄他从始到终都没有任何失控……”
“真的没有吗?”
剑鬼轻飘飘地问道。
“师妹,是你将他的失控视作常态,还是他没有将自己的失控,暴露在你的面前?”
花盛妙陡然想起了诡域中,书册上出现的那些恐怖红字,大师兄数次要打开的“门”,还有祂为她造的月亮……
她完全冷静了下来,格外认真地对上大师兄的目光。
“师兄,你知道——有什么能让其他师兄不再失控,维持神志清醒的方法吗?”
她以前不知为何,在大师兄面前一直隐隐畏惧问出这个问题。
就如同她本能地感觉到,她问出的这个问题,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果然,孟春邈似乎在经过一阵思索后,温柔平和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我吞了他们的命线后,那些命线就可以一直清醒而乖顺地留在师妹身边了。”
这是什么“人死了就不会发病”的逆天回答?
花盛妙再度认清楚了她不应该随便求助大师兄的残酷事实。
“师兄,不如你再和我再说一说刚刚的,怎么给虞师兄留下一个头,让他的症状轻一点的方法吧?”
回忆着书册里曾经出现过的,虞师兄剩下一颗头来找她喂菜的记忆,花盛妙此刻奇异地镇定了下来。
不就是切掉脖子,只留下一个头吗?
虞师兄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应该可以撑得过去的。
然而等大师兄告诉完她全部操作,再松开些许虞永晏身上的月线时,她将手轻轻按在虞永晏头上,迟迟没有动手。
虞永晏感觉到了搭在他头顶,少女柔软温暖的手心,传来一点点微不可觉的震颤。
他此刻明明想要用最尖刻讥讽的言语,怒斥花妖自以为是对他好的荒唐言行,然而莫名的,他脱口而出的是。
“你到底在抖什么?他刚刚欺负你了吗?”
虞永晏仿佛找到了幕后主使的真凶,他不再刻意维持着对少女的敌意语气,冰冷阴鸷地看向了孟春邈。
“我就知道,是那个怪物逼你做出这样的事吧?”
虞永晏的声音越来越快,仿佛与少女感同身受般充满了越来越难以抑制的愤怒。
虞永晏不知何时换成了传音之术,对她冷静道。
“那个怪物本来就是个疯子。他让你挖掉我的血肉吗?”
“你先按着他说的做。别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一刻,虞师兄的声音仿佛与万年前的鲛鬼相重叠。
花盛妙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了下来,她注视着面前的虞永晏,也在注视着虞永晏身体中,等待了她万年,失去了理智和记忆,却一次也没有放弃过找寻她的念头的鲛鬼师兄。
除了被大师兄吞噬,这世上真的没有第二条可以帮助鲛鬼师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