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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地开完口后,花盛妙突然有点迟疑。

等等,她和大师兄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连体婴一样,连不抱都要好好解释的关系的?

桑明奇的声音将她唤回现实。

“师姐,我可以进来了吗?”

花盛妙回过神:“进来吧。”

看着帐中少女与她的师兄依偎在火炉旁取暖的景象,桑明奇脚步一顿,恍若无意道。

“师姐也觉得冷吗?山间夜里确实有些凉意,我也准备了几重厚毯子,我们一起盖着吧。”

看着桑明奇在她身上加的第二重毛毯,花盛妙:……如果现在说她不冷,甚至快要出汗了,是不是显得有点过于排挤桑师弟?

或许是看她没有异议,桑明奇也愉快地坐到了她身边。

只是当他想要如那位前辈般凑近师姐时,他突然感觉到腿上一疼。

“帐内难道有虫子?”

桑明奇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毯子。

“刚刚有什么东西,好像刺到了我的腿。”

花盛妙下意识地摸了摸毯下的剑鬼雕像,果然,剑鬼的剑已经不在剑鞘中。

好端端的,剑鬼师兄为什么要拔剑……

难道是桑师弟刚刚凑得太近,挤到剑鬼师兄的位置了?

在掀开毯子,大大方方介绍“这是我师祖,你们要不要认识一下”和“这是我的玩偶”两个回答之间,花盛妙想了想,最终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师弟,”在桑明奇灼灼的目光下,她委婉问道。

“你的伤势严重吗?要不回去敷些药?”

“师姐,我没受什么伤……”

桑明奇隔着毯子按了按伤口,确定没有出血的痕迹,然而疼痛的部位就如同被刺入一根无法拔出的刺一般,越是靠近花盛妙,越传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刺痛感。

他明白了。

桑明奇抬起头,目光微冷地看向师姐旁边,看似格外安静的孟春邈。

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对付他?

这样的卑劣小人,怎么配得起师姐?

难道是他以力压人,仗着师姐的师兄身份,强留在师姐帐中,不肯走?

桑明奇眼中的锋芒更冷几分。

他指尖轻轻搭住了一张传音符箓,不过片刻,帐外陡然传来了一道低沉的人音。

“我能进来吗?”

听出夏侯将军的声音,花盛妙有点淡淡的崩溃。

不是,她的师兄们来就算了,夏侯将军来掺和什么啊?

他没有自己的帐子吗?

“这么晚了,将军不早点休息吗?”

夏侯靖顿了顿,语气平常:“想到此地的百姓,睡不着。”

夏侯靖该不会和桑师弟在这里打起来吧?

花盛妙忍不住看了一眼桑明奇的神情,他清秀的面容此刻少见的没有过多情绪,似乎并不在乎夏侯靖刚刚的话语。

注意到她的目光,桑明奇甚至有心思对她笑了笑。

“帐内这么大,师姐愿意让夏侯将军同我们一起取暖吗?”

谢谢,可她现在不需要取暖,只想要散热。

“师弟想和夏侯将军单独聊聊吗?那我出去走走……”

桑明奇瞥向了她身边的大师兄,恍若无意般问道。

“这位师兄也要跟着师姐一起出去吗?”

花盛妙一下突然收到了好几道传音。

剑鬼:“帐外之人心有杀意,我可以帮师妹杀了他。”

桑明奇:“是那位师兄逼迫师姐,要留在师姐身边吗?我请来了夏侯将军,夏侯将军答应帮我保护师姐,他能擒下那位师兄的。”

夏侯靖:“我帮你杀了他,你先躲远点。”

花盛妙挠了挠被多道传音弄得有点发痒的耳朵。

她有点麻木,而这股麻木之情在听到大师兄开口的时候,上升到了顶峰。

“师妹若不想让他进来,我可以杀……”

花盛妙一把捂住大师兄的口。

真让这把“消消乐”开局,她估计最后站在这里的只能剩下大师兄一个。

第179章 代价

◎“我想在师姐记忆里,永远是——现在的年少模样。”◎

花盛妙冷静道。

“没有任何人在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我也不想让任何人死。听不懂我这番话,还想要动手的,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一片沉默后,只有夏侯靖开口。

“我不杀人, 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然后, 帐内的座位又变成了夏侯靖——桑明奇——剑鬼——她自己——大师兄紧挨在一起的格局。

看着原本宽敞的围帐, 因为又多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夏侯将军, 似乎连空间都逼仄了几分, 花盛妙再看了一眼门口绑着的那匹蠢蠢欲动,似乎也想跟着它的主人一起进来的黑马,已经能心平气和地问道。

“大家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冷静地看了一眼,唯一听不懂话的黑马:“对了夏侯将军,麻烦看一下你的马, 不要让它把我的帐帘给嚼了。”

“黑风,出去。”

帐内终于恢复了宁静。

而在这片宁静中,夏侯靖沉声开口道。

“宫内已经筹备好迎接太子回朝的大典, 明日我们就能回到洛安。陛下重病,礼部已经准备好了太子的登基大典,三日之后正是钦天监算出的黄道吉日,望殿下不要辜负臣民的一番苦心。”

桑明奇的面色紧了紧, 语气冰冷地问道。

“夏侯将军, 难道连等父皇大限的这几日耐心, 都没有了吗?”

夏侯靖的语气冷硬,同样没有半点退让。

“我先前在清刑司中, 不了解国中大事。若是我早些知晓天灾频发, 就亲自捉殿下去登基了。”

桑明奇的唇角微微扬起, 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若是我登基之后,国中的天灾仍旧频发,夏侯将军是否也要亲自送我上路,然后扶持阿和登基?”

听着这种诛心之言,夏侯靖却格外沉静道。

“殿下承载着桑国的天命,与宗室内的所有人都不同。只要殿下进入太庙,就会知晓一切了。”

“知晓什么?知晓我从一出生,就应该越过父皇,以婴海之身,成为桑国的国君吗?”

这显然是一句讽刺之言,然而夏侯靖不慌不乱地应道。

“是。若是殿下一出生,就登基为国君,国中就不会有天灾之乱了。”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花盛妙轻声问道。

“夏侯将军,为什么您说进入太庙,桑师弟就会知晓他是国君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太祖亲自显灵,从前钦点过桑师弟为国君吗?”

夏侯靖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樽酒。

那盏酒杯如同是百年前的青铜之器,染上了一层锈绿之色,杯中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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