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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在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脊背。

她轻拍着他,问他:“灵丝绳也没用吗?”

少年道:“嗯。”

云念的声音带了鼻音,听着有些?委屈:“我往里融了好几颗灵火珠呢,小金库都?破产了,那几天全靠师兄救济。”

谢卿礼笑了笑,在她耳边道:“我有很多很多的灵石,都?给师姐花。”

“你这么有钱吗?”

“是,我有很多钱,师姐想买什么都?可以。”

“那你再多给我买几颗灵火珠,我再给你多炼几条灵丝绳,量变引起质变,肯定有用的。”

“好。”

“我听说北域有火灵狐,我们?也买一只当?灵宠。”

“好。”

她絮絮叨叨说着话,谢卿礼一点也不觉聒噪,经脉在逆行,浑身又疼又冷,鼻息间呼出的气?息都?夹了些?霜花。

但今日比以往好捱许多。

他抱着她,默不作声将浮现的霜花融化,听着她一句句带着鼻音的话。

他一直闭着眼,却?对她事事有回应。

云念看不见他的脸,却?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一定很糟糕,她在他的怀中,能感受到他越来越低的体温。

一个活人?的体温怎么可以这般低?

她再也说不出那些?故意掩盖心乱的话,悄悄侧首看了他一眼。

正好瞅见他满脸霜花的模样?,浓密的长睫都?带了冰碴,喷涂在她颈窝的呼吸冷的骇人?。

她抱紧他,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驱散那些?折磨他的寒意。

云念哑着嗓子道:“师弟,我会帮你修补经脉的,我们?出去?琴溪山庄就去?找全天下最好的医修,多少钱我都?给,不够了我就去?除魔赚钱,我一定帮你疗愈好经脉。”

谢卿礼弯起唇笑了。

他柔声回:“好,师姐。”

他似乎不是很疼了。

***

暗淡的宫灯燃着,蜡油滴落在桌面,宽阔的大殿内只点着区区两盏灯。

人?影拉的很长,投射在青砖上,随着烛火的摇曳而晃动变形。

皇帝站在一侧,单手拿着只水壶,身前的花盆里种着映月花。

如今已经初秋,映月花明明早该凋零枯萎,他身前种着的却?还蓬勃盎然。

他浇了些?水,将水壶搁置在一旁的木桌上,拿过?桌面上的小刀,面无表情割开?了手腕。

鲜血滴滴溅落,落在纯白的映月花上,白里带红分外诡异。

身后一人?走近,瞧见后“啧”了一声。

“想不到人?族尊贵的君主,竟每日用鲜血养着这些?凡间的俗花,万物都?有规律,早该死?了的花就该让它去?死?,如此你也轻松,不必每日自残。”

皇帝垂首包扎好腕间的伤口?,头也不抬道:“这是阿清留下的花。”

他包好伤口?后拨弄了下眼前的映月花,吸食了他的血后,这些?花似乎长得更壮了些?,在他的触碰下点着头。

月光一寸寸西斜,渐渐照亮了殿内。

身后的人?披着一身斗篷,长及脚踝的兜帽将身形遮盖严实,面具下露出的下颌苍白瘦削,腰间挂着刻着鸟头的令牌。

他问:“席玉呢?”

皇帝漫不经心回:“阿清需要吃饭,他去?喂饭了。”

“你今日怎没去??以往不都?离不了你的阿清吗,怎舍得让他去?了?”

“阿清昨日咬了我一口?,伤口?还没好,我怕她担心。”

身后的人?好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一个连神识都?没有的废人?,她根本不不认识你——”

“闭嘴!”

一柄匕首横在他的眼前。

皇帝脸色很冷:“我说过?,不许诋毁她。”

他收回匕首,自那人?面前走过?。

戴着兜帽的人?也不生气?,转身跟上他,边走边问:“话说这谢卿礼可是程念清唯一的亲人?了,你当?真舍得将他交予我?”

皇帝头也不回:“我只要阿清,何况——”

他停下脚步,眉眼带笑看着身后的人?:“能不能拿下他,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据我所知,这小子修为不在大乘中期以下,起码得是大乘后期,更甚至……你说他会不会是渡劫?”

“啧,十七岁的渡劫,这天姿可真是让人?嫉妒啊,比之裴凌都?还要强。”

兜帽人?没言声。

皇帝回身继续走,步上高台,坐在最高处的龙椅中,撑着脑袋看着长身玉立的人?。

皇帝道:“说吧。”

兜帽人?负手而立,只道:“蛇去?探了,他们?今日去?山上确实是摘果子,也并未觉察出那阵法是什么,似乎还不知晓你与席玉是合作的关?系,以为席玉要害你。”

说到这里他有些?惋惜,“我以为这谢卿礼会是个聪明的,怎地如此愚笨,满心都?是情情爱爱,竟还与那小姑娘去?山上苟合,这小子这些?年可真是越活越窝囊了。”

皇帝嗤笑:“你怎么知道不是你那蛇暴露了,叫他们?看出来了,故意在你面前演戏?”

兜帽人?闻言也只轻笑:“这江昭对我的蛇可颇为好,今日就差粘着她过?夜了,你说他们?看出来了吗?不过?一群毛头小子,岁数加起来都?没我零头大。”

皇帝有些?恹恹,无意与他多说这些?。

他问:“何时动手?”

“三日后,流花宴。”

第35章 琴溪山庄十四(加更)

为?谢卿礼疏通经脉后已经到了后半夜, 他的经脉远超过她的认知,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云念的修为?不算低,已经是元婴期的水平, 尽管知道她的疗愈或许对谢卿礼没什么用,但也?没想到……是一点用都没。

她站起身,大脑一阵眩晕, 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门, 头?重脚轻, 双腿一阵疲软险些跪坐在地。

倒下的那刻,少年将她揽入了怀中。

他打横将?她抱起搁置在榻上,冰凉的指尖搭在她的腕间。

谢卿礼刻意将?灵力蕴热了才输进她的经脉,云念按住他的手, 侧过身看着?他。

她躺在榻上, 掌心搭在他的手背上。

少年半蹲在榻边,垂下眼安静看她。

屋内沉寂了许久, 烛火已经要燃尽,夜风吹进屋内, 卷起了跳跃的火焰, 少年少女的气息交杂混合在一起。

谢卿礼拂开她挡面的发?丝,一手被她握着?, 另一只手揉着?她的发?丝无声安抚。

“师姐, 我的经脉好不了的, 不要难过。”

云念垂下眼没说话?,心底瘀堵的难受。

她亲眼见证了自己的灵力如何被他的经脉冰冻,寸步难行, 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的脸上不断涌出霜花和冰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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