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等她回来,就算被辱骂,被驱赶,被鞭打,依旧守在原地,可等到的只有她入宫为妃的消息。
怎么能不恨?
圣旨传进沈府的那天晚上,他把养了半个月的鸡烤了。
因为沈霓说回来后想吃他做的叫花鸡,他便去打散工攒钱,买了只跛脚小母鸡拴在自己裤腰带上,等她回来。
他边啃边流泪,发誓一定要到沈霓面前,控诉她背信弃义。
后来他成功了,终于在金銮殿上看见沈霓,而沈霓却用他没见过的冷傲眼神看着他,居高临下地怜悯审度,再无在赵州时的温柔烂漫。
原来她不是忘了承诺,而是忘了他这个人。
一切坚守与信仰被劈散,他恨死沈霓了,恨不得她跪在自己的身下,任他鱼肉。
就像现在一样,讨好他,奉承他。
愿望实现了,他又难受了——记忆里的她,不会这样卑躬屈膝。
哪怕是这几天被他逼到走投无路,身处泥淖,风骨依旧,亭亭而立。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沈霓已经帮他脱下官袍,正要回身去拿氅衣给他披上,他伸手将人搂进怀里。
“你这样甘心吗?”
沈霓不知道他指什么,微微挣脱开他的怀抱仰头。
沈照渡垂眸看着她茫然的眼,没什么情绪道:“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不可能放你回去享天伦之乐,你这样婢膝奴颜地讨好我,甘心吗?”
沈霓怔住。
她的确有讨好之意,但不觉得这是婢膝奴颜。因为面对沈婳时,她的姿态要比现在低千百倍。
止住不堪回首的画面,她淡然道:“过满则溢,做些竹篮打水之事能求个心安理得。”
这是入宫十年悟出的道理。
她记得很多个冬天里,沈婳坐在罗汉床喝着热茶,连看也不看跪在冷砖上抄写佛经的她。
“不是本宫不让你好过,只是太后看不惯你独占恩宠。如果你想见二婶,就抄抄经书讨好太后,召见家眷的名额不就落到你头上了?”
沈婳当了五年皇后,她就求了五年。
五个春去秋来,她连家人的影子都没见过。
一开始她觉得这话荒唐至极,但日子久了总得找些话语排解自己,便认下了这些道理。
沈照渡听得满脸寒霜。
或许沈霓不记得,但他记得一清二楚。
她曾把自己比作高洁的茶花,绚烂后断头而下,绝不枯萎任何一朵花瓣。
这吃人的皇宫,把花碾落成泥,肆意践踏。
而花却还眷恋着摘花之人。
“娘娘如此想得开,不成全倒是臣的不对。”他抓住沈霓的肩膀将她按在隔断上,“春蒐统共七天,要是今晚娘娘能伺候臣七次,臣就天天带你去见沈指挥使,如何?”
--------------------
第17章 十七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沈照渡很快就摸到沈霓的衣带,三两下熟练地扯开,罗裙便蹁跹而下。
“沈照渡,你说的喜欢是喜欢羞辱我吗?”
“别跟我说这些。”他冷哼,箍住她的腰,“萧翎也说爱你,可他却任由别人欺你辱你,我这样算得了什么?”
“你放开我,放开——”
“娘娘面对臣时不能诚实一点么?”他含住她通红的耳垂,“出征漠北前,我在勤政殿的横梁上躺了一夜。”
沈霓惊恐一抖,不敢置信。
可沈照渡却不以为意,下巴枕在她肩膀上认真问道:“我明明比萧翎更能令你欢愉,为什么你还要想着他?”
他抬了抬眼皮望着镜子里的沈霓,神色认真,像极了学堂里不耻下问的学子。
“沈霓……”没等到她的回答,沈照渡又闭上眼睛,滚烫的嘴唇缠上她颈侧,“你总让我出来,让我放开你,可你每次都绞着我不放,我比他更能让你快乐的,是吧?”
温风细雨,沈霓极力躲避着他缱绻的吻,触地的那只脚却不由自主地摆动起来。
“你在我面前又何曾诚实过?”沈霓回头,灼热的气息扫过她的眼睫,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沈照渡吻住眼睛,强硬地阻止她的话。
“沈照渡……”她抚上他热汗涔涔的下颌,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声音却软得像江南四月的水:“是比和萧翎时要欢愉。”
他兴奋得气息都变得粗重:“我就知道,我就是比那昏君好千倍百倍。”
沈霓承受不住,只能抓着他的手臂急喘着问:“你想我像对萧翎一样对你吗?”
暴风雨停歇,沈霓看着镜子里的他,迷离的眼睛秋水莹动:“那就让我喜欢上你。”
她往后靠着沈照渡的胸膛,回头凑近他的耳垂细细吹气:“皇宫里多的是从各地收集回来的秘戏图。”
环在她肩上的手臂猛然收紧,沈霓也不急,抬起玉臂抚摸他鬓角的汗珠:“萧翎也是男人,你想对我做的,他也会想,更会做。”
沈照渡……”她交叠起修长的双腿,诱他行近陷阱,“想不想和我看那些秘戏图?”
低重的急喘扫过她的锁骨,沈照渡再次咬上她的肩头,像突破樊笼的恣睢野兽。
靖王军纪律严明,只要一天胄甲在身,都不能踏进烟花柳巷一步,平时有需求了,就偷摸出几张春宫图传着看。
一开始沈照渡还不知道有这些东西,还是一次起夜撞破一群人围在一起,悄悄探头过去看了眼,羞得连黢黑的手臂都泛起一层彤色。
旁人立刻打诨他说不愧是当过和尚的人,连看张图都能红得跟咸蛋黄似的。
他出身底层,自尊心极重,听不得别人取笑,当即借一身蛮力把图抢夺过来,气冲冲地跑到帐外打算撕掉。
十六追月夜,亮堂的月光照在被摸得破破烂烂的纸上,画像粗糙得面容都看不见。
他羞得赶忙把图撕了,匆忙上完茅房后回到帐中躺下。
那一晚他梦见了沈霓。
梦里的她轻解罗裳,拉起他的手双双倒进柔软的床上。
那一刹那,他猝然惊醒,□□湿漉漉一片。
耳边不是沈霓的娇喘嘤咛,是震天动地的鼻鼾声。
那一年他十六,还未重逢沈霓,只把她当是背弃自己的玩伴,那些占有欲只为报复,并非与爱慕有关。
但从那个梦开始,他发觉自己错了。
原来他心底早就存了玷污之意,掠夺之心。
沈照渡深吸一口气平复,弯腰直接将沈霓打横抱起,径直向外间的千工拔步床。
沈霓没有反抗,光洁的后背刚触及柔软的锦被,沈照渡又压了上来。
他没有抬头,用脸颊蹭了蹭她:“你有没有梦见过我,哪怕一次?”
“谁会梦见闲人呢?”沈霓的眼睛从床顶繁复的花纹移向他,“但我梦见过萧翎,在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