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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瞳孔微震,迅疾收敛好情绪,这次是真的利索退下。

厚重门扉开阖的瞬间,凉风趁机拂入殿中,殷姝脑袋昏沉中也一瑟缩,攥紧了手中衣袍。

顷刻,熟悉的中药味幽幽入鼻,接着自己额上多了一抹凉意。

这抹凉于现在的热火焚烧便是那纯净凉浸的雪水。

殷姝无意识嘤咛了声,一双小手自人衣袍上移开,握住了额上的那只大掌。

果然,如丝如缕的清凉自指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少女朦朦睁开一条缝来,看到姜宴卿那熟悉韫玉含霜雪的俊面。

“宴卿哥哥。”

她唤了声,在男子将要撤手离去之时,紧紧搂着抱在了怀里,微翻身,将那凉寒的大掌示作了流苏软枕。

姜宴卿微愣,掌间贴着的是小太监,不——

小女娃那莹润的面颊,而今切身盈在手里,只比那纤薄玉颈的触感还要绵软腻手。

得知其人万般掩藏的身份的刹那,他确实动过将其剥皮抽筋好好折磨的念头,可从未有人敢如此大胆。

再者说,殷不雪一朝出事,这饵便再也引不来大鱼,留着她,也没了任何用处,更是添了些不受控的异诡。

然不过须臾,他又弃了那个念头,因为他又想到了更有趣的玩法……

烛灯光彩映射,投在男子遇雪尤清的俊面上却是渗着森寒的阴鸷。

姜宴卿沉着一双幽瞳再次想将手撤去,岂料,少女竟极柔顺蹭了蹭,发烫的嫩唇微拂过手心,似羽毛般漾得心尖一痒。

姜宴卿一怔,向来岑寂的寒潭出现一丝涟漪。

夜寒风大,身体冰火相加,自是难受得紧,朦朦间,她似又听见绑架自己的秦明的声音,再之后又听到了哥哥,最后她似又回到了幼年之时。

她那时小,哥哥刚离开她进宫,对刚来照顾她对嬷嬷又陌生,于是她每日都坐在那槐树上藏着自己,在高处窥那巷口下一个出现的是否是哥哥。

后来有一日,哥哥倒是没等到,倒听见隔壁的孩童嬉笑着骂她是无父无母的野种,还说哥哥也不要她了。

她脸气得鼓鼓的,忘了哥哥的叮嘱,跑出了院子,和那几个孩童扭打成一团,她年龄小个子又矮,自是打不过,可她气愤着一边打一边哭。

最后是突然回来的哥哥将几个孩子拉开的,从不对她大声说话的哥哥第一次狠狠斥责了她……

回忆纷至沓来,她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似溺水将要窒息的人儿一样,她只能紧紧攥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极宝贝得抱在怀中。

姜宴卿沉着一张脸,纵容烧的糊涂的她的胆大妄为。

他自己都觉得不免好笑,明明自己稍动便可,为何却甘愿以手给这小女娃作枕。岂料,少女愈发胆大起来,呜咽啜泣着喊,“哥哥,哥哥。”

一声一声,荡进他的耳迹里挥之不去,少女举着闹着要抱,手脚也开始不老实着乱蹭牵拉。

“呜哥哥,姝儿要抱……你抱抱姝儿……”

稍一愣神间,烧得糊涂的人儿当真已循着自己的衣袍,挤进了他的怀里,软绵的一团燙人,却是盈盈润腻的触感。

此刻少女已跨坐在了自己腿上,隔着并不厚实的衣料胡乱蹭着,他似都能感觉到其勒藏的素绢又松散了些,甚至还有那不可忽略的……

姜宴卿眼一沉,想将人自身上拂开。

第20章

烛火细微缥缈中,颜如冠玉的男子微微抬起手来,似有所感,怀里寻求主人垂怜的幼猫又嘤咛呜咽的哀求。

“姝儿会听话的,你抱抱姝儿好不好……”

似有轻轻的清风拂过,火焰蹿腾拔高,男子微一愣,心底深处似有什么悄然而生。

他微敛眸,只看见那绸缎似的的墨玉青丝和自己相缠裹挟在一起。

两人已是负距离,那淡凝的甜香抽丝剥茧浸入膛腔之内,化作千丝万缕一点点填满盘踞。

姜宴卿抿了抿唇,在空中顿默的指节鬼使神差抚上了少女的玉颈,似像安抚什么动物般捻了一捻。

“哥哥……”

如此,怀中不安分的娇娃娃总算不闹腾了,软软将毛茸茸的头枕在男子有力的肩脊上,蹭了蹭,总算睡了过去。

*

殷姝反反复复烧了一夜,待翌日幽幽睁开眼来时,外面已是日上三竿。

她眨了眨还有些迷蒙的眼儿,看见头顶的梁木琉璃瓦,知自己仍是在后罩房中。

她支着手坐起身来,顿时脑袋一阵晕眩,她她缓了缓,想起哥哥仍还下落不明,她欲起身去寻姜宴卿,倏地,似想起什么,又或是察觉自己本是束得牢牢的前襟有些异样。

她垂眸一看,未将自己吓得半死!

只见那素绸锦缎已散乱的不成样子,内里掩藏的春色早已关不住,在泠泠日光下,她将那旖旎之色窥得分明。

少女脑袋有一瞬的发白,这是何时蹭掉的!

昨夜朦胧而带着旖旎的记忆徐徐扑来,殷姝忆起昨夜自己的荒唐——

她大胆又不讲理的非要钻进宴卿哥哥的怀里,起初还趴在肩头哭得稀里哗啦,最后……

少女抬起仍有些燙意的细白指尖在脸上拂了拂,那如丝如水的体温似还萦在上面。

是在那时蹭乱的?那宴卿哥哥看见了吗?

正心惊受怕间,见门被人在外打开来。

清淡的冷香携着中药味幽幽入鼻,殷姝又忆起那浸在面上舒适的凉意。

来不及反应,她迅疾钻进被褥之中,牢牢裹藏着自己,只留一双盈盈顾盼生辉的眼儿。

“宴、宴卿哥哥!”

她唤出一声,才觉自己鼻音重得厉害,有些糯糯的甜。

姜宴卿身形高大立在门口,挡住了射进来的所有光亮,虽看不清他的面色,可殷姝知道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那视线虽在隐晦暗处,却亦流露出点点幽光。

诡异的,她觉得有些发毛和犯怵,她总感觉哪里似有些不一样了。

她遥遥凝着站在逆光处的降世神邸,妄图从那张平静淡漠的面上看出些别的东西,比如发现自己女儿身的错愕、震撼。

然,什么都没有。

“醒了?”

姜宴卿年色平静,将眸中浮起的异色尽数压下,迤迤然靠近尚不知自己沦为鱼肉的猫儿。

只见其乖软点了点头,又盛着一张盈盈懵懂却胆怯的眼儿,弱声问:“宴卿哥哥,你……”

姜宴卿看着她,大抵猜出人是想问昨夜之事,然真正想问的,应当是自己是否发现了其身份。

“昨夜你将孤错认成了殷提督,”男子眉眼稍稍带了点挪逾之意,“抱着孤,如何也不撒手。”

听完男子的话,殷姝喉舌一燙,咽了口唾沫,结巴道:“抱……抱歉。”

姜宴卿幽沉的眸未移开,薄唇微掀,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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