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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一声,最后的尾音消失在暧昧的唇舌相依中。
*
翌日?殷姝起时,姜宴卿又不在身?侧了,触手一片凉意,看来又走了许久。
殷姝举了下右手,当?真酸软无力,尤是手心有些刺辣的痛感。
心中不免对?姜宴卿生了几?分幽怨,竟对?她?的手……
过?了一瞬,侍女雨荷噙着一脸如浴春风的笑提着食盒进来,殷姝照旧吃完,听见些帐外的响动。
她?裹着厚衣裳往外走,刚掀开门帷,便看见两个身?着甲胄军铠的护卫执着长枪立在帐门外,挺如长松,动也不动。
见她?出来,将手中长枪一划,公事公办道:“没殿下的吩咐,姑娘不可擅自离开。”
殷姝疑窦抬眼,“为何不让我出去?”
她?有些心塞,姜宴卿除了欺负她?外,竟还禁着她?不让她?离开这帐子。
可已经在里头待了快两日?了,都快生霉了。
可没办法,她?出不去,也不太敢出去。
姜宴卿若是知道,定?会抽空罚她?。
她?只能回身?往里处走,眸光瞧着提着食盒出去的雨荷好不艳羡。
寂静的军帐又只有她?一人。
不知过?去多久,她?听见门口的方向传来些响动,她?以为是姜宴卿回来了。
“宴卿哥哥。”
她?下床趿拉上绣鞋便往屏风外头走。
看清人的刹那,殷姝脸色大变。
面前身?形俊拔的男子戴着黑色斗篷,全身?都笼在里头。不仅如此?,面上还戴了面具遮着面容。
捂得严实,但殷姝仍辨出此?人是谁。
是哥哥。
是失了信许久的哥哥。
“哥哥……”
她?开口溢出一声,打破了这幽寂的沉默。眼底的泪不知何时已经聚起,止不住的往外溢。
秋水笼纱中,她?似看见那面具之下融于墨色的眼也一诧异。
不过?须臾的功夫,便转过?身?外往外走。
殷姝一急,下意识追了上去,却照旧被两个护卫拦在了军帐内。
“让我出去。”
她?重了些声色,两个护卫仍面如铁石。
眼见着那身?影愈走愈远,殷姝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念头和胆子,抬脚往前跨了两步,娇俏白嫩的脸微微扬着,刻意学着姜宴卿那不威自怒的语调。
“为何拦我?”
然此?话一出,板着长脸的护卫仍纹丝不动。殷姝抿紧了唇,心急如焚,再顾不得其他,提着裙摆,柔软的腰一弯便跑了出去。
她?知姜宴卿不要她?出去是为了她?好,可她?看见哥哥了,如何还能稳得下心来?
殷姝心虚的思绪多了些底气,壮了些胆子,她?跟着男子身?后追,可他发现后头跟了尾巴似的,脚步加快,几?下便没了人影。
殷姝立在一排排军帐中央,无措的心底泛苦。
她?不明白哥哥为何要避着她??为何一看见自己便跑。
广漠的荒原辽阔,狂风自遥遥的平漠刮来,打在军帐上猎猎作?响。
许是军队后勤之地,再加上又是白日?,没看见什么?兵士武将,四周沉寂得可怕。
这里不清楚境地,她?不敢喊出声,只能大海捞针似的四处张望。
“哥哥……”
殷姝在心底无力的喊,总算又在极远的马厩处发现男人的黑影。
她?想放肆唤出声叫停他,可军营特?殊,她?绝不能贸然惹出麻烦,亦不能打草惊蛇。
不过?这犹豫的功夫,殷不雪踩着马镫翻身?上马,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殷姝眼睁睁看着男子出了营帐,驰骋向广漠的荒原。
骤时间,眼底的泪再忍不住,大颗大课的往下淌。
“姑娘,跑哪去了?”
雨荷自身?后追了上来,殷姝深吸了口气,趁人没看见连将面上的泪痕擦赶净。
一件大髦披在了自己身?上,雨荷看见人眼眶有些泛着不正常的红,又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殷姝抿着唇瓣没说话,也难得答是因风大了吹得眼睛疼这种理由,她?回过?身?往大军帐走。
又逮着立在帐门的护卫问:“太子殿下何时回来?”
两个护卫未答,倒是跟在后脚雨荷先出声,“姑娘,太子殿下的行踪奴等不敢妄加揣测。”
“……知道了。”
她?闷闷溢出一声,只能待在军帐里头等,等姜宴卿回来。
然今夜一直待到她?失去意识沉睡过?去也没等到人回来。
翌日?外面又是天光大亮,她?探手摸了摸身?侧。
没人。
可唇瓣上红肿微刺的触感不是错觉,昨夜姜宴卿回来了的。
殷姝支起身?来,虎皮毯顺着往下滑,纤薄雪净的玉肤显了些出来,殷姝垂首一瞥。
看见大片惹眼的嘬痕红印。
是新的。
亵衣早被褪下了,里头的小?衣也不知所?踪,那团盎春融酥聚了最是骇人的印子。
一点玉糕渣子也不剩。
殷姝饶是经历过?多次,也不禁骇得眼皮一跳。
留下饕餮罪行的罪魁祸首到底是有多饿……
想着,殷姝自己面色不禁一烧,自己睡着了都如此?蛮横霸道。
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睡得这般沉,半点意识也无。
似郁燥挠了下头发,殷姝起身?,发现那矮几?上置着几?册话本,不仅如此?,还有一本外观极是熟稔的画册。
自初次在客栈被自己拿在手里,此?后她?便看见几?次姜宴卿将那乱七八糟画册子拾在手里阅。
殷姝忽略掉那画册,将话本举在了手里。
可她?心里揣着事,阅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看不见姜宴卿,她?便无从得知哥哥的下落。
看昨日?的情形,哥哥是要来寻姜宴卿的,哥哥也不知道姜宴卿将她?带进了军营里头,但为何他看见自己便跑呢?
数着时辰,好不容易捱至夜晚,殷姝不上榻里去窝着了,她?就?凭几?而坐,等姜宴卿回来。
“咚!”
再一次若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头重重磕在了矮几?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沙漏缓缓流淌,外面骇然惊起一片滚滚雷声,姜宴卿仍未回来。
她?知战事迫在眉睫,也知他在筹谋布局会很忙,可未曾想竟这样?的忙碌。
但如是,他将涣散废弛的军队整治得井井有条,殷姝一直都知道,姜宴卿足智多谋,以权术算计收拢人心,又有雷霆残忍的手腕,如此?之人,仿天生便是为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所?生。
他生来便应站在最高处,睥睨天下。
少女吸了口气,心微微一颤,这不是第一次被那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帝王的磅礴野心怵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