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9


,尤其?是那句“皇后来陪朕,朕就不冷了”这样的话。

同盖一床被,执柔的手?试探着去摸齐楹的手?,却被齐楹反握住。

没有执柔想象的那么冰,却也?不热。

齐楹的指腹摩挲着执柔的掌心,他低低叹了一声:“朕抱抱你,好?不好??”

这话说得缠绵,似乎有不甘又像是遗憾。

执柔嗯了一声,轻轻依偎进了他怀里?。

她的头靠着齐楹的胸口,听着他并不有力的心跳,齐楹的手?穿过她的臂下,松松地搭在她腰上一寸的地方。如此两个人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空气中静得只能听见雪声,还有一线昏黄的灯光从通廊外照进来。

齐楹的手?轻轻抚过执柔的鬓发,再到眉眼。

“若朕看得见,朕便会将你看上几千遍上万遍,现在只能用手?去摸,用脑子?去想。”

他的身子?总是冷的,靠着执柔才?渐渐热了些。

执柔抬起手?,绕到齐楹背后,亦将他轻轻抱住。

“会看到的。”执柔低道?,“不管用什么法子?,臣妾拼尽全力去做,一定?不叫陛下遗憾。”

“当真?”齐楹低头,和?她鼻尖轻碰,“朕信你。”

他的鼻尖也?是冷的,像是雪花堆出来的人。

他们?二人贴得这样紧,齐楹虽看不到,却能感受到执柔婀娜旖旎的身姿。

绵软的,温暖得如同一个春天。

十七岁的年?轻女孩子?,身躯如同春天的一棵树,发芽开花,叫人贪恋沉迷。

齐楹的指尖顺着她的脸,滑落在她颈侧,他声音轻得听不见:“朕能碰碰你吗?”

黑暗中,执柔的眼睛清亮如同灯火,她不回?答,却将齐楹抱得更紧。

于是齐楹笑起来,他挑开执柔的衣带,轻轻吻她的唇。

自下而上,下唇饱满润泽,上唇柔软细腻。他启开她的齿关,柔柔地加深这个吻。

他的指尖越过执柔的中衣,终于碰触到了她的皮肤,细腻如白玉般,随着他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从肩头、锁骨,再徐徐向下。

这并非是因为欲望而产生的触碰,他的手?指缓慢移动着,像是要彻底记住这具身躯的全部细节。记住她如山峦般起伏的曲线,记住她柔软温热的肌肤。

记住她胸上的雪、腰间的月。

春风燎原。

执柔细细地喘,眼上蒙着一层雾。他们?二人贴在一起,她自然也?觉察到他渐渐起了变化。

齐楹缓缓停了手?,用被子?将她裹紧,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他的头停在执柔的发顶,柔声说:“谢谢你,朕都记下了。”

便是到了此刻,他也?是温和?的、克制的。

她靠着他,过了许久才?说:“臣妾是愿意的。”

她的眼眸如水洗一般的亮,执柔不敢看他,脸也?有些烫:“臣妾本?就是陛下的人。”

齐楹轻轻笑出了声。

“有你这句,朕已经足够宽慰了。”齐楹抬起手?,将她领口上的系带重?新系好?。

“只是执柔,现在不是时候。”他低下头来和?她脸贴着脸,“朕害怕你在这时候怀上孩子?,他会是我们?的软肋,朕也?怕养不活他,怕他生下来要步朕的后尘。”

齐楹过去总喜欢问执柔害不害怕,其?实他比执柔懦弱得多。

他知道?对于自己的人生,将会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

从双眼,到太子?之位、父母兄弟,再到江山社稷,最后还有执柔。他不得不默许这一切流逝于掌心。

可他又是这样的不甘。

在执柔身上,他碰触到的每一寸皮肤,都让他心中酸涩。

雪不知何?时停了,安静得好?像能将万物的声音都吸进去。

“陛下。”执柔说,“就算只有我们?俩,也?是很?好?的。”

“臣妾只想和?陛下在一起。”她停了停,又小声说,“陛下是世上最好?的人,在陛下身边的每一天,臣妾都活得酣畅快活。”

她手?上微微用力,好?像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嵌入齐楹的身体里?。

“臣妾不想听陛下自怨自艾,陛下也?不需要觉得臣妾可怜。臣妾得到了这样多,臣妾并不可怜。”

齐楹的身子?已经暖起来了,他安静地听她说完,许久都未曾讲话。

他的手?有些颤,将执柔拥入怀中,这个姿势不知是他在抱着执柔,还是执柔在抱着他。

“朕能听到这些话,即便是到了黄泉路上,也?不遗憾了。”

“这半年?,朕得到的东西比过去半辈子?都多。”他笑,“朕上辈子?一定?是行善积德才?能遇见执柔。”

“臣妾得到的,并不比陛下少。”她轻声笑说。

齐楹给她的,是没有人给过的信任和?爱。

如大地一般宽厚雄浑,沉沉地将她托起在这天地间。

他们?这般抱着,在这料峭的春寒里?,在这无边的雪夜中。

不管时局是何?等的肃杀,不管万物如何?凋敝,不管明天的太阳还会不会照耀在长?安城上。

生命本?是有限的,或长?或短。

人与人的情谊却能跨越生与死,比永远更漫长?。

*

雪停后几天,未央宫中的小黄门们?忙着将路上的残雪扫尽。

积雪将化不化,反倒是被太阳晒得亮晶晶的,人说话时层层白雾自唇边荡漾开。

战报如同雪片一般向长?安飞来,城池一路被夺,齐桓的兵马势如破竹。

终于在二月初七这天,齐桓的兵马停在了长?安城最后一处关隘之前。

函谷关。

齐桓率军亲征,已经夺取弘农郡,十万大军与函谷关遥遥对峙。

他派人给齐楹写了一封信,齐楹听张通读完后,命他将信纸烧了。

那天他在承明宫里?坐了许久,最终派人将徐平叫了来。

徐平跪在齐楹面前,齐楹第一句话便是:“明日不必送药给朕。”

声音平稳,听得徐平额上冒出了冷汗,他低声说:“陛下的气血已亏至极处,若不用药,只怕……”

齐楹笑:“朕知道?。”

“朕将要用这幅身子?,做最后一件事。”

他轻轻靠着迎枕,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朕出了什么事,不要告诉皇后。”

“陛下如此,会不会对娘娘太残忍了。”徐平终于抬起头,看向那位年?轻皇帝,“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救过陛下性命的兕角与紫地丁吗?”

“那些都是娘娘赠与臣的。”

“娘娘心里?,一直希望陛下能好?好?活着。”

长?安已经乱了,齐楹虽命人强压着,但?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静静听徐平说完,而后轻轻仰起头。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