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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白得像是莲藕,脆生生的?随时能掐出水来?。
“没关窗呢。”她小声嗫嚅。
齐楹用一只手控制住她两只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挑开她小衣的?带子?。
塞上胭脂雪,闺中只独看。
瘦削的?手腕热得厉害,是燎原的?春火。
他?的?齿关逡巡过细白的?皮肤,执柔眼前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像是才上岸的?一尾鱼,在渔网间不安地跳动着。
执柔的?手去拉他?的?腰带,齐楹停下动作来?抓她的?手指。
“微明。”她的?眼眸秋水在眶,“微明。”
她的?意思,齐楹是懂的?。
“下回不知又是何时。”她眼中有泪,“不要再拖延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只能听见灯花偶尔燃烧的?声音。
齐楹撑着身子?,单手解开自己的?衣带,床帐的?金钩被他?随手拆开。
床帐里头昏暗得透不进?一点光去,齐楹单手撑着身子?自上而?下俯视她:“这时候,当真是太过寒酸。”
执柔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一派昏暗中找他?的?唇。
降真香的?味道从未像今日这般蛊惑人的?心智。
竹帘的?碰撞声停了,世界都?似安静下来?。唯有床帐摩擦着床帐,木床摇荡着木床。
唯独能听见化?雪的?声音,水珠子?一滴一滴从滴水檐上落在地上。
最是纵情之际,看不见彼此的?五官,齐楹的?手一点点摸过执柔动情的?脸,阖上眼仰起头,像是要烧尽一整个春天。
春雪如屑,落满空山。
第75章
有火烛重新燃起来的声音响起, 齐楹的影子落在床帐上。
适才穿堂而过的风吹灭了蜡烛。
灯罩上是用?缂丝绣的竹叶,照在墙上像是上下翩跹的蝴蝶。
执柔侧躺着,脸上、脖颈上全是汗。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像是躺在江边的石头上,湿淋淋的潮水漫涨再退去?。
她的眼睛像是倒映着粼粼春波, 齐楹挑开帘子,与她四目相?对。
执柔耳廓都是红的, 她叫了声?微明,然后拿锦衾来挡自己的脸。
这番小女儿情态落入眼中, 齐楹笑着来拽她挡脸的锦被。
她咬着唇不肯松手, 齐楹便来细细地?吻她。
执柔用?膝盖来踢他, 他的腿轻轻松松地?压在了她的腿上。
两个人在帐子里?无声?地?你来我?往,到最后还是执柔认了输, 齐楹掀开她的锦衾, 又来吻她的脖子。就在这细碎缠绵的功夫里?,他的声?音带着诱哄:“再来一回?。”
“唔。”她用?手来推他, 含着泫然欲落的泪只顾摇头。
“是不喜欢, 还是不好?”他轻捏她腰上的肉, 迫她喉唇间溢出细细的喘。
执柔红着脸不答话,齐楹笑:“既然都不是,我?也放心了。”
“窗还没关。”她始终想着那?扇没关的窗。
齐楹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她唇上:“你听。”
哪里?还能听得到半点人声?,适才忙碌的僮仆女使早就不见了踪影。
必然是猜出主人家耳酣情热, 识情知趣地?退开了。
想到这一重,执柔更是窘迫:“那?岂不是……”
其实越是在宫里?,这样的事越不避着人。敦伦之事本就人之所常, 寻常君王临幸妃妾不单登记造册,还会有老太监坐在地?罩前头听房, 时辰和姿势都要遵从一定?之规,就算是寻常有头脸的人家,夜御数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齐楹在她身侧躺下:“水在屏风后。”
何时送来的水,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执柔捂着脸缩进被子里?不愿见人,齐楹笑着凑在她耳边:“我?抱你去?。”
床帐里?头人影晃了晃,不知又如何闹过几轮,执柔便掀开帘子下了地?。
腿是软的,险些跪倒在地?,她扶着床柱站直身子,飞快地?将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红着脸向屏风那?头走?去?。
床帐里?,齐楹闭着眼,枕着一只手臂,唇轻轻弯起一个弧度。
有心想逗她一句,适才自荐枕席时颇有几分?豪迈,为何现下又像是受了调/戏的小女儿家。
怕她吃味,又怕她更羞。
如此便很好了,过犹不及。
执柔沐盥过,齐楹已经穿戴整齐,不过头发仍湿着。
青灯对坐,他拿来巾栉替她擦头发。
一根一根的青丝自指缝间穿开,细绒绒的,摸着很柔软。
他替她一件件穿上衣服,再将兜帽戴在她头上。
书房里?只有这亮着一盏灯,外头昏昏暗暗,像是不知今夕何夕。
执柔知道元享在院子里?,今夜要紧着送她离开。
她的目光落在齐楹的衣摆处,那?里?沾着院子里?没化开的雪。
齐楹单手擎着红烛,另只手轻轻挑开她的衣领,玲珑的锁骨露在空气里?,他低着头吻过她锁骨下的皮肤。唇齿用?了几分?力气,留下一个浅浅深深的吻痕。
“自此咱们便是真夫妻了,执柔不许再忘了我?。”他在她耳边说,眼底有笑,“是要对我?负责的。”
话说得不着边际,执柔吸了吸鼻子,轻轻点头。
齐楹揽着她站直身子,一起向外面走?。
元享站在前头打着灯,砖地?上的残雪早就被扫尽。
车舆停在角门外,这样的事总不好大张旗鼓。元享将一个荷包塞给车夫。
齐楹亲手扶她上车,执柔的手掀开车帘:“外头冷,你回?去?吧。”
“让我?送你这回?。”他弯唇,“别人离别总归要喝酒、要鼓乐。咱们不兴这个,咱们分?别是为了下回?再见,是高兴事。可惜的是今年赶不上一块过年了,但这天上的太阳总归是同照你我?,在不在一块,我?心里?都是要想着你的。”
他难得说这样一席剖白自己的话,说到最后亦有些动情。
夜里?有风,吹起青瓦上的残雪,被灯笼一照,像是铺天盖地?的金粉。
隔着这层飞扬的雪末,齐楹对着她笑。
“下回?见。”他同她摆手。
马车向前开动起来,执柔仍挑着帘子回?头看。
月影摇晃在泪眼里?,齐楹只余下一个清瘦的影子。
那?人连氅衣都没穿,身上只是一件深蓝色的玄端。融进夜色里?并不算显眼。
他背光站着,身上一半披着烛火,一半藏着夜色。
视线里?的人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却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一步都不曾移开。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元享才劝齐楹:“主子,外头太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