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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去。”

车夫当即便觉着:做人好难。

如何在既不得罪王妃的前提下也不得罪几位从宫里出来的嬷嬷,这是一个要命的问题,毕竟他只是个赶车的,谁都得罪不起。

于是,车夫便朝着后边吼了一句,“先回王府。”尔后发挥出了自己平生最好的技术,赶着马车一路来到了庆荣街。

卫央来时,小月已经在和店家商量何时能把店给腾出来的问题,店家也是个实在的,只要三日时间便可。

卫央也没意见,在小月和店家的陪同下将这店上上下下的绕了一圈,见没什么问题,这才让小雪拿出银子来,交了定金摁了手印,又让小厮拿着和店家去衙门做公证。在此期间,卫央拿了纸和笔,将自己上一世在烟县开的医馆稍加改变画了图出来。

既是打算采纳郁良的建议,那便得弄一些私密的地方出来,最好是有一个一个的隔间,再按上小门。卫央如是想着,恰好这家店里有一个里间,而小雪对此方面颇有见地,卫央便将这些都交给了小雪负责。

医馆里自是不能都卖处方药的,还须做一些补血益气的丸药,这些东西坐起来也不费事,对于女子补身体、美容养颜倒是极有好处的,还有便是治疗月事痛的丸药。

上一世卫央在雪地里跪的太久,去了烟县后,那里的冬日既潮湿又阴冷,是故每来一次月事,卫央疼的连起来给自己熬药的精力都没有,后来隔壁家的王婆子告诉她,烟县许多女子都是这样的,疼得狠了就找大夫扎个穴位,有钱人家的能捂个汤婆子,穷苦百姓家便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窝在被子里发上一身汗,隔日还得出去劳作。

那红糖水里的糖都不敢多放。

卫央便寻了材料做了止痛的药丸出来,后来有了余力,正好在烟县一带寻到了特有的药材,卫央按照古本上的方子做出来,先自己吃了几回,没觉着有太大成效,尔后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改良,终归是将效用好的药丸制造了出来。

她用了几个月,便将自己的毛病给调养的差不多了,而烟县里的女子,但凡吃过这丸药的,便没有不满意的。起始时卫央将药定价为一钱银子一颗,约莫有二三十颗就能见了成效,有五十颗左右便可固本培元,只要稍加保养,便不再痛了。

后来顾及到一钱银子太贵,便又降了些价钱。倒也不是卫央大度,只是觉着此等有益他人之事多做一些,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苦心孤诣照顾的百姓,最后竟给自己来了那么一出。

卫央光是想想,便觉着心气不顺。

如今再次提笔写这药方,卫央的手还有些抖。

药方有了,但还缺一味关键的药材,卫央当初在京城待了那么多年,也没见过,只有烟县的昌明山上有,便是当初埋她的那一座山。

若是想做,便得找一个懂医理且无所事事的人去,正好在去烟县途中,还能将阿芜给赎回来。

一个名字便在卫央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她再次提笔,一气呵成,尔后将纸折好放入信封之中交由店家,“店家,可否帮我去青乐巷送一封信?”

店家欣然应允,叫来小儿子去跑腿。

自然,卫央率先想到的便是师兄沈翊。

如今师父不怎么打理医馆,便由师兄接替了过来,然而师父几乎不怎么让他开门,是故师兄一直闲着。

这个时候让师兄去跑一趟是最便捷的方式。

庆荣街同青乐巷也不过隔着一条街,小孩儿腿脚麻利,不肖一刻钟便跑了回来,还带来了回信。

沈翊回信只有一字:可。

简短却又有力。

师兄一向靠谱,卫央悬着的心便落了下来。

忙活了一阵儿,卫央的肚子都咕噜噜的响,饿的厉害,便让小雪就近找了家酒楼进去。

酒楼之中多是男子呼朋引伴,纵情歌酒,鲜少见女宾来此。卫央的出现便显得尤为突兀,但她没理会那些异样的眼光带着小雪寻了包厢,脚还未踏进去,便有人喊了她一声,“卫央。”

卫央回过头,冲着来人笑了笑,“师兄,你怎么来了?”

想不到来人竟是沈翊,他一袭青衫,身上披着御寒的大氅,看着卫央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的信中囫囵着说了一通,我自是得见你一面才能前往江南。”

沈翊也没想到,师妹竟会给出那样一道奇怪的方子,而且还有一道从未听过的药材,自是得来问个清楚,原本打算去七王府递拜帖,看是否能见上一面,未料想刚一出门便碰上了那家的幼郎,便寻到此处来了。

两人在医术方面都不是庸才,自然一拍即合,卫央还将阿芜的信息交于他,托他定要将此人带回来。

沈翊不解,“师妹从未去过江南一带,怎知有个烟县和青楼?”

“之前做了个梦,梦中此人救了我几回。”卫央拿出之前早就想好的说辞,佯装轻描淡写道:“师兄去看看,若是有条件相符的便带回来,若是没有,那便是我庸人自扰了。”

沈翊虽有所怀疑,但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他一向对医术痴迷,妇人之病又一向难治,对于师妹所说的药材和药方好奇的紧,当即便定下明日出发。

第19章

勇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橙红色的夕阳把人的背影拉长,街道上的摊贩开始忙碌了起来,一边收摊一边埋怨为何如今的世道这么差,一日都挣不到几文钱。

卫央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看了一会儿,便放下来假寐。

她回来的这些日子太顺了,顺畅到她竟觉着不真实。今早的那几个嬷嬷竟然也没像上一世那般横眉冷对,难不成真是因着留下了郁良,什么都改变了?

对于这个问题,卫央还是保持疑虑。

回到府中之时,天色已晚,卫央刚一下了马车,便看到几位五大三粗的嬷嬷用阴翳凶狠的眼神盯着她,看得卫央莫名腿软。

幸好小雪扶了她一下,这才没摔倒在地上,不然那可就糗大了。

要说卫央害怕,那倒也不是,毕竟在她心里,这几位嬷嬷都是已经作古了的人。

对一个大夫来说,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往往活人才是最可怕的。

但上一世这几位嬷嬷留给她的阴影实在太大。

有一遭卫央出去一趟回来晚了,几位嬷嬷便箍着她在王府的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连口水都没给喝,这才导致卫央现在猛不丁的看见她们就觉着双腿发软,然而死过一回的经验告诉卫央:人吶,不能怂,尤其是在这种欺软怕硬之辈面前,你越怂,对方就能越过分。

是故卫央拂开了小雪的手,宛若一朵迎风而立的寒梅,嘴角噙着浅笑,不疾不徐的走过去,讶异道:“几位嬷嬷在此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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