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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湄。
徐向东闻声,不由地皱起眉头, “你怎么来了,这跟你们宣传部没有关系吧?”
“因为您,大家今天正常上班都受影响了,您不准备响应一下吗?”
时之湄跟往常一样,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站的位置又高,记者们都簇拥到她身边,看起来像在审判他。
徐向东心里本就窝着火,听她这样说,瞬间怒不可遏。
“时主管,麻烦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想想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徐总,麻烦您也看看现在的形势,承担一下自己的责任,好吗?”
“为了养家,我辛苦工作二十多年,努力给家人最好的生活,我还需要承担什么责任?至于你——”徐向东语气鄙夷“不过是靠自己姨妈的关系才当上的主管,我可是辛辛苦苦从基层一直打拼上来的,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质问我?”
跟他说话时,时之湄有点恍惚。
总感觉面前站是的时运生。
每到讲道理的时候,就开始倚老卖老,摆年龄和资历。
怎么能这么像呢?
“不要转移话题。”时之湄终于忍无可忍, “徐总辛苦工作,坐到今天的位置真的是因为要养家吗?不见得吧?还有,养家是义务不是恩赐,因为您能给家人更好的生活所以就可以理所应当地蒙骗,欺负,甚至伤害他们吗?”
这段话在她心里憋了很多年,说出口的时候语气难免激动。
周围记者听得群情激愤,纷纷出声附和。
徐向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感觉好像被人揭穿了面具,自己所有的虚伪,胆怯和自私都无所遁形,前面所有长枪短炮都犹如秃鹫一般,啃噬他最后的尊严。
这是身居高位的他最难以忍受的。
徐向东瞬间恼羞成怒,冲着时之湄扬起手,企图用最粗暴的方式重新掌握话语权, “闭嘴,你这个婊——”
他挥掌的时候带起一阵风。
时之湄反应过来要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害怕地闭上眼。
忽然。
风停了。
时之湄睁开眼。
苏域宛如从天而降,站在两人中间,稳稳地截住徐向东挥过来的手。
周围全是惊呼声。
苏域松开他手腕的同时用力推了一把。
徐向东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几步,握住手腕,愣愣地叫苏总。
是苏域……
他来了……
时之湄慢慢地回过神。
刚才,委屈和愤懑的情绪让她涨得好似一个气球,随时准备爆炸,苏域的出现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回到正常形态。
余光瞥见王鹏宇跑过来,苏域拉上她的手, “我们走。”
苏域出现的那刻起,时之湄脑中紧绷的弦一松,反应速度都跟着变慢。
愣愣地任他牵着,穿过嘈杂的人群。
注意到她脚上穿的是高跟鞋,苏域又去搂她的腰,带着往外走。
俊男美女,相依相偎。
画面太过唯美。
记者们都顾不上痛打落水的徐向东,举起相机想跟上去拍。
却被冲过来的保安拦住。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刚赶过来的王鹏宇连忙开始维持现场秩序。
“各位记者朋友,关于副总徐向东的处理还需要经过董事会表决……”
苏域的怀抱好像一个天然屏障,置身其中,所有兵荒马乱都被隔绝在身后。
只剩安心和温暖。
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往前走,莫名有种在私奔的感觉。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前路好似能延伸到天涯海角。
最后的终点却是他的迈巴赫。
时之湄跟张叔打过招呼,慢慢地回到现实。
考虑到刚才在华耀大厦门口闹得太过难堪,理应跟苏总解释。
“我知道这件事本来不应该由我出面,可早晨看到言论波及你和苏叔叔,他们还放出苏叔叔早年的言论,我感觉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扒到容忱,而且由我出面,将视线重新引回徐总身上,虽然看着不太体面,但是可以发泄掉公众的情绪,公司后面处理起来也有空间。”
时之湄竭力维持平静,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若无其事。
苏域侧身,问: “你呢?”
“我?”时之湄迟钝地眨了下眼, “怎么忽然问我?”
苏域目光温柔得好似冬日暖阳,一眼照进心底。
“你的情绪怎么发泄呢?”
坚强的外壳因他一句话裂开,泪水外渗,霎时汇成溪流。
时之湄下意识捂住脸。
她不想露出狼狈的模样。
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不断回到人生最崩溃的时刻。
那一年她才十六岁,远没有现在的坚强。
时运生营造的假象太过完美,时之湄也傻傻地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自己以后要按照这个标准找男友。
那么,拥有这样完美男人的妈妈为什么自杀呢?
一定是她狠心矫情又不知好歹。
所以,得知时蔚不是妈妈生的时候,仿若晴天霹雳。
这意味着妈妈离世之前时运生已经出轨多年,妈妈去世以后还他把私生子正当光明地接到家里养,骗自己说那是亲弟弟。
一瞬间,整个世界在时之湄眼里都变得魔幻起来。
哪怕过了十年,她还是想不明白她爸怎么能虚伪成这样——
——嘴上说着深情怀念,身体却在行背叛之实呢?
而且都已经选择了背叛,为什么不坦诚一点,还要蒙骗自己的女儿呢?
就因为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吗?
情绪在心头积压多年,发泄的时刻,她呜咽着泣不成声。
朦朦胧胧地感觉有人将自己抱在怀里。
时之湄本能地挡住脸。
苏域问: “怎么了这是?”
时之湄哭得口齿不清,从手指缝隙里蹦出一个字—— “丑”。
“你跟这个词有关系吗?”
苏域无奈地抿唇,稍稍用力直接掰开她的手。
四目相接。
时之湄眼里满是慌张无措。
今天的妆是不防水的,刚才哭得那么厉害,现在肯定糊成一团,难看死了。
时之湄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出现在别人面前,挣扎着说: “你这个骗子,放开……唔……”
剩下的话直接被他吞掉。
时之湄震惊地睁大眼睛。
苏域的吻不带任何技巧,连吮···吸都没有,只是辗转,厮磨,落在她被眼泪浸湿的唇上,好似一种无声的安抚。
效果立竿见影。
时之湄都忘了哭,被他松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怔忪的。
“现在信了吧。”第一次做这种事,苏域不自在地轻咳, “你现在也很漂亮。”
这下,她不只眼热,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