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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紧张,看他紧抿嘴唇,看他侧头不敢看自己的眼神。

但罗暮衣现下了无兴致,只淡淡道:

“不愿喝便罢了,我自己喝便是。”

说罢,她在风颂对面,把两樽酒一饮而尽。

风颂蓦地抬眸看她,定定看她:“…t z…”

罗暮衣则继续喝酒,没忘把她喜欢的菜,布到风颂的盘中。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过去。

风颂拾起筷子,他一向守礼,食宴十分端正。

中途,罗暮衣发觉自己喜欢的酸梅酱被暗推到她的跟前。

抬头,风颂没什么表情。

罗暮衣暗暗垂眸。

风颂,当真礼尚往来。身为道侣,不和她作为情人亲近,但也会有些间家人间的举动。

但这关系也是脆弱的。罗暮衣去勘了天道,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罗暮衣的酒越喝越多。修士从不畏酒。

风颂倒也没说什么。他不喜酒,却从不阻碍罗暮衣喝酒。

这私宴,竟也有几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滋味。

冬至,自也吃羊肉。

罗暮衣喝酒,也食羊脂饼。除酸梅酱,辣酱,凝露汁,不知何时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两炷香后,罗暮衣算着,自觉量差不多了,突然晕晕按着头,便栽倒桌上。

“阿颂,阿颂……”她喊了声。

对方的风颂抬首,见她模样,蓦地蹙眉,似无语般地抿唇。

他站起来。

罗暮衣正如喝醉的人,一张脸酡红。

却是突然歪倒,一把扑入风颂的怀里。

她如今压了毒,经过计算,这么一会儿的接触,风颂发现不了她中了毒。

她要开始她的表演了。

二人一起滚入雪地。风颂倒在雪地,扶起她,又被她扑着不让起来,不由没好气地道:“放开。”

罗暮衣没放开。

风颂抽开了罗暮衣还握着的酒樽,抛回桌上。

罗暮衣却一把搂住他。

适时,二人发丝凌乱,交缠在一起。

罗暮衣的手和风颂十指相扣。

而就就一个简单的亲密的举动,风颂浑身敏感地一颤。

他凤眸微闭,手颤抖,冰冷的脸上,眼尾生出红晕。

他微微推开罗暮衣,哑声道:“不要在此处,外面有人。”

罗暮衣却闭眼,似陷入梦,头埋在了风颂的身上。

她的头发蹭着风颂的脖颈。

风颂身体再次一颤。

罗暮衣如陷入幻梦,神色一变,如醉鬼挣扎着要清醒,讷讷喊道:“师兄,师兄……”

风颂被她拉住的手,突然僵住了。

他垂眸,冷冷道:“……师兄?”

罗暮衣却痴痴看他,但那一瞬间,她的目光,如在看更远方的人。

她如失去理智的人般,声音哽咽:“师兄,今日是你祭日……你来了么?你陪陪我……”

罗暮衣从未在风颂面前哽咽过。

风颂:“……”

他愕然地看着她,喉头微动,似未反应过来。

罗暮衣的头埋入风颂脖颈,嗅了嗅,又低声道:

“你的气味,一如既往……”

“阿浮师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颂颂发怒

◎"强扭的瓜的确不甜,我吃着也烦闷。"◎

雪园之中,一时万籁俱寂,只有煮酒之声。

风颂盯着罗暮衣,凤眸却似那凝住的冰。他怔怔地看她,一向冷若冰霜的脸,出现一丝裂缝。

“……阿浮?”

罗暮衣却继续痴痴道:“阿浮师兄,你何必这般唤自己的名字?好笑,好笑……”

她又蹭着风颂,却被风颂一把推开。

风颂看向她的目光,已如浸了冰。

他上下扫视她,如在审视和判断什么。

罗暮衣:“……”

风颂怎么也是和她处了十年的道侣,对她有些许熟悉,若是让他发现了她在装醉,那便不好办了。

她继续软着身子,靠近他,贴着他,揽住他。她又低声哽咽道:“师兄,我好伤心……”

“……伤心?”风颂却几乎在瞪她了。

他似在隐忍和沉思什么,紧抿嘴唇,说话与回应,也远比过去久。

他闭了闭眼。

“你死后,再没有伴……伴侣……”罗暮衣揽着他的脖颈,用从未有过的沉醉沙哑声道,“比你合意了。”

“我想你。”

她说罢,埋下头,落泪。她如一个醉鬼,东倒西歪,泪浸湿了风颂的狐裘。

饶是如此,她还是怕风颂发现端倪,把头低下,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然而,身前人四周的空气猛地冷了,似那冬天的霜。

罗暮衣蹙眉心道:说到这个地步,风颂能明白她在说什么吧?能理解“替身”这层意思吧?

她的手,却突然被抓住了。

罗暮衣暗暗一愕,却也继续维持那烂醉的模样,倚在风颂身上,还低笑起来。

而风颂抓住她的手,那一向几乎听不到的气息,变得沉重,手指有力,也如铁扣。

罗暮衣暗地皱眉。

风颂却突然松开手,猛地推开她。

啪!

罗暮衣的背摔在雪地上,不痛,但也能让她皱眉了。

“……师兄!”罗暮衣却呢喃着,如在撒娇,是在风颂面前不曾有的话语。

风颂背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脸色,却看到他的“万寒”,似都融入风雪,整个人冰冷无加。

他背对她,握在“万寒”上的手指节分明。

他回头瞪了她一眼,却又低头闭眼。

随即,整个人消失。

“……师兄!”

“师兄……你去哪儿了??”

罗暮衣怕风颂回来,继续装醉。她软倒在竹几边,低低喊了几句,直到属下过来,她才睁开了醺罪的眼。

“主,这是风君,让送来的解酒汤……”

罗暮衣喝了解酒汤,眼中醉意才去。

“风君呢?”她装模作样地问。

“风君出来后,直接回清雪宫了。但是……”

“清雪宫”是风颂宫殿的名字。

“但怎么?他出来时……脸色怎么样?”

宫人小心道:“风仙君走时……脸色极不好看,或者说,是从未见过的难看。看上去,似因为什么极生气。也不去外阁,不见其他宾客。”

太好了。罗暮衣听到这处,就知道自己这戏没白演。

风颂已懂了她话里的潜台词:

她一直念着“阿浮师兄”。他的气味像“阿浮师兄”。她心中谁也比不过“阿浮”。

这些串在一起,他已能得出:她心中有“未忘之人”,他,有可能是替身。

而凭罗暮衣对风颂的了解,风颂虽然不喜欢她,以他的傲气,悟到这一层,是绝对不会再来找她了。

这种事,对他是侮辱。

罗暮衣却觉得这样便好。好歹道侣一场,他们也没大仇,分开时太难看也不好。她就不祭出画了。

罗暮衣面上,却是懊丧地揉了揉头。

“主,方才发生什么了?”

“不记得了。”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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