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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荆岫宫逃出,顺带救出被囚在奉魔林的你,但方把你带到雾山,罗暮衣追来了。”
风漾:????
他突然明白风颂为何会这般表现了,想起了当时的事,风漾也张大了嘴。
……
风漾和风颂关系极好。
他是风颂第一个弟子。
因为一些隐秘的过去之事,他和风颂有几分血亲之缘,但亲祖父祖母、亲父母品行败坏,不管他,他被风颂不计前嫌捡了去,隐去身份,二人相依为命。
风颂于风漾,因此是师尊,是叔叔,是父亲,也是长兄。
而当年刺杀罗暮衣,风颂被俘虏后,本有能力独自逃出。
结果风漾也被抓住,却是在奔逃之中大意落入幽圹的人手中,罗暮衣亲自把他要了过来,锁在风颂面前,逼风颂就范。
她当时对着师尊的污言秽语……让风漾简直想杀了她,并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
他亲眼看到敬畏的天之骄子师尊,被罗暮衣欺辱到凤眸蕴雾,满眼憎忿。
所以,他二人成婚后,其他人渐渐接受罗暮衣了,风漾都不想见罗暮衣,见到她就绕道走。
但现在回忆起来……风漾只觉得过去的自己脸打肿。
往事如烟啊。
不知是不是婚姻会改变人,罗暮衣现下,比起过去,竟好上许多。罗暮衣婚前的恶劣,婚后,几乎都不见了。
风漾的那些自觉刻骨的憎恶,在多年的合作中早不在了,对罗暮衣只有对脾气不好、手段非常的熟人的惧怕和忌惮。
但如果师尊只记得当时的事……
风漾当即明白了风颂的反应,也知道事态不妙,尽量挑了重点告诉眼前人。
他的重点主要维持在两件事上:
第一,如今的魔域和仙域因为幽冥之灾和谈。
第二,风颂和罗暮衣已经联姻,并成婚十年。
“……我,和罗暮衣,成婚??”风颂蹙眉颦锁。
风漾亲眼见到师尊满眼错愕,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风颂凤眸眨了眨,手僵住,眼又溢出嫌恶。
“她如何设计的?”风颂冷声道,“可是下了毒?”
“又如何蛊惑仙台,我看人人都与她和气?”
真没下毒……您自愿的,我当时还劝了您。
风漾摸了摸鼻子:
“其实,罗魔主性情古怪,但人还不错。联姻后,她也没那么恶劣了。”
风颂却目光依旧冰冷:“我看,你是被她蛊惑了。”
“她绝世恶骨,给她十年百年,也绝不会变好。”
说到此处,不知是想起什么,风颂的后背轻颤。
风漾盯着风颂的模样,却再度心里犯嘀咕。
师尊怎么会这样呢?把他最在意的罗暮衣忘了?
因为罗暮衣,风漾第一次看见师尊落泪,第一次见师尊如此难过。半个月前,风漾心里,对罗暮衣可谓满是责备。
等等……师尊莫不是被罗暮衣打击了,才把她忘了吧?!
“……师尊,不过没关系,你们就快分开了。你们约好三年后和离。”风漾道,“都是罗暮衣的错。罢了,她虽然改了些,但人的确不行。分开也好。”
“什么?和离?”风颂却再度抬首,凤眸中的光一荡。
眼前的风颂,明明是没有记忆的风颂。
不知怎地,风漾在他眸中看到一抹震动,似什么破碎了。
“你们在做什么?幽淩已备好仪式所需的草药和灵器了,等你们出去。”
风颂的结界倏然破了。
是罗暮衣走进来。
她倏然看到风颂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身上,凤眸又蕴起雾。
里面的情绪,竟极为复杂。
似难以置信,似抗拒,似恼怒,但不知怎地……竟也有几分茫然的委屈和不甘,似他本人也不知为何有这些情绪一样。
他怎么了?
但和风颂决定和离后,罗暮衣打定主意顶多关心下他的安全,绝不在意他的情绪。
而想起风颂竟失忆也只记得她的坏,不记得她过去t z十年的好,罗暮衣心里也来气。
罗暮衣冷哼一声,话已传到,也懒得看风颂,转身便走。
却见风颂紧盯着她的背影,手握住剑,瞳孔一缩,抬步,似下意识就想朝她追去。
风颂的脚步却顿住了。
他的眼中,再次溢出受辱的羞恼、抗拒和困惑,还有连绵不绝的茫然。
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
十年前,乐于挑逗他的罗暮衣,从未露出过如此冷淡。
十年光阴的空缺,人态度的转变,引起如此困惑,是应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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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幽府戏
◎“殃见”变成了桎梏风颂的手铐。◎
寒风萧瑟, 幽府之中,长草动。
那乌黑的屋顶之间,是一座赤红的祭台。
风颂步上其上, 手中是金绫和“万寒”。
“南境明玉”。
风颂有此称呼。
一旁的祭司大呼:“仗剑高举,誓破妖障, 明镜高悬,还世清明!”
“稻草牲畜皆敬献, 果实心意表诚然!”
那稻草、牲畜、果实、明镜环绕的祭台之外, 幽老夫人和幽淩一同坐着。
幽淩不知在想什么,手背在身后。
幽老夫人扫到,倏然低低冷嗤一声,用只有她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客人在,藏好了。”
幽淩垂眸。
陆康却踏门而来。
一日休整,天材地宝皆灌于他受伤之身。他已可步行, 只不过需要旁人搀扶。
陆康形容英俊,和风颂行礼, 又沉眸:“风师兄, 多谢您相助幽府。”
风颂沉沉看了这过去的师弟, 和妖女联姻,只淡声道:“不必。”
陆康:“罗魔主可安好?怎地未与您同行?”
罗暮衣和风颂和离的消息,在望北台传得到处都是, 但风樯城毕竟远, 陆康大概也因为救助老夫人之事,因此未回话。
风颂沉默,低头扫了眼角落中的罗暮衣。
他的嘴唇轻抿, 染上影:“……”
半晌后。
“魔主有事在身, 无暇前来。”他低声道。
……
罗暮衣正坐在墙下。
她裹着斗篷, 阳光和雪撒在她身后墙上乌色的石砖上,檐下飘着刻成蝎子形状的金铃。
罗暮衣把脚靠近炉火,坐在方凳上,正在和她那送到风颂手上的二魔官,在人群的角落,打着牌九。
昨夜,她洗脱了嫌疑,便尝试和这两个人打成一片,是为套话。
罗暮衣摸着手中的叶子牌,看向那祭台,却蹙眉,一副挑刺的模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