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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发现。

“你不高兴?”她用手托腮,容色艳艳,目光盈盈。

“没有。”他压住心头的不耐,反握了她的手,目光看向窗外。

马车辘辘压过石子路,车夫不时吆喝一两句,但听不真切,是被外头的叫卖声与喧闹声遮去了。若是在往日,她定会掀开另一侧的轿帘,花苞似的脸庞带着梨涡,目不转睛地赏着外面的一切风光。但今日,她却老老实实地贴着他坐着,偶尔用指尖抚一抚他掌心的纹路。

从皇宫到五皇子府的路不算近,祁渊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道:“我自己去。”

“我不怕辛苦的。”她小心翼翼说着,又惜字如金,似唯恐他的脸色变得更差。可他不回应,李知意的心便愈发惴惴。

贝齿轻轻咬向粉唇。

偏马车轱辘压在石棱子上,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她吃痛之下,忍不住嘶了一声,细长的眉毛轻轻蹙在一处,眼底有几分化不开的委屈。

但他动也没动,恍若未觉。

李知意心里愈发难过,顾不得唇上有没有血珠,而是扭头轻轻晃了他的手道:“祁渊,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登高,日晒,风吹我都不怕的。既然我是凤命,就应该为百姓做事,不对吗?”

“就为了这个?”祁渊挑眉问。

“还有就是,我怕咱们要是不答应,父皇会生你的气……”她声音更小了。

“李知意,我困了。”他打断了她,声音如往常温和,只是这话意中有几分不耐烦。

她哦了一声,略显得有些失望,可望着他眉宇间的疲惫,又不忍再打扰他,只好将视线投向了那淡蓝色的轿帘。

那轿帘将马车的小窗挡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她什么都看不到。

前去京畿的日子被定在了次日一早。祁渊早早派人来传话,说是要与陈宾同乘,让李知意自便。小竹一边替李知意上妆一边埋怨。“五皇子怎么不娶了陈先生呢?”

李知意被她逗得莞尔一笑,轻轻推了她的手道:“这两日都不用上妆,若是下雨了,也要浇花的。”

“那我给您拿那件下雨也沾不湿的海风锦。”小竹撂下手中的小米粒珍珠耳坠,又担忧道:“可是,您真能求来雨吗?”

李知意点点头,摩挲着手中的凰玉,毅然点点头道:“一定会的。一日不成,大不了就两日,两日再不成,就三日,或者一旬,两旬……总之,心诚则灵。”

何况,就算求不来雨,百姓们也会记得祁渊的好。

“那您要是累了,可别哭啊。”小竹虽是硬气的话,但眼里却是满满的心疼。她怎么觉得,自家姑娘嫁了人之后的日子,反倒不如从前了呢?从前虽是笼中雀,可也没受过半点辛苦呀。

“眼下怎么办?”另一架马车里,两人对首而坐,其中一位俊逸公子眼底略含烦躁道:“她倒是痛快,上嘴唇碰了下嘴唇,就把事情答应下来了,真当自己的凰玉有用?”

陈宾无奈一笑,摇头道:“五皇子妃心性单纯,想必是觉得凰玉有用的。”

“得了吧。”祁渊摆手道:“如此弥天大谎,岂是李元节一人能做到的。她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仗着父皇信任,大伙谁都不敢揭穿罢了。”

“提起李丞相,这件事,他怎么说?”陈宾问。

“他?尸位素餐的东西罢了,指望他做什么。整日不是帮父皇寻觅道士就是钻研丹丸……”

提及丹丸,祁渊眼底的肃杀之气更浓。陈宾赶紧切过话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道:“五爷,眼下要紧的是,咱们去了京畿,要尽快寻一位懂得天象之人。”

“懂天象之人?”

“不错。眼下,我们要找一个会看天象之人,提前看好哪一天有雨。而后,您和五皇子妃再在那一天登台祈雨。如此,才能将此事办得妥帖,才能保太子妃凤命之名,才能让大皇子诡计不成。切记,在此人找到之前,在天象未明之前,您二人务必不能登台求雨。您二人可以借口身子不适,或是借口路远晕车,总之要先拖一拖才好。”陈宾正色嘱咐道。

“先生所言极是。”祁渊点点头,随即又咬牙道:“李元节这个蠢货,偏偏给李知意编了什么不会生病的名头,实在可恨。”

“那就只能您佯装身子不适了。”陈宾苦笑道,“看来,您这几日都不能出门了。找人之事,也只能由我代劳了。”

祁渊神色不耐,手腕青筋毕露。

第5章

“是头疾,此刻正发作得厉害。”陈宾想了想,又补道:“虽说您是凤命,不会染疾。可如今是在京畿,缺医少药,若是真的有个万一,五皇子到时候还不够照顾您的。”

对着李知意,陈宾的目光显得有些局促。实在是对面的女子实在太过艳丽,艳丽到这小院里所有开到奢靡的花朵都已黯然失色。

她努努唇。

原本艳丽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天然的无辜,配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眸,更让人觉得心疼。陈宾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女子即便不是凤命,也是该百家求的,也是值得被宠一辈子的。可偏偏,遇上了这么个眼里只有皇位的五皇子。

“医士呢?”她问。

“不用医士,已是老毛病了,现成的药。”陈宾垂手答。

“那我去熬药吧。”李知意又道。

“已经喝过了。”陈宾有点出汗。

“那还缺什么东西?被子?衣裳?”李知意问。

“下人早已送来了。”陈宾道。

“那我……”

“五皇子说,您只管好好歇着,等他好起来自然会去找您。”陈宾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道:“五皇子还说,这里人生地不熟,若是您四处乱走,他反倒要担心的。”

“好。”李知意眼含不甘心,却乖巧地点点头,回礼离了院子。

陈宾长舒了一口气,抹着额头的汗珠进了房间。

“我什么时候担心她了?”祁渊一见他进门,就按捺不住嘲讽道。旋即他又笑了,眉眼立刻显得舒朗大气。“不过陈先生哄人的话倒是编得很快。”

“我倒是觉得,皇子妃是真担心五爷。”

“许是担心我命短,不能让她登上皇后之位吧。”祁渊不耐烦地笑笑,摆手道:“好了,不说她了,若不是她,我也不至于被困在这动弹不得。懂得天象之人可寻到了?”

“费了大心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可惜他老母病重,他一时半会过不来。我们的人手已经派了医士过去,只要病情见好,他答应立刻赶来。想必,最迟也不过后日。”

“晚些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即便他能来,一时半会却也未必能下得一场大雨啊。”祁渊望着窗外艳阳高照的天气,不由得愁闷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一语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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