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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甘。

从小到大,祁渊是几位皇子中唯一一个生母身份更低于祁铮的,也正因如此,祁铮并不讨厌这个性格冷清的弟弟。相反,正因在他身上能找到一些优越感,所以祁铮对他还有几分好感。然而这一切,随着他娶了凤命之人而告终。

祁铮想想自己府中那一亩三分地,脸上的笑意敛去了一些,但因天生笑面,故而还是带着几分温和,以至于五皇子府的丫鬟们也都有些举止不稳重。甚至还有一两个主动丢下帕子或是留下一阵香风的。

毕竟,五皇子是指望不上的,要是能得四皇子青眼被要了去,也是好事。

然而祁铮对这样的庸脂俗粉并不感兴趣。自打祁渊大婚之时见过一回李知意后,似乎这世间所有女子都变得平平无奇。祁铮先前还为自己的念头而惭愧,可渐渐的,随着祁钰与祁渊二人之间的战火越来越浓,他心里的惭愧便渐渐转为了希冀。

“四哥来了。”一道清雅的男声打断了祁铮的思绪。他抬眸看去,只见眼前的俊逸男子正轻轻晃动着手腕。

锦衣如墨,袖口暗绣银河,尽显天家贵气。

祁铮看着他,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五弟变得这般气势傲人,甚至从他的眼眸当中,自己还看出了可以与嫡皇子匹敌的野心。

“记得四哥最喜欢燕窝酥,你我还从御膳房里一道偷过一回。所以今天知道四哥来,我特意吩咐人提早备下了。”祁渊一边请他坐下来,一边笑吟吟道。

祁铮闻言,又是窝心又是惊讶。窝心的是他还记得幼年之事,惊讶的是他竟提早就知道自己要来,可见其眼线之众。

“你如今还真是不一样了。”祁铮苦笑了一下,拈起一块燕窝酥慢慢嚼了。那燕窝酥颜色金黄,入口即化,香甜软糯,果真是极好的滋味。

听说这厨子还是父皇特意赏下来的,祁铮心里一酸。

“四哥说哪里话,如今四哥主管秋闱,笼尽天下才子,才真是不一样。”

“你知道那是三哥的主意。”祁铮见他吃味,心情才好一些,和颜道。“小五,你不必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野心太盛。你也知道,人家三哥是什么出身,有皇后娘娘撑腰不说,背后更有陆氏全族撑腰。那陆家三代从戎,不知多少兵头子都是人家的干儿弟兄。这样的人物,才是人中龙凤。你我的母妃不过区区贵人,答应,怎配登堂入室,以太后的身份载入史书呢?”

祁渊懒懒搅动圆润通透的扳指,使其在桌上一圈圈地转悠着,好似命运的巨轮,难以把控。

“四哥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他笑笑道。

“我本是好心。”祁铮见他如此,气恼地将那半块燕窝酥随手掷在碟中,双手往帕子上抹了抹道:“小五,咱们两个是一样的人,所以我愿意提点你一句。你若是识趣的,如今便投了三哥麾下。将来三哥荣登大宝,也总有你一席之地,总比做个败军之将来得好些。”

“是么?”祁渊的一双墨瞳中饱含戏谑。

“真有意思。”祁铮见他混不在意,不由得抱肩冷笑。“要不是看在这燕窝酥的面上,我真懒得跟你废话。小五,你既已破釜沉舟,做兄长的少不得问你一句,若有朝一日你输得一无所有,你可会后悔?”

祁渊站起身,扯扯衣袖,冲着祁铮闲散一笑:“我本就是一无所有之人,又有什么后悔的呢。”

“即便有朝一日失了你那艳美倾城的皇子妃,你也不后悔?”祁铮不怀好意问道。

祁渊懒懒抬眸,瞧见他眼底一片色意,心中已是了然,旋即笑了笑道:“旁人问,我自是不说。可你是我四哥,咱们从小最投缘了。四哥,我不妨跟你说句实话……”

祁铮竖耳。

祁渊凑过去,语气低沉,双手微拢,轻笑道:“我巴不得甩掉这累赘呢。四哥,你瞧着吧,我成也好,败也好,这李知意啊,我都不会再要了。”

“所以说,四哥您,可要捡我吃剩下的?”他衅然问。

“你混账!”祁铮被戳中心事,气得脸红脖子粗,几乎就要出手伤人。可就在巴掌伸出去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神智清明起来。自己若真动了手,就是节外生枝,只怕皇帝驱逐祁渊出祁京城的旨意还会有所变动……

“你……你设计害我。”他慌得收回手掌。

见他没动手,祁渊哑然一笑。“看来四哥也长进了。”

“你……好你个祁渊,如今真是翻脸不认人了。”祁铮连道个三个好字,便从怀中摸出圣旨,恼火道:“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对你说什么好话。祁渊,你看好了,这是父皇的旨意,想必你的眼线也传过话来了吧,不错,是要你与李知意离开祁京,前往颍阳为父皇祈福。”

说罢,圣旨被他一把塞进祁渊怀中。“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祁渊,三哥下了血本,收服了那永明道长。你这一回,绝对翻不了身!”

第16章

金黄的圣旨在祁渊修长的指尖中变成了小小的玩物。他用食指轻轻剥开,唇畔轻动,不出声地读罢上面的文字,眼底却并无担忧。

“就别在那强装镇定了。”祁铮坐下来,端起手边的和田白玉茶盏,慢慢嘬了一口。“这回知道怕了吧?”

“颍阳远在千里之外,若是去那,自然是怕的。”祁渊双手恭敬地将圣旨撂回匣中。

“这一回去了,只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一个男人家也罢了,只怕弟妹她娇生惯养的,不习惯。”祁铮叹着气,瞥了祁渊一眼道:“依我之见,既然你对弟妹也不怎么在意,不如让她留下闭门静养,你替她受过不就成了?……你若是愿意的话,这事我去跟父皇说?”

“四哥这样贴心啊。”祁渊将茶盖吧嗒一声扣在茶盅上,意有所指道:“我倒是从没见过,如此关心弟妹的兄长呢?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哥另有所图呢。”

祁铮脸一黑,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如今怎的这般混账。算了,我与你废什么话。来人啊,替小五收拾行李,这就走。”

“遵命。”一行兵士在外头高声应答,随即各自雄赳赳散去。

厅内,祁渊与祁铮二人对坐,做弟弟的身材高硕,气势伟岸,做兄长的满面怒火,偏生了一张笑面,怎么瞧也有几分孩子气。

厅外,众兵士毫不留情,名为收拾行李,却是几乎将五皇子府掀得天翻地覆。几口种了莲花的大缸被推得七倒八歪,缸里的鲤鱼啪啪在花岗石上拍着尾巴,丫鬟们喊得喊,哭得哭,有的还用香灰抹花了脸。

可祁渊就是稳稳坐着,一点不慌,纹丝不惊。祁铮虽焦躁,却也渐渐琢磨出眼前人的可怕来。想他从前总为了吃不着蟹黄包子,穿不上时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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