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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着?空气里浓郁的百合清香,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陛下的决心再?大,也要把皇位放在前头啊。这几位大臣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堪称是陛下手下如今最得用的几个人。他们?几个一道唱反调,陛下若是不听,那说句不中听的,只怕陛下的皇位也坐不稳当啊。”凝眉轻声说道。

“是啊。”娇枝颔首,摘下冰冷华丽的护甲撂在桌案上,唇畔凝结笑意?。“她李知?意?再?重要,也不可能大过他的皇位啊。”

想明白这一点,她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晚上吃锅子吧。把温氏姐妹也叫上,也算本宫赏识她们?懂事。”

“我们?只怕不能陪娘娘一道用晚膳了。”不等温淑满脸高兴地答应,温惠已经出言拒绝。纵使凝眉的神色诧异而不满,温惠还?是坚持己见,又?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她。

“我不明白。”温淑拧着?眉头问?。“贵妃娘娘的好意?,为何要拒绝?”

“你觉得事情完了?”温惠的手指从古琴上移开,一边轻轻摘下护甲,一边继续道:“当初陛下如何夺得皇位的事,你也有所?耳闻。姐姐觉得,这样?手段雷霆又?心思细腻的帝王,会有心愿无法达成的时候吗?”

温淑被她的这句话点醒,恍然大悟一般,她捂着?胸口道:“这么说,贵妃娘娘今晚……”

“指不定怎么发脾气呢,咱们?可不去惹那个闲气。”温惠举起自己修长的手指,满意?地望着?指甲上绘制的茉莉花瓣说道。

“是啊。”温淑慢慢坐下来。“陛下放着?六宫的美人不去宠爱,偏偏去喜欢曾经的弃妇。这样?的决心,又?岂会善罢甘休?你我倒不如在此?……韬光养晦……”

如同此?姐妹二?人的得意?,此?刻刚出宫的殿阁大学士顾雍亦是得意?的。坐在马车上,他冲着?身旁的小厮拈须而论。“我一向以为新帝何等本事,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我等几人三言两语就说得他无言以对了。”

“且不说您是占着?理呢。就算您不占理,皇帝又?能拿您如何?什么事只要您和?柳高二?位大臣不点头,那这事啊,就办不了,哪怕是皇帝再?着?急,也没法子。”小厮附和?道。

“不错。”顾雍连连点头,又?嫌弃道:“一位弃妇罢了,还?要什么名声。何况她是那奸臣李元节之女,即便无辜,也活该连坐。”

小厮笑着?应声。然不等他再?驱赶马鞭,便见一位骁骑将军策马而来。不等眨眼,只见刀光闪过,一柄大刀横在马前,随着?一道冷声。

“陛下请顾大人入宫赴宴。”

“赴宴?这个时辰了?”小厮试探着?去看马车里正露出头来的顾雍。顾雍望着?那长刀,先是眼前一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不屑地冷笑一声道:“赴宴就赴宴,老夫决计不会同意?陛下为李氏女下罪己诏。刘三,你去传话告诉我的几位门生?,就说老夫定能抗住此?事,让他们?明日上朝也断断不得松口。”

第42章

酒是好酒, 宴是好宴。可围坐席间的四位大臣却连筷子都不肯动,个个都是绝不妥协的架势。“硬的不行,看来新帝是要跟咱们来软的了。”顾雍看着盘子里肥美?的鱼鳖, 不屑笑笑。

“是啊,连这样的好酒都摆出来了, 可见是没法子了,要与咱们谈交情呢。”内大臣柳文远道。

“越是如此, 我等越不可让步。”都统高景庭毫不犹豫道。

“对。”

四人达成了一致,纷纷表示, 无论祁渊如何陈情?,都不会?动摇,更不会?心?慈。

如此,等到祁渊进门时, 四?人的目光齐刷刷向他看去。不得不承认,这位帝王生得实在英伟。远远一望, 他的气度宛若日照东君, 极尽神光,让人心?神惚惚。

“诸位爱卿久等了。”他淡然一语,似乎一个时辰之前的那些争辩从未发生过。“来, 坐坐坐, 尝尝今秋的桂花新酒罢。”

顾雍老眉一皱, 率先开口道:“陛下,新酒虽好, 臣等却不敢受领。”

“哦?”祁渊倒酒的动作?渐渐慢下来, 唇畔的笑意微微敛去。

顾雍望着眼前不过二十余岁的皇帝, 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惴惴。他勉强定定神,与桌上几位同?僚交换了视线, 心?里才稳当一些,便继续开口道:“今日之事,微臣知道陛下心?中不满。可臣等的话,都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着想。还望陛下以家国?为先,切莫行不智之举啊。”

“这么说来,尔等倒是没有?半点私心?了。”祁渊的话似问似答,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旁人不敢开口,顾雍亦是稍稍犹豫了一瞬,才清了清喉咙道:“臣等一心?尽忠大祁。即便有?私心?,也是愿我大祁基业永固的私心?。”

“说得好。”祁渊似乎早有?准备,此刻朗声击掌赞叹,而后?命赵喜在柳文远和高景庭面前各放了一个盒子。

“此物,略表朕身为天子对臣民?的感念之心?。”他望着柳文远率先开口。“打?开看看?”

受宠若惊的柳文远不敢怠慢,慌张将?那盒子打?开,瞧见的却是一枚小小的碧玉狮子印。起初瞧见这印的时候,他还眼前一亮。可待他看清上面的狮首,神色却渐渐变得惶然起来。

“想起来了?”祁渊挑眉一笑,指着那玉印道:“柳公你一生光风霁月,若说有?什?么污点,大约就?是眼前这一方印章了。二十年前的事了吧,你从一位行商手中接受了同?样的一枚狮子印,又为他谋了一个县丞的官职……其实事情?过去不久你就?后?悔了,可无奈此人已因病离世,这狮子印到底是还不回去了。”

“陛下……”他一双粗重的眉毛像用毛笔画上去一般。

“坐下。”祁渊随意地朝他摆摆手,将?目光转向了高景庭,亲自替他打?开了眼前的盒子。这一回,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考卷。

“你是武状元。”祁渊欣赏道:“可惜,文试略逊一筹。故而,你当初在文试时花了重金,从旁人手里买了这一篇佳作?。不过,这些年来你为官谨慎小心?,建功立业也不少,算是抵得过这份罪过了。”

高景庭一介武官,此刻却觉得浑身绵软无力。

“陛下您……”顾雍紧抿双唇,忽然站起。

祁渊却不等他说完话,便浅笑着问了一句。“听说顾老大人最疼爱的小孙女想嫁给二皇兄,却担心?是高嫁,到了王府受委屈?顾老大人,这门亲事若由朕做主,想必二皇兄会?厚待您那孙女的。”

一句话,说得顾雍神色微变,渐渐失去了争辩的力气。一桩婚事,其实并无多少要紧。他担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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