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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冲下?马车,说是要?去打头?阵,先瞧瞧有没有新开?的成衣铺子。

山兰陪着李知意在后头?慢慢走。不想没过多久,便?见小竹气呼呼地走了回来。

“姑娘,山兰姐,我?被气死了。”小竹双手抱肩,咬着嘴唇,不等二人追问,便?指着附近的两家店铺说起来。

“一间闭月坊,一间落雁坊。我?正?站在门前瞧哪家的衣裳好看?呢,就看?见那闭月坊门前的小姑娘上下?打量了我?好几遍。我?本没打算理她,不想她却主动开?了口,说她家衣裳一件不低于十两银子,要?我?趁早去便?宜的地方买去,别站在她家门口碍眼。她边说边翻白眼,还特意穿着她那一身衣裳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在炫耀什么。”

小竹一股脑说了一堆的话,又指着对面的落雁坊道。“旁边落雁坊的小姑娘倒是没看?我?笑话,瞧我?莫名其妙被奚落一通,还特意走出门来问我?要?不要?坐下?歇一会,喝点?茶什么的,实在贴心。”

听见这话,山兰慢慢开?了口。“这条街人流如织,往日?来的达官贵人也多些,她们?早就学会了看?人下?菜碟。大约是看?你孤身一人,穿的又朴素,便?觉得你买不起她们?的衣裳。”

“谁稀罕他们?家的衣裳。”小竹过来抱住李知意的小臂,直指落雁坊道:“姑娘,咱们?去对面那家买吧。”

“嗯。”李知意点?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等走到落雁坊门口的时候,三人果然瞧见对面的闭月坊门前站着一位小姑娘,生得相貌甜美,只是却趾高气扬。

小竹将方才受的白眼又白了回去,然后故意指着落雁坊挂满衣裳的西墙道:“这一溜衣裳,我?们?都包了。”

闭月坊门前的那位小姑娘当即瞪圆了双眼,随后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李知意。她不觉得谁家贵女有这样大的本事?。

然而,这种能用钱解决的小事?,李知意又怎会在意。何况这是她的小竹开?口说的,她又怎会不答应呢。

“听你的。”她甜甜一语。

山兰本还有些犹豫,可一抬眸见那些衣裳造型不同,颜色鲜艳,怎么瞧怎么适合李知意,一时也就没劝。

于是,那闭月坊的小姑娘脸色更难看?了。要?知道,这么大的主顾一年也未必能遇上两个啊,自己竟就这么错过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落雁坊的小姑娘将那些料子奢靡的衣裳一件件抱下?来。

大约有二十几件。

也就是说,落雁坊那个憨憨呆呆的翠羽这个月能多赚六十几两月例银子。

……

她气得甩着帕子进了门。

这边,落雁坊的翠羽早已看?得呆呆傻傻的。她见过诸多贵女,却没见过哪位姑娘能把这些衣裳全都穿得如此美丽,仿佛每件都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更要?紧的,这位姑娘也忒大方了。翠玉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一半的衣裳全都分给了身边的两个下?人。“这几件颜色稳重,适合山兰。这两件俏黄色的,小竹你一定喜欢吧。”

李知意一点?都不在意银子。因?为如今自己买下?的房舍大半都赁了出去,光是赁银都够月月这么买衣裳的。

最后,落雁坊的坊主亲自驾车,将衣裳全都送到了李府。而三人却在夜幕彻底降临之前,另乘了一辆马车到了屿澜楼。每旬,这里都会推出些新菜。今日?,小竹是奔着楼里的一道瑶柱羹来的。

此羹才一端上来,浓郁的鲜香气味便?扑上鼻尖。细看?,只见里面是颜色鲜黄的瑶柱,难得的是颗颗完整又大小均匀。再一尝,里面的细丝是干蘑与鲜蘑两种,平添无尽风味。

若是换做往日?,小竹早就食指大动了。可此刻,眼瞧着小伙计出门,她立刻撂下?筷子道:“方才光顾着生气了,姑娘,有一件大好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大好事??”李知意咬了一口鲜嫩的瑶柱,顿觉口齿生香。

“告示。”小竹起身指着不远处,喜孜孜道:“宫里贴了告示出来,说皇帝下?了罪己诏,承认姑娘您并不知晓丞相大人当初捏造凤命一事?,陛下?已认下?当初的不察之罪呢!”

李知意筷子里刚夹过来的瑶柱当啷一下?掉入碗中。

是罪己诏?自己的清白得以昭雪了?

“你不会看?错吧?陛下?怎么可能会下?罪己诏呢?”山兰尚有所怀疑。“我?虽读书不多却也知道,历朝帝王都以下?罪己诏为耻,毕竟这诏书可是要?入史册的啊。”

“姑娘早就教?我?识字了,我?才没看?错呢。”小竹夹了一块松鼠桂鱼慢慢吃着,忍不住念叨道:“我?们?姑娘本就是无辜的,别说下?罪己诏了,他跪拜认错都是应该的。”

“别胡说,这是在外面。”山兰赶紧嗔道。

二人的对话一句句传入李知意的耳中。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有几分震惊的。可震惊过后,心头?涌动的却是欢喜。清白的名声,意味着她不必再处处遮掩自己的身份,往后的日?子也会更轻松。

“姑娘高兴吗?”小竹挑眉问。

李知意轻轻颔首,将身后的窗户推开?半晌,任由冬夜的清风吹入房中。

山兰轻轻替她裹上披风,语意温和?地提醒道:“您虽高兴,却也要?记得,这一切都是您应得的。您无需为了这件事?而感谢谁。”

李知意回眸望着眉眼坚定的山兰,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山兰说的,正?中了她的心事?。

“早些去蜀州吧。”三人齐齐说道。

夜色渐渐浓了,白日?里喧闹的集市渐渐散去,唯有几处做热汤热茶的摊贩还在坚持。雅间内的酒壶空了大半,喝得最多的还是李知意。

此刻,她雪肤绯红,双眸流盼,娇躯纤细,如玉生香。这样的美人一下?楼,正?好闯入祁铮的眼里。他原本奔上二楼的急切步伐立刻收住,满眼都是惊艳。

“知意。”他轻唤。

李知意的神色顿如秋菊披霜,眼尾轻轻抬起,眉头?微蹙。

“娘子。”祁铮自觉冒犯,勉强压了压心头?难以抑制的喜欢,开?口提问道:“娘子看?了罪己诏,不会因?为御史台百般苛责,就决定原谅他了吧?”

李知意抬眸向楼下?看?去,原来眼前人早已派人清了场。方才那略带骄矜的老板此刻正?头?皮贴在地面上,满脸敬畏地看?着自己。

类似的话在麒麟宫一样响起。

“御史台这般刁难,陛下?可后悔了?”陈宾望着神色踟蹰的皇帝,蔼声问道。

祁渊默然摇头?,喟然叹息道:“我?是天子,却也免不了被指指点?点?。”

他抬眸看?向陈宾。“所以,我?无法想象,当初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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