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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桶冰水淋在头上,该是如何的寒心彻骨。

“所以我们当初出发去蜀州的时候,祁渊用了同样的法子……”

“是。因为我是姑娘的人。所以,陛下是用这样的法子在向我道歉,更?是弥补当初对姑娘犯下的过错。”小竹转过身来,将李知意冰冷的手窝在手心里?。“可是姑娘,我不能原谅他,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他。他可以伤害我,哪怕打死我也不要紧。可他伤害了姑娘,害得?姑娘曾经那么伤心,所以我永远无法原谅他。”

“姑娘,杀人是要偿命的。可偿命的人,难道就能将死去的人带回来吗?这永远也不可能。所以,如同泼出去的水永远无法收回,如同破碎的镜子永远无法重?圆,他祁渊对姑娘的伤害,这辈子也不能补偿万一。”

“我今天说这番话,不是为了让姑娘难受,只是为了求求姑娘。求姑娘看在小竹曾为你?受苦的份上,别对他心软。今日?,别说他是失踪了,哪怕他是真的伤了,死了,姑娘都别再管了,也别再想了,成吗?”小竹目光哀戚,脸色惨白,如同一只失了方向的蝴蝶。

“我管不了的。”李知意的玉手轻轻拂过小竹的发丝。“他是帝王,那是他自己选的路,与我没有关系。”

“姑娘,好姑娘。”小竹带着眼泪,笑了笑。

“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李知意替她抹掉眼角的泪花。“相信我,好不好?”

“别去找他,他一点都不值得?。”小竹语。

“是,他一点都不值得?。”李知意唇色如朱樱一点,笑意款款如春烟。小竹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会辜负她。

炎炎夏日?,燕园里?面的树叶都油亮油亮的,除了鸣蝉,几乎听不见旁的动静。对面的酒楼也一改从前?的喧闹,连门?板都紧紧上着。唯有二楼的雅间开了一扇窗,窗里?坐着一位书卷气十?足的女子,她已经在这坐了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之?前?。

雅间的桌案上只摆了一壶茶水,小丫鬟掀开壶盖闻了闻,见气味还说得?过去,这才给自家主子斟了一杯。一边斟茶,她一边开口道:“这房牙子也真是的,这燕园不过是咱们抵给他的,又不是卖给他了,他怎么就自作主张发卖给旁人了呢。就算是咱们过了日?子没给他赎金又怎样,又不是以后也不给他了,如此一板一眼按约定文书办事,往后还不将主顾都得?罪光了。”

“是可惜了这燕园。从小到大父亲给我置办了三处宅子,这一处是我最喜欢的。从前?我就一直想着,等有朝一日?怀了祁钰的孩子,就带她到燕园来放风筝,划船。”说着,周莹儿爱怜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之?前?五王议政,三爷得?了机会重?新被封为王爷。可惜啊,这才过去多久,王爷的身份就又没了。还好啊,总算咱们老?爷有本事,给陛下亲自写了告罪书,这才没牵连到您。”小丫鬟瘪嘴道。

“人这一辈子,起起落落是最寻常的事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周莹儿不以为意地抿了一口茶水,茶香是有,但不知为何闻着还有一股铁锈味。她心里?好一阵嫌弃,索性将那茶水推到了一边。“行了,看着点吧,看看赵五说的到底是何许人,竟然连我们的燕园都买得?起。”

“没准房牙子骗咱们呢,就是不想让咱们再花钱赎回去。这么贵的燕园,整个祁京城能买得?起的又有几个呀。”丫鬟一边不屑地拿手帕擦擦脖颈上的汗水,一边替周莹儿打着扇儿。“夫人您是出身世家,老?爷尚且存了十?年银子,才买得?起这地界儿呢。”

“是啊。我也觉得?房牙子只是不愿意让咱们赎回去而已。你?也知道,自从新帝登基以来,祁京城商事繁茂,百姓和乐,不知多少旁州的人都想搬到这里?来。所以如今啊,祁京城的宅子几乎是一日?一个价,他巴不得?拿咱们这么好的宅子多赚些银子呢。”说话间,周莹儿脖颈上一条珍珠银链熠熠闪着光。

“夫人说得?对极了。奴婢也觉得?就是房牙子在捣鬼。即便真的有人能出得?起银子,也得?筹措一阵子银子,哪能这么快就卖出去了。”小丫鬟洋洋得?意,好像那宅子是她的一般。

周莹儿刚被小丫鬟说得?舒服了一些,转瞬心里?就一虚。她一得?意差点忘了这酒楼还被封着呢。按照赵五的说法,是因为这燕园的新主子看酒楼不顺眼,又认识那恰好路过的祁京尹才被封了的。这总不能是房牙子干出来的。

所以,对面的燕园住的到底是什么人呢。周莹儿耐着性子等着,直到对面燕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了一位姿容绝艳的少女。

见到这一幕,周莹儿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不是离开蜀州了吗?她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吗?她为什么还在这?”

“呀,好漂亮呀。”小丫鬟翘脚向外看去,一眼便看见了那美得?几乎在发光的李知意,嘴上的溢美之?词便情不自禁地流淌出来。

“连你?也知道她生?得?好看。”周莹儿恹恹坐下来,用几根手指托住了额头。“她是好看。在闺中的时候,所有少女提起她,都要说一句好看。我也纳闷,她们怎么就不嫉妒呢。大约是因为她们没做成她的妯娌吧。只有我和郝氏才明白,做她的妯娌有多难过。”

“唔,她就是那位李娘子吧。”小丫鬟反应过来,便忽略了她的美貌,不以为意道:“夫人很在意她吗?如今她虽有点好名声,可到底是皇帝的弃妇呀。那是皇帝看中过的人,谁敢娶她第?二回。这辈子也就这么样了吧。”

“生?成这种模样的人,注定是要祸国殃民的。她才不会甘心这辈子就这么样过下去。”周莹儿说着,两条柳叶弯眉往中间一凑。“对了,方才上马车的那个男人是谁,你?可看清了?”

“奴婢怎么觉得?,好像是桓王呢。”

“祁臻?”周莹儿捂了捂自己的领口,忍不住咬牙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会安于沉寂的。皇帝与她和离,又不许祁铮打她的念头。如今她就把心思放在祁臻身上了。这个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大祁一个就剩这么几个王爷,她竟然一个也不愿意放过。”

“就算她有意勾引桓王,桓王也未必会动心吧。”小丫鬟道。

“你?觉得?那张脸,勾引谁,谁会不动心?”周莹儿的语气带着凉薄的意味。“你?是没听说过当初五龙夺凤的故事吧。那是她刚及笄的时候,五位皇子都去了。去过之?后,四个人竟然都跟皇后娘娘提起说想娶李氏为妃。陈妃最聪明,三言两语便说得?祁臻打消了念头。祁衡已娶了郝氏为正妃,总不好给她侧妃的位置。剩下的,祁铮胆小,不敢与祁钰争,唯有祁渊胆大,与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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