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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两手紧紧抓住代真的右臂,“不怨,你怎么也掉下来了,不悔呢?”
听他问话,代真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她哽咽着道,“无忌哥哥……姐姐,姐姐被那个男人摔死了,就死在崖边,然后那个女人要我选一个死法,我就自己跳下来了。”
张无忌大恨,“这女人怎么也说话不算话!不怨,你左手抓着点崖壁,我马上拉你上来。”
代真这才注意道,张无忌两只手掌心都已血肉模糊,脸上也有擦伤。
她点头“嗯”了声,腿脚用力蹬在崖壁上,张无忌也鼓着劲,幸而代真人小体轻,不多会儿,就被拉了上去。
两人躺在山壁内,半晌,张无忌翻身把代真抱在怀里,声音哽咽,“不怨,我把你和不悔从中原带来,本是受纪姑姑所托,带你们去寻你们的亲生父亲,如今,还没将你们交给杨左使,不悔妹妹就……我对不起纪姑姑,也对不起不悔妹妹,今日之祸,全赖我不自量力,招惹了那何太冲……”
代真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口传来,“无忌哥哥,你不要自责,你保护我和姐姐这么久,我虽然年纪小,也知道这不是甚么人都能做到的,何况,姐姐身亡,该怪的,是那杀人凶手,哪有赖你的道理。”
代真更想劝他,你也只是个小孩子啊。
这话到底说不出口,张无忌将自己当成能遮风挡雨的大人,心中的责任感无比强烈,她怎么舍得说这样的话伤害他。
这时,代真听到“咕咕”之声从张无忌肚腹传出,她一愣,“无忌哥哥,你是不是……肚子饿了?”
日头已经落下,山洞内阴冷黑暗,因此代真看不到张无忌蓦地红了脸,颇为尴尬地点头。
代真坐起来,四处摸了摸,又翻身跪起来,在山洞内膝行摸索——知道外面不远处就是悬崖,她实在害怕,不敢站起来。
“这洞生在悬崖半空中,里面甚么也没有,吃的就更不存在啦,无忌哥哥,你忍一忍,明日天明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这儿。”
张无忌羞红着脸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一晚,张无忌抱着代真睡过去,山体内都是石头,夜晚寒气升起,两人俱都未得好眠。
第7章
倚天情长
“妹妹!”杨不悔从噩梦中惊醒,惊恐的看着头顶的帐幔,一只手还伸在半空中,像是用力要抓住什么,屋子里炭火烧得很旺,她额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微微一动,后脑勺便一抽一抽地疼。
“你醒了,要不要坐起来吃点东西?”杨逍殷切地站在床边,俯身看着她,目光关切,“伤口还疼不疼,来人,快去叫医生来。”
杨不悔突听一陌生男人开口,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就见这男人生的文雅俊秀,正眉眼慈爱地看着她,心中生出几分亲切,“你是谁?”
杨逍不答,而是拿着铁焰令问她,“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这是我妈妈交给我的,说是我爹爹的信物,她要我带着这个和妹妹来找爹爹。”杨不悔生性单纯,也不管这人为何问这些,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杨逍一时又喜又悲,“你还有个妹妹?你妹妹现在去哪里了?还有你妈妈,你妈妈怎么不来找你爹爹,让你两个小不点儿来,她就当真如此恨我,再见一面都不肯!”
“妹妹……妹妹……”杨不悔突然哭起来,她想起刚刚的噩梦,一时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我记得那人把妹妹扔在了地上,还有无忌哥哥,无忌哥哥被那个女人扔到悬崖下去了,妹妹好像也被扔下去了。”
她急切地抓住杨逍的袖子,“叔叔,你救我回来的时候,没见到我妹妹和无忌哥哥么?”
“掉悬崖了。”杨逍愣愣地重复,他又急急追问,“那你妈妈呢?她不管你们么,而且怎么还有一个无忌哥哥?”
杨不悔年纪还小,听男人提起“妈妈”已经没有那么伤心,天真地告诉他,“无忌哥哥说,妈妈飞到天上去了。”
这话一听就是哄孩子的,杨逍作为大人,却再明白其中含义不过,“飞到、天上去了……”他立时失魂落魄,脚下踉跄着跌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叔叔,叔叔!”杨不悔见他这样伤心,颇为不解,“你到底有没有见到我妹妹和无忌哥哥。”
杨逍被她喊得醒过神来,听到她口中的“妹妹”和“无忌哥哥”,又问她那两个是什么人。
杨不悔苦恼地看着他,“妹妹就是不怨啊,无忌哥哥是……是……武当的师兄。”
“不怨……不怨……”杨逍心中大恸,“那你……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叫不悔,杨不悔!”
杨逍闭上眼,强抑心中悲痛,“不悔,不怨,好名字。”长呼一口气,他睁开眼,“不悔啊,我就是你和不怨的爹爹,我叫杨逍。”
“爹爹?”杨不悔愣了,几息后,她又问,“那你能带我去找妹妹和无忌哥哥吗?”
杨不悔还不懂得“爹爹”是什么,她从小只和妈妈并妹妹一同生活,妈妈又从来都不说起爹爹,因而她的记忆中,只知这是一个称呼。
杨逍命外面候着的医生进来给杨不悔把脉,“好孩子,你别操心这个了,一会儿你吃了药,好好地睡一觉,爹爹带人去之前遇着你的地方查探查探,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两个。”
杨不悔点头,乖巧可人,杨逍心生慈爱,手掌放在她背上抚了两下。
待到丫鬟煎好药送过来,杨逍亲自喂杨不悔服了药,看着她睡过去,命人在一旁照看,才带了几个教众骑马返回那处悬崖。
只是寒风猎猎,杨逍带人在此盘桓数十日,还曾依仗轻功下入悬崖几十丈,最终还是因崖壁光滑,无处落脚不得不返回。
此后数年,每一年杨不悔都会回到这里,幼时的记忆逐渐淡去,她已经记不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她的妹妹杨不怨与那个无忌哥哥葬身崖底,尸骨无存。
张无忌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声响,群鸟扑腾着翅膀,成群结伴地呼啦啦飞过,间或夹杂着几声啼鸣,清爽悦耳,时近时远地传来。
山洞内光线不甚明亮,外面天光发青,他推测太阳还未出来。
身下的山体已被他的体温暖得微热,怀里抱着的代真也如一个小火炉般温暖,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外面未曾闻面的鸟群。
张无忌难得地陷入一种静谧的氛围,听着他自己的呼吸与代真的呼吸交缠,不由生出些温馨眷恋。
不知过了多久,代真扭着身子从他的怀里醒来。
张无忌面上浸润出几分笑意,听着代真“哼哼唧唧”无意识的撒娇声,温声道,“不怨怎么变成了个小懒猪,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