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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左使思女心切,教中谁人不知,周颠你就别调笑了。”
周颠“哼”了一声,摇头道,“不好!他的武功高,看他笑话的机会可不多,我得珍惜。”
韦一笑从旁冒出来,“周颠,杨逍以后可是教主的老丈人,你难道不怕他给你小鞋穿?”
“我周颠的脚可大可小,什么鞋都穿得!就是不穿鞋也得!”周颠眉毛一竖,混不吝的气息恨不得从头顶冒出来,“他是教主的老丈人又如何,总归教主向着他女儿,又不向着他。”
“哎你。”韦一笑看了杨逍一眼,“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哪有闺女不向着亲爹的。”他是不敢再说什么,周颠这张嘴,就没有不敢说的。
杨逍内力深厚,他们离得又不远,这些话自然都被他收进耳中,他担忧的是,代真根本不想见他这个爹,这点从张无忌的举动中就能看出一二,倘若代真念着他,张无忌就不会和他们分两路行进了。
宋青书看着火,一边还偷偷听着明教的八卦,听至兴处用胳膊肘碰了下旁边的人,“二叔,听见没,他们说张无忌和杨不怨是一对啊。”
一回头,却对上他爹那张不怒自威的冰块脸,此时没什么情绪地盯着他。
宋青书吓得立刻低头又添了两根柴火,就听他爹慢悠悠地训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
他爹这是教训他说话行事要有分寸,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宋青书恭谨地站起来行了一礼,“是。”心里却叹息,希望他爹能把对他二分之一……不,三分之一的“关爱”给他那突然冒出来的师弟张无忌。
张无忌无端打了一个喷嚏,还对代真解释道,“这辣椒粉太呛人,你一会儿吃只撒了盐的那一半。”
代真把玩着张无忌为了哄她编的花环,乖巧地点了下头,把花环戴在头顶,歪着头问道,“这样好看吗?”
张无忌立时红了脸,低头看地面,很快又忍不住抬起头,盯着代真的脸,嗡嗡地道,“好看。”
“嗯?”代真嘴角漾出大大的笑容,装作没听到他的回答,又问了一声,“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张无忌看着她欢快的笑容,不自觉也笑了起来,大声道,“我说好看!”
这下不好意思的那个换成了代真,她摸了一下花环,红着脸别过头,“你太大声了,我听到了。”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处无名翠谷,每日无忧无虑,天地间只有彼此。
张无忌眼眸含笑,看着代真捧着一大把野草一株一株地辨认气味,心里又生出卸任教主之位的念头,想到阳教主的遗书,他便决定日后去海外请义父回来,主持教务。
休息之后,两人又驾着马车慢悠悠地赶路,张无忌是体谅代真,想给她多一点准备时间,代真出于私心,也不想那么快见到杨逍。
只是路有长短,两边终究要见面的。
第31章
倚天情长
沿着途中留下的标记,张无忌带着代真抵达明教等人落塌的客栈。
他拉着代真的手,又一次向她确认,“我们要进去了。”
代真捏着袖子,郑重地点头,“嗯。”
临到头,张无忌反而比代真还要紧张,又一次叮嘱道,“杨左使是个很儒雅的人,你不用怕他,韦蝠王,你也早见过了,范右使与我们分开行动,现下应该也赶到了……”
代真心安了下来,提醒他道,“这个距离,大家在客栈里是能听到你说什么的。”
张无忌立即停了下来。
这时,二楼传来一个男人声音,“丫头,你放心,我们会装作没听到的。”
就听韦蝠王喝了一声,“周颠!”
那个男人不说话了。
张无忌又红了脸,想到这下要威严扫地了,牵着人上了二楼。
二楼的天字甲号房间,明教高层与武当四侠并宋青书都聚在这里,殷七侠实在无法平常心面对杨逍,又念及武当受了明教恩惠,不能恩将仇报,途中便一人骑着马去游历了。
张无忌带着代真推开门,房间中众人目光立刻聚集过来,对杨逍的这个二女儿,众人都很关注。
杨逍原本立在窗前,见到他们进来,不自觉地朝门口走了两步,见到代真的那张脸,他几乎屏住呼吸,像,太像了!
代真的脸与杨不悔有九成相似,剩下的那一成,缘由在于二人的神态不同。
杨不悔多年娇生惯养,高高在上,周身气质明媚骄傲,一见就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代真却和张无忌生长在无名翠谷,不见外人,神态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虽然习得神功,却无争强好胜之心,散发出的气场平和温柔,与当年杨逍见到的纪晓芙有八分相似。
杨逍眼睛眨都不眨,直愣愣地盯着代真,眼中有怀念和痛苦,又有几分愧疚。
范遥与他关系最好,当下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说话呀,女儿在眼前,正该好好亲热亲热,怎么反而发起呆来。”
杨逍嗯嗯地答应着,不知哪个字眼触动了他,他开始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找什么东西,“不、不怨,爹当年得到一块好玉,请人刻了两块玉佩,一块给你姐姐戴着,另一块就供奉在你的牌位前……呸呸,爹说错了……出来前,爹把这块玉佩带出来了……”说着吶吶的伸出手,期盼地看着代真。
张无忌一直关注着代真的情绪,见此,拉着代真的手轻轻地伸出去,代真并没有反抗,那块玉佩就那样落在她的掌心,她蜷起手,摩挲了下,玉质滑润,触手生温,是一条正在水中嬉戏的小鲤鱼。
眼见父女俩相对无言,一个低着头把玩玉佩,一个只知道盯着女儿看,旁观的韦一笑都替他们操心,他道,“不怨呀,还记得我吗?韦叔叔,几个月前你还替我疗伤呢。”
代真像个锯嘴葫芦,撇过头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进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要喊了“爹”,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如何相处要看双方的态度。
可她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时候起,心脏就好像泡进酸水里,涩涩的,麻麻的,又委屈又想亲近,她怕一开口,被她控制着的眼泪就要哗哗流出来。
这是怎么了?这是属于她的情绪吗?
电光火石间,代真总算明白为何她不想见杨逍,为何她想要逃避,因为这具身体啊,早就期待着这一天。
如果真能把杨逍当成陌生人,就不必总是逃避,想要逃避,其实恰恰是想要亲近的表现。
父女天性?抑或者这身体里还有残余的灵魂?
代真不知道,她全部的力气都用来控制情绪。
周颠在一边急得要跳起来,“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喊女儿,一个喊爹,这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