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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今夜留下吗?”担心她不同意,他补充:“睡地下就可以。”
杏月忍不住偷偷瞥一眼身旁的桃月,两人不约而同腹诽:“狗皮膏似的。”
“地上凉,皇上还是回宫吧。”孟楚瑶回绝。
“我带了个东西给你,你会喜欢的。”季凛云自知会被赶走,可他被孟楚瑶认可了身份,今夜具有纪念价值,但也知道嘴上恳求没有说服力。
于是他泡过冰水,立即轻功回飞霜殿,翻出?一只?蛊。
在?他还是兄长影卫时,也不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偶尔会被派去做些任务。
他喜欢收集些零零碎碎的稀罕东西,有次任务结束,返程的路上经过一处苗寨。
苗寨总是会有些珍奇百怪的蛊药,于是他耽搁两天,搜寻一番后,得知两种蛊药。
一种是生死蛊,蛊分母子蛊,分别两人吃下。
自此二人性命紧密联系,其中?一人逝去,另一人会暴毙而亡。
季凛云一生性命堪忧,指不定下刻就死了,于是他放弃这个蛊。
买下了第二只?蛊,也就是他要?献给孟楚瑶的蛊。
此蛊名为听命蛊,只?有一只?蛊虫,沉睡着。
吃下听命蛊的人,便要?对主人百依百顺,拂逆者七窍流血而死。
彼时他已经知道自己?对孟楚瑶的心思,即便他知道此生都不会与她有交集,可心中?依旧强烈的希冀。
买下来,留个念想?。
“我为什么会喜欢。”孟楚瑶皱眉。
“因为可以控制我。”季凛云胸有成?竹回。
孟楚瑶看了左右一眼,两人退下,去准备床褥。
杏月桃月不甘不愿在?地上铺上两层厚厚的被褥,私心作祟,床褥与榻隔两步远。
等?所有人退下,孟楚瑶才打开?不足巴掌大的黑匣子,里面躺着一只?黑色的蛹虫,外皮薄薄发皱,一动不动趴着。
她听说过苗蛊,苗蛊有千百种,手?段歹毒阴险,却非常管用,“怎么用?”
“需用主人的一根青丝,送到蛊虫嘴边,主人喊着奴的名称,蛊虫苏醒后,吃下发丝后即认下主,而奴需要?将蛊虫置于手?腕上,蛊虫钻进?皮肉中?,顺着手?臂一直钻入心室处,如此盘踞之上假寐。”季凛云看着孟楚瑶,目光温顺轻柔。
“当?奴违逆主人时,蛊虫苏醒,啃咬心室,使其痛不欲生,直至奴依顺主人命令,否则心室会被蛊虫啃食殆尽,而奴暴毙。”死状惨烈,一会蛊虫便要?钻进?季凛云的体内,他却面不改色。
孟楚瑶有些恶心地看着僵硬的蛊虫,一只?小小虫子便能置人于死地。
听命蛊还是季凛云主动进?献,摸不清他是何想?法,她不禁审视起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半跪在?地上,两掌向上摊开?,中?间搁着打开?的黑匣子。
她倒不是质疑自己?的魅力,也曾有郎君愿为她赴汤蹈火,可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拿着蛊,抛弃尊严地将性命送到她手?边,任她搓圆揉扁。
说实话,她的确很?满意听命蛊,毕竟季凛云是头随时会暴动的孤狼,着实令她束手?无措,如今他自愿奉上一根锁链,和一把砍刀,如何不令她心动。
兴许是她讳莫如深盯着他许久,季凛云着急地抬了抬手?掌,蛊虫凑近些许。
眸光异光不安地闪烁,下巴微抬,双手?微抖,若说他是孤狼,此刻倒像是急于投诚,双耳垂落,狼尾急躁不安地扫动。
她目光落在?宽大手?掌上,故意晾他一会,不多时,匣子已捧到眼皮底下,谨小慎微但迫不及待地催促。
蛊虫松散的外皮,因凑近显得更不堪入目,“放桌上吧,也别跪着了,坐旁边椅凳上。”
孟楚瑶扯下一根青丝,对折两半,“蛊虫的嘴在?哪。”
季凛云指向较小的一端。
戳两下,猛然想?起什么,移开?手?:“你叫什么名字。”
季凛云目露迷惘,迟疑道:“季凛云。”见孟楚瑶冷下脸,立即解释:“我没有名字,我与兄长只?得一个名字,就是季凛云,如今兄长不在?,我便是季凛云。”话说到后面越来越低,他也没有底气。
也是,既然他死了,这个名字也能继续,孟楚瑶接受这个理由,收回的发丝继续去戳蛊虫,“季......”
才吐出?姓便被他截断,“影!”
“或许影算是我的名字。”这回季凛云语气笃定,“自我出?生起,他们都叫我影,影子的影。”
他后悔了。
季凛云这个名字早已烙印上兄长的痕迹,他想?成?为只?听从孟楚瑶的奴,唤他时,亦不会想?起另一个人。
季凛云的影子,孟楚瑶暗自揣摩影的含义。
片刻无言后,孟楚瑶边用青丝戳刺蛊虫的头部,边叫着“影”,几声后,不禁有些喉咙发涩,下手?也急切起,心里嘀咕不会是被骗了吧。
在?她要?扔下青丝,赶季凛云出?去前,蛊虫头部微乎可微动了,好似看到了曙光,叠声重重叫了两下“影”。
季凛云耳垂发热,紧张地扫了两眼投入的孟楚瑶,抿着唇压下笑意。
蛊虫彻底苏醒了,头部自主去咬青丝,不多时变吃个干净。
季凛云两指捏起软乎乎的蛊虫,在?即将放在?左腕时,他提前警戒,“蛊虫要?钻入肌肤之下,蠕动至心脏,楚瑶要?继续看吗?”
孟楚瑶并?不信赖他,自然要?亲眼盯着仪式完成?,况且钻的也不是她的手?腕,有何不敢,“嗯。”
季凛云不再多言,将蛊虫置于手?腕之上,为了让她放心,特意将衣袖拉到臂弯处。
蛊虫头部埋低,似是开?始撕咬的行?动,手?臂青筋陡然暴突,微颤两下,有条极细的血丝流淌而出?,不多时血线变宽,血珠滴答滴答落在?桌上。
此时蛊虫已经埋进?整个头部,尾端微微翘起腾空,肌肤下鼓起个包,蛊虫剧烈摇晃着尾部,费劲钻入更深。
孟楚瑶头皮发麻地目睹全过程,桌面已积累有小摊血洼,手?臂的主人仅是眉心微皱,稀松平常地见证虫子钻入体内,甚至还能自若安慰她:“旁人看着痛,实则经历者并?没有感觉。”
她是不信的,或许是他早已习惯这种痛楚,又或许虫子钻入的痛与曾经经历的痛相比,不值一提。
蛊虫已全部钻入,平坦的手?腕怪异地凸起鹌鹑蛋大小的包,肌肤撑得纤薄,勾勒出?蛊虫背部的纹理。
蛊虫速度极快地在?臂膀上横冲直撞,三?眼的功夫便已经蠕动到臂弯,消失至衣袖之下。
剩下的路程,虽隐与衣物之下,可季凛云衣衫单薄,蛊虫蠕动的轨迹清晰可见,孟楚瑶看着它在?心房处停下,一阵剧烈摆动后,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