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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上,双膝感受着地毯的触感,比她家的被衾还?要柔软舒适。

眼?前?身穿绛紫色圆领袍,头戴玉冠的皇帝,竟然和初捡到的狗剩子,相貌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狗剩子说弟弟冒充他?,她还?道奇怪呢,两兄弟怎么冒充,不会被发现吗?原来长得压根分不清。

“哎哟,你们兄弟俩长得一模一样嘞,但是你精神焕发,比狗剩子好?看多了。”沈竹稀奇地盯着季凛云,如果双手没被侍卫拧到背后固定的话,她已经伸出手指,指着皇帝了。

话落,沈竹被人猛地压到在地,还?狠狠按了一下。

脸侧感受着地毯,她摩擦了下,脑子想的是,“比想象中还?要柔软,我的脸都比这毯子粗糙,不会磨坏吧。”

“放肆!竟敢直视皇帝!”

沈竹心里一抖,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狗剩子,而是皇帝,不会刚说一句话就要砍她头吧。

她含糊地大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民女深山老林猎户一个,不晓得规矩,请皇上饶命。”

孟楚瑶和季凛云听见“兄弟俩”俱是一惊,瞳孔微缩。

季凛云更是立时抿紧唇,抓紧扶手,青筋凸起。

“所有人退到账外一丈外站守,本?宫倒要听听是谁反季朝。”孟楚瑶沉声说。

营帐内的侍卫没有一丝迟疑,收到命令立即有序离开营帐。

孟楚瑶上下打量眼?前?这名衣衫落魄,但身形健壮的女子。

她说是猎户,倒是有几分可信。

古铜色的肌肤,皮肤光洁但天寒地冻,两颊有两坨红晕透出,上面有零零散散的褐色雀斑。

猎人的习性,认真时皱着眉,常年以往即便是放松时也?微皱着眉,一双漆黑的眼?瞳,炯炯有神,似天上翱翔搜寻猎物的鹰。

虽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却不显狼狈,反而野性十?足。目光澄澈,对上她的目光没有闪动,反而磊落地迎上来,目光单纯地同样打量回孟楚瑶。

“你见过与皇上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孟楚瑶问。

沈竹小鸡啄米重重点头,说:“我八月前?捡到了狗剩子,就长得和皇上一模一样,不过现在比皇上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变丑了,又蠢又坏。”

她真挚的目光,诚恳的声音,即使听出是谄媚之言,却不令人反感,反而觉得她说的就是真话。

季凛云听她说自己?比兄长好?一万倍,紧着的心弦不禁松动了些,还?有点飘飘然,他?抿了抿唇,压住唇角。

沈竹是个猎人,平日里出入深山老林,甚少与人打交道,可是弯弯心肠却不少,还?很会察言观色。

她迎上皇后的目光,却不见她生气,心下立即确定自己?可以正大光明抬头直视他?们。

于是说话时,自然而然从皇后扫到皇上,从二人相处的细枝末节判定两人关系如何。

从二人的座位来看,两张圈椅扶手紧挨着,而两人不约而同依靠着彼此,肩膀紧贴着,双手放置在同边的扶手上。

有意思?的是,皇后的半个手掌斜压在皇上手上,即便是夫妻,关系也?相当亲密无间。

当她说出见过和皇上一模一样的人时,帝后的反应也?不同。

皇上登时握紧了圈椅,眼?神变得狠厉阴险,看来狗剩子所言有几分真实?,这明显是忌惮,心虚的神情。

皇后仅是瞳孔微缩,立即恢复淡然,不过流露出一丝遗憾和可惜.属实?令她玩味。

皇后察觉出皇上的紧张不安,立即握紧他?的手,用安抚的眼?神看着皇上。

嗯,两人间的主心骨是皇后,并且皇后很满意皇上,狗剩子就是个跳梁小丑。

沈竹更坚定自己?的决策果然是正确的,这条生路选对了。

她这才假装迟钝地反应过来,害怕地捂住嘴,“民女粗鄙,不知狗......呃八月前?我救的那?名男子是皇上的兄弟。”

她故意曲解二人明显的反应为恼怒自己?侮辱了王爷。

孟楚瑶望向?她,为人机敏,会察言观色,于是并没有追究她的粗鲁之举,“狗剩子便是你说的皇上兄弟吗?你从头仔仔细细说清楚。”

“是,皇后娘娘,”沈竹朗声应答,“这事要从八月说起,民女从不周山打倒一头野猪,天色也?不早了,扛着野猪下山,距离民女住处还?有座山要翻呢,一路上耽搁不得。

民女来到山脚,沿着河流继续往剩下的一座凤溪山走去,途中见到一个衣不蔽体,奄奄一息的男子,我心生怜悯救了他?,可他?醒来后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姓名,家住何方,哪里人士。无法,民女只能暂时让他?住在家中......”

沈竹当着天下最尊贵的两人面前?,撒谎没眨一下眼?,说话没磕巴一下。

其实?她省略模糊了很多细节,譬如她的确是打完猎,回家途中见到了衣衫破烂成一缕缕黏在身上的狗剩子,伤口泡得发白发胀,绽开。

但是那?时太阳已经徐徐落山,距离房舍还?有一座山要翻越,她身上还?背着血淋淋散发血腥香的野猪,哪能耽搁,她压根没闲工夫救人。

瞥了两眼?,漠然别过脸,脚步偏离笔直的路线,开始向?外转移,尽量远离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她背着野猪埋头赶路,嘴上嘟囔:“我今日给蚂蚁让路了。”

猎人杀业重,祖辈传下规矩,必须日行一善。

她今日已完成一善的任务,无需再?去行善了。

然后她走了有一刻钟后,忽然听见身后有轻重的声音传来。

转身去看,河边躺着昏迷不醒的人歪着身体,半弯着腰费力朝她走来,脚步趔趄。

沈竹默默看着不人不鬼,以诡异地姿态尾随她,无声沉默良久,直到他?已走到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

她无奈地抬头看着已变得灰败,没了明艳光亮的天空,长叹一口气,“苍天在上,这是让我今日行两善的意思?吗?”

老天暗了一分,她眨眨眼?,低下头,抬了抬背上的野猪,“好?吧,俗话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了这个人可要抵消我半年的行善哦。”

她埋怨的嘀咕:“深山里行善真的不容易,天天眯着个眼?罩地上的蚂蚁。算了,就救他?吧,接下来半年就不用眯着眼?睛了。”

那?人已经走近,站在她一步之远的地方,摇摇欲坠。

她看着他?满是砂石脏兮兮的头发说,“你算是命大,我救你了。带着你肯定走不出这深山,你先被狼叼走了。我们今夜歇在这里吧。”

她将背上野猪丢到地上,轰隆一声,石头被震起一尺高?,又纷纷落下,发出哗啦啦敲击声。

沈竹也?不理他?,动作利索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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