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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呼啸, 一夜大?雪后,进山唯一的路被封住。我与令王只能待在家中,幸好家中腊货充足,这个冬倒也不难过?。”

“只是吃了?一月的咸干腊货,也吃腻了?。听闻陵水镇张富绅三日后要为其娘亲大?办七十岁寿宴,人?手?不够,正在找人?,不仅有喜钱拿,还能吃上新?鲜事物。

寿宴当日,我与令王天未亮便从家中出发,赶到张府时天还只是擦亮,便撸起袖子投入忙碌中,直忙到下?午天擦黑才结束,回去时,令王头?被打烂......”

沈竹慌张改口:“令王没留心脚下?,跌倒砸中后脑,因祸得福想?起了?从前过?往。”

季凛云恹恹听着,目光一凛:“你方才明明说的是令王被打烂头?,怎么又变成摔伤头?。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欺君会被重罚!”

沈竹瑟缩,第一次体会到皇帝的锋芒毕露,猎人?趋利避害的直觉使她竖起寒毛。

方才的磕巴是她有意为之,就是为了?让帝后察觉不对劲,迫她说出真话,可这下?她真被恫吓到。

慌张毫不作伪:“还请皇上、皇后恕罪,令王是被人?砸破了?后脑,民女撒谎只是这起因并不光彩,才有意替令王遮掩。”

季凛云敏锐地察觉到此中蹊跷,死咬着不放,不光彩最好。

“所有事情忙完,管家发喜钱时,令王不在,我便帮他领了?,我是在后门找到的令王,当时他手?里握着半串没吃完的冰糖葫芦,我问他打哪来的,他答是从地上捡的。”沈竹默了?一下?,抬眼去往上方的两人?。

皇后皱了?下?眉,皇上则是看向皇后,勾了?勾唇。

她继续说:“我便没多问,转交他的那份喜钱,与他一起回家,走到城门时,身后忽然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同时还有年?幼女子的娇喝声,‘就是他!抢走了?小梅的糖葫芦!’”

未免伤及无辜,沈竹立即闪躲一旁。

乌泱泱五六个人?,拿着棍棒团团围住狗剩子,还有两匹马一左一右堵住他的去路。

“来者是张府家仆,五六个人?围上去将令王狠狠打了?一顿,等人?群散去,令王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已然没气了?。”

“令王怎会偷孩童的糖葫芦?”季凛云将重点又扯回他欺负弱小,偷吃糖葫芦的事上。

余光留意着身边,楚瑶皱起了?眉,他暗暗满意。

沈竹说起狗剩子的事,只有这一段没有作假,原汁原味还原事件本身。

她无辜地提高语调,“民女绝对没有撒谎,当日之事就发生在城门,周围有许多百姓亲眼见证,皇上可去纤镇调查。”

“八岁的女童,何必派出那么多家仆,追到城门为难人??民女想?不通。”

季凛云垂眸,面?色沉重地望向楚瑶,痛惜道:“的确,我太震惊,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心里想?的却是:“楚瑶,你听到了?吗?兄长就是如此卑劣无耻的人?。”

孟楚瑶端量他的表情,深褐色眼瞳异动,闪着兴奋的光,好似幸灾乐祸。

她看破并不戳破,收回目光,叹气道:“因果报应。”

让沈竹接着说。

沈竹怎能说她根本没打算救狗剩子,而是扛着他走出镇,来到难走的乡道上,看中一块土壤松软的地方,将尸首随手?从肩上抛到地上。

哪知这一砸,反倒将他胸口积压的淤血撞出来,人?活了?过?来。

见此状,沈竹也不能活埋了?她,掏出怀里他那份喜钱,丢到他身上。本性?如此恶劣的人?,留在身边,终有一天会反过?来害死她。

“令王头?部受伤,反倒因祸得福想?起了?过?往,不过?忘记了?他被我救起后的所有事情,并让我带他去找本县的冯县令。”沈竹说。

“记起了?落河前的事情,却忘记了?后面?的事情?”

“他再次遗忘了??”

孟楚瑶和季凛云都嗅到一丝不对劲。

“令王说那些话时,口吻和气度与民女印象中的狗剩子截然相反,便信了?他的话,将他送到冯知县府上后,连夜离开了?。”沈竹道。

正是这幅样子,骗过?了?沈竹,最后再帮了?他一次。

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时,一个半月后,冯知县突然派人?接她。

尽管再也不想?与狗剩子再有交集,可是冯知县的“请”,她无法回绝。

冯知县含糊地透露狗剩子身份不简单,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自然要重谢她。

可当她跪谢狗剩子时,后劲直竖起寒毛,有浓烈的杀意笼罩着她。她下?意识抬头?望他,捕捉他来不及收回的憎恨。

什么忘记,他记得所有的屈辱,并蓄意报复回去。

她装作没看见,与又变成温和模样的狗剩子对谈几句。

冯知县强迫她留在府上,实际上就是软禁了?她,但又要装作是友好的挽留,只是不许她出府,府内走动却很?自由。

几日观察后,她绕到了?季凛云房间的后窗位置,偷听墙角。

听见许多山林猎户无法接触的事情。

譬如狗剩子声称他是皇帝,被暗卫所害跌落悬崖,发妻被夺。

而狗剩子的计划是杀掉暗卫,夺回发妻;而后杀掉乡村野妇,也就是她沈竹,最后满门抄斩张富绅全族。

躲在墙角偷听的沈竹,吓得手?心冒冷汗。

这冯县令面?对狗剩子唯命是从,显然身份能轻松捏死她这个小小平头?百姓。

正当她决定?暴起,赶在狗剩子杀她前,立即躲到深山老林里一辈子不出来时。

忽地听见屋里狗剩子说,将皇后夺回后,他要软禁皇后,架空她的权利。

于?是她混沌的脑子,想?起民间早已流传皇后背后的孟氏权势滔天,已对皇权造成威胁。

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她赶去京城,向皇后通风报信,说不定?反而能成为功臣,躲过?一劫。

沈竹隐去以下?克上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是说了?她偷听到的事情,还有决定?来找皇后,便是希望能得皇后庇佑。

她说完,并未如设想?般看到皇后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仿佛只是狗剩子独自上跳下?串。

“你离开纤镇多久了?。”孟楚瑶不紧不慢地问。

沈竹愣了?下?,回:“民女两月前离开纤镇。”她连夜翻墙逃跑,担心冯知县派人?抓她,她不敢走官道,只能走山路绕远道,如此走了?一个月才来到京城,到了?京城却得知帝后半月前出发去玉华宫。

只能一路打听行踪,日夜兼程才终于?追上皇家仪卫。

孟楚瑶点头?,“两月过?去,说不定?他们已经有完善的计划了?。”她不在意地笑了?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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