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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害怕,而是从容笑?了笑?,“影,你终于来了。”
季凛云来时?,只抱着一个念头,见到兄长立即杀之?灭口。
然而等?亲眼见到兄长后,他反倒失了果决,僵硬地举着剑站在原地,看着兄长不紧不慢走近他。
“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一模一样?的面孔,对面的“他”轻蔑勾唇一笑?,“你在做春秋大梦。”
手中的剑被兄长夺走,他想动却只能麻木地站着,又成了影。
“自出?生起,我们两?人中,便选择了我活,你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兄长丢掉剑,慢条斯理绕着他说话。
“我乃天命之?子,怎么可?能轻易死去。”兄长声音狠厉,一字一顿说着:“我的一直都是我的,而你的也是我的。”
他咬着牙,“不可?能。”
兄长走到他的前方,下颌微抬,眼帘半垂,神情不屑,“你提醒我了,你从未拥有过,何来你之?物,你现在拥有的,不过是你偷来的,骗来的。”
“不,这副容貌是我的。”季凛云辩驳。
兄长噗嗤一笑?,“影,你怎么还不懂,从出?生起,这副容貌就归属于我,属于季凛云,而我才是季凛云。你是谁,别人会识得你么?”
“楚瑶识得我,她能分清你我,她知道我不是你。”腹部被一拳重?击,他难受地屈着身子。
“你不配直呼楚瑶的名字,她是你的嫂子,你个混账!”兄长恶狠狠地呵斥,随之?耸肩,得意洋洋起来,“她能分辨出?你又怎样?,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我。”
他猛然抬起头,瞪着兄长,他想撕了他那副高高在上,可?以随意挑拣世上好事的得意神情,“不可?能,她会杀了你。”
“哦,是吗?”兄长提起尾音,故弄玄虚地疑惑,而后头也不回,高声喊道:“梓童。”
他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来前他分明确认过,他是第?一个获得兄长行踪的人。
即便是再快,楚瑶本?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她的属下。
不可?能是楚瑶,她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与兄长重?归于好。
然而当竹居大堂的门?传出?熟悉的脚步声,他的心紧皱一团,忘了呼吸。
楚瑶缓缓走出?来,素面朝天,却美的不可?方物,眉眼舒展,脉脉深情地看了眼兄长,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转瞬离开。
“吃惊吗?”兄长不无得意地炫耀,“就连我自己都吃了一大惊,我故意放出?行踪,本?以为第?一个来的人会是你,哪想是我的妻子。”
他忘却了所有,站起身,愣愣看着楚瑶站立在兄长身边,像极了从前他无数次见证的背影。
“为什么?楚瑶你不是厌极兄长,甚至要杀了他吗?”他不敢相信,伸手欲拉她远离兄长。
然而楚瑶往后退了退,疏离地扯了扯唇角,“季凛云已改过自新,你看这漫山遍野的鸡,羽翼丰满,各个生机勃勃。”
他只看着孟楚瑶,企图在她脸上看出?一丝伪装,可?是没有。
“你们兄弟二人别站在外面了,快进屋。”楚瑶这时?终于对他绽放出?真心实意的笑?容,“你兄长知道你要来,特?意做了一桌丰盛佳肴。”
画面一转,他们进到屋内,放眼望去,食材全是鸡肉。
他不甘,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头委屈问她,“楚瑶,兄长是季凛云,那我是谁?”
手中的袖子被毫不留情抽走,孟楚瑶冷着张脸,“季凛云回来了,你不能再唤我楚瑶,不合礼数。”
他喃喃:“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
“嫂子。”孟楚瑶答。
“可?你说过只要我乖,余生只有我一人,这话不算数了吗?”他问。
“从前种种,不过是因为季凛云做错事,仍旧一意孤行,且已经死去,我才与你有了干系,更?何况也是你欺骗在先,我才落入圈套。
我与季凛云是拜过堂,名正言顺的夫妻,如今他活着回来,且改过自新,我自然该给他一个机会。”孟楚瑶答。
“那我怎么办?”他哀求地问,他怎么办,为什么兄长这般恶劣,她还要兄长,却不要他了。
孟楚瑶顿了一下,似是被他缠累了,“你是他的影,自然也可?以和我在一起。”
他有点茫然,这是容许他留在她身边的意思吗?
只要他乖乖地做兄长的影。
兄长走上前,“影,你就老老实实做我一辈子的影吧。”声音一重?重?回荡在他耳边。
孟楚瑶看也没看他,转身走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冷风席卷他的周身,暖烘烘的胸膛如彻骨寒冷。
他顾不得兄长,也顾不得楚瑶不许他触碰他,此刻的念头只想紧紧抱住她。
他怕楚瑶没了耐心,误以为他不愿意,“不要离开,我做,我做兄长的影。”
·
孟楚瑶睡梦中听见季凛云喊自己,她醒来,呢喃着回应他。
良久,直到她彻底清醒,他还是一声声执着地唤着自己的名字。
她才知道他在说梦话,推了推他的胸膛,依旧魇着。
无法,她起身,准备跨过他,点燃榻边的烛台,一看究竟。
刚做起身,腰被他紧紧抱住,甚至还在一点点紧缩。
孟楚瑶被困住,腰部紧缩,渐渐难受起来,她开始用力推搡他的肩膀,“醒醒,我就在这里,你做什么噩梦了!”
腰间的力道渐渐放松,但季凛云依旧搂着她。
她知道他醒了,轻拍两?下绷紧的脊背,问:“你梦到了什么,梦中一切皆是虚伪,无需害怕。”
季凛云动了动,将脸埋在她的腰腹上,声音沉闷含糊地答:“好,全是假的。”
孟楚瑶仔细听辨,声音似乎带着哽咽,紧接着腹部温热的濡湿,证实了她的想法。
她犹豫着问出?来,“你哭了吗?”小心翼翼循着手下触感,摸寻到耳垂边,撩起滑落的青丝,挽在耳后,温柔地问:“你做了什么噩梦,告诉我好吗?”
季凛云都不知道自己哭了,一惊,从她怀里仓皇翻向另一侧,手背擦过脸颊,一片湿润。
狼狈地立即衣袖粗鲁擦干脸庞,干咳一声:“没哭,你听错了。”
孟楚瑶摸着里衣两?处温热的濡湿,就是泪水,“燃灯,我睡不着了。”
啪嚓,不一会,床帏两?侧的烛台燃起一小束火苗,不一会,屋内渐渐明亮起来。
季凛云背着她,走到木施前穿衣。
藏着掖着,不敢近身,看着他古怪的行为,孟楚瑶将白日里所有行为串了串,明白过来,一定是早上发生了什么,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孟楚瑶想不出?答案,决定问问他。下榻,趿拉着凤履向他走去。
然而当她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