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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乱动。

高速飞行中的滑翔翼是个不稳定的载体，他还没能顾得上对你不知死活的举动抱怨两句，就感受到腰间的湿热；基德低下头，看到纯白色西装上蔓延的、来自你再次裂开的伤口的血。

“这个身体比我想的更弱。”你还有空点评，苦恼着如果现在的高度跌落下去以什么姿态能避免当场死去——在第二天复活的场景很明显会吓到淳朴的米花町居民，而单手戴上项链恢复原本身体能避免重伤，但是你已经看见下方蹲守的记者和长枪短炮。

没能阻拦下你的苏格兰跟随着滑翔翼飞行，你的长发在风中胡乱地拍打在脸上，遮住了你的视线；透过乱七八糟的头发，你模糊地看到对面男人脸上隐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你在生气？”你对着他大喊，你的声音在高空气流里被风吹散，但你知道苏格兰听清了你的声音；他从来没有错过你说的话，不论抱着什么目的，是警惕还是陪伴还是微弱的怜悯，“你为什么生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宝石已经被保护下来了，你明明可以……”他注视着你因为失去力气而开始松开下滑的胳膊，明知是徒劳但还是伸手尝试把你往上拖拽，“你不是工具，川上。你不该这么活。”

“我又不会死，白痴！”你大声朝他的脸喊。

“你是有血有肉的人类，白痴！”他更大声地喊回来。

怪盗基德忍无可忍地抽空转头对着你大叫：“你不要再喊了，保存点体力！别放手，我还要找你给我报销洗衣服的钱！”

你在坠落前拍开基德惊慌地向你伸来的手，不用顾及你的话他应该能迅速用经验恢复平衡；他终于注意到了下方的场景，松了口气，看着你自由落地坠入巨大的充气足球里。

江户川看起来很想骂你，但担心和理智的光芒占了上风，小学生严肃着一张小脸从你手里接过两条宝石项链，招呼着医务人员快点把你抬进医院。

你在被塞进救护车里之前奋力反抗，又要付钱又要清醒地见山田的脸让你的心灵不堪重负：“江户川君！听我说，我有很重要的发现，是怪盗基德的身份！”

“哈？”江户川停下脚步，他用诡异的目光打量着你，结合你平日有理有据的胡说八道，分外怀疑。

江户川在你认真地说自己见过他的脸、也确认没有额外的伪装后靠近你，他推了推眼镜，勉为其难地开口：“所以你真的在过去见过基德本人？”

“也不算见过吧但是很明显就是他，不会错的。”你凑到他耳边认真地说，“他就是工藤新一。”

江户川沉默了两秒，他后退一步，对你温和地笑了一下。

然后他转向等待的医务人员，礼貌地鞠了一躬：“拜托了，医生。”

“请帮她连着脑袋一起查一下。”

第43章

镜像反射9

山田医生潇洒地一推座椅的转轮，转为正对着你的方向，对着你面无表情的脸比划出三根手指。“这是什么？”

你对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我觉得是三，但是如果这么回答你肯定会说【这是手指，你脑袋果然出了问题】，所以我拒绝回复。”

“你为什么这么警惕呢，川上侦探。”他叹了口气，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你多疑的问题很严重，在没有什么重大组织或者集团可以继承的情况下这个特征只有弊端，家里如果有其他孩子的话换号重练吧。”

“我警惕完全是有理由的，为什么每个科室都是你负责啊？”

你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山田医生及时拿走了桌上的咖啡，他对着冒热气的杯口吹了吹，抱怨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礼貌。

你指着他的脸忍无可忍地大声抱怨：“不管走进哪个诊疗室都能见到你的脸真的很惊悚好吗，就算是全科医生也不应该活都落在你一个人身上吧，你肯定有阴谋！”

止血包扎是万能夜班急诊医生和护士山田你尚且能理解，但当你因为从高空坠落被强制押着去拍脑部CT和X射线检查、在发现操作的人也是山田医生时事情就已经在往诡异的方向发展。

你尝试着观察周围其他放射科医生的神情，没人觉得存在异常，就连平时心眼很多的苏格兰也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你稍微放下心来。

苏格兰为了表现自己注重你隐私而放你自行进入诊疗室，他独自在医院里飘来飘去，这也导致你走进神经外科再次看到山田那张脸的时候失去了抓着过去的本土人类审问的可能性，米花町的路人医生也是全能型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你一边在心里呼唤苏格兰响应你的祈祷进来和你一起吐槽，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铃木家负责了全部的费用，还给你一路开辟高级通道，所以从离开现场到现在一共只花了一个小时，现在刚刚十点。

屋内突然变得安静，连着风扇的吱嘎声和廊道里传来的人声都全部停下，窗外夏夜的虫鸣一瞬间戛然而止，仿佛世界都停滞在这一刻。

悬浮在空气中的紧张情绪像压力般沉重，难以呼吸。直觉在发出警报，你连人带椅子往门口一退，警觉地观察着整个静止空间里唯一移动的活物。

山田医生仿佛没感受到你的戒备，他反而放松下来，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问你：“你失去过多少次记忆？”

“你为什么会知道。”你的手握上了门把，你不知道离开这个屋子世界是否能恢复正常，“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做了什么，你的记忆存在问题，川上侦探。”他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你，“你真以为全部恢复了吗？”

你冷笑了一声，觉得他才是不清楚情况的人，在戴上项链的那刻你连拉尔斯给你洗脑的事情都能回想起，更别说在之前就记起的骑士的第一回合，你已经战无不胜了。

山田医生叹了一口气，循循善诱：“比如，我是谁？”

“……你是山田啊。”你迷惑地回答。

“不不不，我的身体是千篇一律的山田，但是我的人格来自通过你的记忆投射的其他人的模板，川上侦探。”他对着你晃了晃手指，“你仔细想想，你有见到我站起来过吗？”

他把白大褂往旁边拨开，露出西装裤包裹的健康的双腿：“你从未看到我在医院内穿行，即使我出现在不同的屋子里，也像略过过程直接跳到【出现】这个结果。因为在你心里我就是在轮椅上的人，所以世界判定你永远没法看到我行走。”

就像你坐车前往飞机场或者车站路上的深度睡眠，即使有时间的流逝，从你的视角出发也并没有经历路途，你是被困在米花町里的人，那是你不该抵达的地图板块。

你在这时突然意识到了问题，难以理解的是在这之前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