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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毕竟我一直都很听从他的指示。”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其实我觉得有更温和的办法,只不过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杀了他就能让蝙蝠侠离开、让完全体的山田刑事部长诞生,我的把握其实也就百分之五十。”
“这不就是完全不确定、抛硬币一样瞎猜吗,你果然还是完全不靠谱的家伙啊!”诸伏抓住你的肩膀拼命摇晃,“快把我刚才稍微涌起的【川上侦探确实还挺聪明】的感动还给我!”
“但是很明显我猜中了嘛,而且蝙蝠侠的话就算死了肯定也有额外的计划,你看山田又开始呼吸了!”
山田刑事部长胸口出现了微弱的起伏,还没完全僵硬的身体又恢复了活人的温度,诸伏听到了心跳的声音,一边抱怨着“我受够你了”一边绞劲脑汁思考着等对方起来后如何解释你这大逆不道的袭警行为。
你往侧边一歪,躺在重新坐回你这侧沙发上的诸伏大腿上,不顾对方逐渐僵硬的身体,含糊地说没有解释的必要。
“不会再节外生枝了,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诸伏敏锐地从你flag般洒脱的话语里感觉到异常,他又从头把事情在脑海中捋了一遍,世界意识想要你留在这里所以一直在尝试干扰,在作为锚点们的山田逐渐被同化之后蝙蝠侠被你亲自送走,不再出现意外的原因只有可能是一个。
“因为对方的目的已经差不多达到了。”
“蝙蝠侠是你最后的锚点。”诸伏的嘴唇颤抖了几下,他紧咬住下唇,在声音恢复平静之后才继续开口,“他不认为你会动手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如果他在这时离开的话灵魂缺失了一块、一直处于锁定状态的你会迅速成为这里的一员。他以为你和过去一样会听从命令,而不是顺从心意,你担心他被困在这里,你觉得他比你重要很多。”
你举着书一边阅读,一边轻松地点了点头,亲手毁掉了最后的锚点仿佛像融化一片雪花一样普通:“我会忘记,但是你不会,不是吗。”
他藏在衣服里的宝石闪动了一下,你原本正在翻页的手一顿,又摸上了他的胸膛,怀念地说:“这个链子原本是给乔乔做的,虽然中间的氪石被达米安扣走了,但没想到用来填补的是我的灵魂碎片。真是够痛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忍无可忍的诸伏景光伸手夺走了你的书,另一只手抓住了你的手腕,恶声恶气地对你哈气:“要是我不愿意让你走呢。”
你凝视着他刻意板起的恶人颜,轻声笑了一下:“也许我真的会留下来陪你,你觉得呢。”
你们对视了一会,久到你觉得他人已经走了一会的时候,诸伏狠狠地往下一撞,你们的额头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你在他也痛得捂住脑门呲牙咧嘴的时候直接弹起,不服气地再次使用了火箭头槌。
“刚刚出现了车祸才有的轰鸣,有点可怕。再这样下去警察和侦探真的都要到场,不要在关键时刻让人去监狱里捞你,所以我们和好吧,川上侦探。”他在你第三次撞过去前诚恳地请求停战,看着你不高兴地往另一侧挪挪之后酸涩地补上一句,“就算是预支作为提示人的报酬。”
他当然会承担起锚点的职责。你瘪瘪嘴。诸伏景光就是这样的人,不论是离开还是被留下都会做出最洒脱向前的决定,所以你在这方面并不担心。
山田的手指动了一下,他马上就会在似曾相识的屋子里醒来,恍惚着回忆起自己是来给有过几面之缘的侦探送来不知寄件人的藏书,然后为自己几日休息不好、擅自在主人家睡着的行为道歉。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诸伏。”你接过他还给你的书,翻动几页,头也不抬地说。
“最初的世界意识可不是单纯想把我留下,碎裂又稳定的基石是最佳的土壤。”
“只不过它没能成功,并不是因为动了恻隐之心,被什么家庭啊羁绊啊打动了,只是单纯因为——”
山田缓缓睁开眼睛,他困惑地坐起身,扭扭脖子,对你们露出矜持的歉意的表情;你望着山田刑事部长锋芒褪去的双眼,合上手里的书本。
“我比他更强大。”
诸伏把山田送到楼下后抽了会烟,在寒风里吹了半晌、等到烟味完全消散之后才上来。他原本都用着比较聪明的办法,变成幽灵之后抽烟就没有味道,再和你贴近也不会被嫌弃的眼神扫射,只是实在提不起劲上楼解下易容后才升上天台吞云吐雾。
刚洗完澡热气腾腾的你果然凑过来嗅了半天,嫌弃地把他赶去了浴室,然后自顾自地继续阅读不知道在过去被你看了多少遍的神话史,诸伏一身清爽地出来的时候发现你还是停留在玛阿特的那页。
“我记忆力很好。”
他的指尖轻柔而细心地掠过你潮湿的发梢,你微微一顿,顺从地把头靠向诸伏那侧。
“不论是发生过的事、见过的人、读过的书还是走过的路,细枝末节都记得一清二楚。达米安曾经嘲讽我是因为脑子清理得太快,我也还能回忆起他当时讥笑的脸,配上五岁的身体很可爱,所以我也没用力揍他。”
诸伏似乎很想发出正常人该有的吐槽,但还是忍住了,他的心灵在经历这漫长的一天后过分疲惫,索性继续当一个乖巧的聆听者。
“不过就像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能轻松接受失去记忆的原因,就是在死亡后记忆会重置,对于趁手的武器来说是非常不错的功能。虽然后来我学得聪明了一点。”
你的手指一转,再次张开时小小的记忆卡摊平在你的手心里:“只不过这只是隔着屏幕的记忆,当时的感情、想说却没说出的话都烟消云散了。”
“直接承认确实有些讽刺,但是我已经忘记了妮莎的声音。”你缓缓吐出一口长气,自嘲地说,“她只是我念念不忘的一个符号。”
诸伏紧张地掰过你的脸,在发现你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泪流满面的样子时半是可惜半是怜悯地放松下来,又在意识到的瞬间被自己的心虚击垮。
他目前的情绪比你更低落和复杂,但还是硬撑着留下、说是起码要等到你睡觉的时间再离开:“因为感觉你现在需要陪伴。”
诸伏说完之后飞快地看了你一眼,低头小声说:“还是那副平静的死样子,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又说我坏话。”你站起身对他翻白眼,“我刚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
“你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诸伏警惕地后退两步,被不耐烦的你一把拽住,推进了卧室里,在门坎的位置被绊了一个踉跄,站稳以后才真正傻眼,“我能进来了??”
“因为所有的山田都被判定成为普通的人类了,我也是。”你冷淡地靠着门框,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