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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视频里并没能录清争吵的内容,拍摄的角度也只能看到会客厅内的场景,菊江抱怨了几句因为猫咪之前与乌鸦的战斗导致记仇的鸟成天蹲守在院子里,所以最近不敢将猫放出去。
她们就着乌鸦吵闹的话题聊了一会,在楼上的声线骤然拔高穿透两层地板后默契地闭口不言,接着视频里只有茫然坐着的竹原和跑来跑去的猫。
菊江能听见对话只是因为对着后院的窗户大开,她在院子的另一头站直身子抹了把汗,接着听到背后的不远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们吵架的位置是书房,窗户下方有一张松谷小时候使用的狭窄书桌,他是脑袋先着地的,所以若是在这个环境下要满足从那里坠落的条件,松谷必须朝着前方趴上桌子、起码把重心略微前倾,才能让梅宫有把他推下去的可乘之机。
问题在于经过警方调查,根据地毯上的痕迹得出桌子是被临时挪过去的,所以就算松谷不遵从妻子的意愿古怪地翻上书桌也同样行得通。
在满是生活气息的屋内无法用指纹作为决定性证据,梅宫冷着脸声称自己当时在屋内的卫生间洗脸,同样是因为响声才急忙跑回窗边查看,她也不知道松谷为什么要这么做,死人又无法开口。
“所以我怀疑松谷是自杀,我在来这里之前拜访了他的心理医生。”你把包里的记录抽出来拍在桌上,菊江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望着你:“这是违反行医规定的,你怎么做到的?”
刷脸、恐吓威胁和偷窃潜行都是你的擅长内容,你没有回答,糊弄地露出微笑:“他的精神状态从青春期开始就很糟糕,也有过自残行为。只是因为心爱宠物的死亡,就要可能是无辜的梅宫偿命,菊江女士也不认为松谷总裁的行为是正确的,不然也不会和我说这么多。”
“‘他不是宠物’,你想说这个吧。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在她暴怒地跳起之前打断,菊江的怒气卡在胸口,她怔怔地盯着你,听着你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要弄清楚真相,然后把一切贴到那个糟糕父亲的脸上,像镜子一样让他看清自己是什么独断的家伙。”
菊江一下子泄了气,她无措地抓紧桌布的边缘,企图从中汲取勇气:“我从来不觉得会是梅宫小姐。可是、可是我就连闭上眼睛的时候都能看见小少爷惊恐的脸,他甚至伸出手挣扎着抓住了靠近窗户生长的树枝。但是那太过细弱,连缓冲都没能做到,就这么折断了。”
你提醒她:“那只是人体下意识的反应,无法证明什么。”
她哑然,用手捂住嘴唇,肩膀颤抖了一阵,似乎在忍住眼泪。
但当菊江再次抬起头,她眼里的水光已经消散,回归镇定的模样继续分析:“少爷不会选择三楼。他本身就偏爱高处,只是一直可惜身体虚弱,没法进行极限运动,他会喜欢飞翔的,像鸟一样。”
猫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嘶哑的咆哮,窗户外侧院子中央的晾衣竿上,乌鸦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黑色光泽,它的头部朝你们的方向转动,黑色的小眼睛安静地观察着身体紧绷的猫,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叫声。
“每个人只不过是各有各的不幸。”菊江说道。
今天在阳台看圣诞游行时看到红格子裙和小号,正好记忆中断的我:苏格兰独立没有来着
诸伏厨朋友:苏格兰鼠了来着(落泪
第96章
世界尽头6
菊江送你离开的时候猫窝在墙角目光炯炯地盯着外面,她及时挡在门口,把猫往里驱赶:“在你意识到不应该去招惹乌鸦之前我都不会让你出门的,否则院子里的衣服可都要遭殃了。”
“对了,如果说还有什么意外的话。”菊江回过头迟疑地说,“虽然没什么关系,但是因为猫和乌鸦打架输了精神萎靡了几日,小少爷前几天心急火燎地带着它去了宠物医院。”
“做了全身检查后发现猫并无大碍,但回来之后他还是看起来很消沉。大概依然是因为梅宫小姐一直在催促他签订离婚协议,毕竟猫也是需要分割的共同财产。”
还是宝O梦好,谁收服的就是谁的。你微妙地瞥了一眼猫,它对你呲牙咧嘴。
总之圣诞节即将在四处奔波中平淡地过去,你在打开出租房的大门之前冷静地往后退了一步,彩带和纸屑在交迭的巨响之后像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站在门口举着礼炮的姐妹们露出可惜的表情,嘟囔着不可能啊明明轻手轻脚的玛阿特怎么能发现呢。
隔着一层门板鬼鬼祟祟的呼吸声你都发现不了的话真的白活了,在米花町住上几十年可能也不会这么迟钝,好歹这里也同样人杰地灵。
但拉尔斯端着奶油浓汤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他戴着的碎花围裙和同样清新的隔热手套还是让你胃部不适地抽搐了一瞬,即使在落座餐桌之后还是面色复杂。
他们以为你是工作劳累,善解人意地没有多问,只是随便地聊了聊这两天的见闻。你对每天在外面乱逛的塔利亚和拉尔斯能迅速交到朋友的事情没太大意外,好歹是当领导的角色收服几个米花町人当小弟也理所当然。
妮莎用餐巾擦了擦嘴,她的眼睛还在因为方才给大家分享今日份的女儿照片而闪闪发光,看向你的时候还带着笑意,发觉你因为热汤稍微缓和了神色后才开口询问:“山下先生有给你发过消息吗,玛阿特。”
毕竟根据昨晚的夜谈即使你板着脸不肯承认,但还是栽得很明显。妮莎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连照片都没有的男人一面,她自诩比你更懂人情世故,若对方确实不是善茬,在拉尔斯之前她会先一步完成判断驱赶害虫。
比如连圣诞节都悄无声息的恋人是否有存在的必要,她脸上清清楚楚写着恨铁不成钢的遇人不淑,比起你记忆中的妮莎,你觉得她更像楼下时刻对你翻白眼的西装小侦探。
在你摇头之后连塔利亚都为你不值,带上拉尔斯一起苦口婆心劝说黑发蓝眼的路人随处可见,对方明显不在意你的情况下不如另选他人。
再说了那位山下先生目前只是担任你的助手——那我们简单地称呼他为无业人士吧,这个年轻人没啥前途,总之你的外表足以弥补糟糕的性格,找到合适的人轻而易举,虽然现在还不用着急,你还年轻。
好像从不同角度被攻击了两次的你沉默片刻,把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夜间又下了一场大雪,似乎能把这片土地上的罪恶全部掩埋,在深夜的死寂里你躺在黑暗的房间中注视着天花板,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像是谁的葬礼。
二十六号的早晨你和竹原约了在福利院见面,她穿着稍微有些陈旧的大衣捧着热水袋看着院子里奔跑的孩子,远远地叮嘱几句之后才把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