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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光所以才吸引了它的注意,当时是十点十五左右,菊江之后去后院扫雪,我就呆坐在屋内紧张地准备等松谷下来之后的说辞。
他确实下来了,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和惊起的乌鸦的叫声,我冲出屋子,菊江惊恐地坐在地上腿脚发软,她手指向松谷的方向,我却抬头看了眼天空。
黑色的羽毛缓缓落下,太阳在云层间穿行,这是个好日子。】
没有勇气的懦弱男人选择独自带着宠物去往医院,他连路都不熟悉,平日大部分琐事都由他人操心。
你把三个人的证词在大脑中汇总之后,简单地打上了无罪的标签:没有人撒谎,也许在调查完松谷对兽医的说辞之后就能大概确定你的猜想,不过又要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了,只是对付兽医总比满米花町寻找一个没有关键词的jk更方便。
“那个孩子我确实不认识,因为冬假也没有穿校服,只有个姓氏确实很难找,米花町这么大。”竹原思索之后从记忆里翻出那个名字,“松谷称呼她为毛利小姐。”
……米花町很小,倒霉的都是熟人。
第97章
世界尽头7
【戒指不见了。
常穿的外套内侧口袋里没有,随身的钱包夹层里没有,浴室的架子上也没有。
更糟糕的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心力憔悴的状态,现在能回忆起最后一次触碰到冰冷的宝石是一周前与妻子在花园里争吵的时候。
她擅长把一切纷争绕到她迫切想得到的结果,和猫打架的乌鸦从窗户飞进屋子里大搞破坏的怒气也能燃烧到离婚这件事上,说得振振有词。
我一向不敢与她作对,只有在这件事上不能让步。她果然气得要命,狠狠地一脚踢在树干上,枝头的鸟歪头看向我们,嘲讽似地发出叫声。
难道是那时候掉在院子里了吗?我惴惴不安地小跑下楼,打着手电筒在庭院的草丛里寻找。冬天的夜晚连着血液都能一起凝固,我出来得太急忙没穿外套,冻得手指麻木。
猫的视线在玻璃那侧转悠,乌鸦则是在高空俯视,我蹲在地上四处摸索,还没融化的雪水混杂着泥土和草屑沾了一手,我寻找得太过认真,连面前什么时候多处一双脚都没能注意到。
“您在做什么呢,小少爷。”菊江问,她没有搭理吓得险些尖叫的我,冷淡地继续说,“三天前有请人整理过庭院,似乎没什么异常。”
我算是知道菊江和父亲的那回事,童年时期一度以为她会成为我的继母而充满敌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干脆利落地与父亲分手。
她和迷恋兄长的佣人谈天的时候袒露这种生活没有意思,应付喜怒无常的更年期男人让她心力憔悴,做这样的事讨好不如展现一点骨气,真的用工作来划分界限。
我唯唯诺诺地爬起身,菊江没有阻拦我,默默跟随着垂头丧气的我回到屋里。
她在暖融融的客厅里脱下外套,捞过同样垂头丧气的猫放在膝盖上抚摸:“明天我打算带猫去一趟医院,它最近胃口很糟糕。”
“啊,是感冒了吗?”我从沙发上抬起头,担心地注视着恹恹的猫,我和妻子都很喜欢它,“我就说了不应该放它在屋外跑,家里的活动范围已经够大了,它又不是野生……”
我突然止住了,接着一个箭步冲到菊江面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惊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激动,有些恐慌地回答:“也许有五六天了?年末大家都很忙碌,也没能注意到。”
第二天一早我就自己带着猫去了宠物医院,中途有些混乱,我坚信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只不过现实还是冷酷地给了我一锤。
“毛被鸟啄掉了,看来经历过一场混战。”女医生把片子递给我,她摘下手套,向我点点头,“体检报告证明身体没有问题,胃里也没有可疑物,只是单纯打输了心情很差。”
“对了,刚才在大厅吵架的是你的妻子?还是什么人。”她八卦地问道,我没有理会她,黑着脸冲出大门,差点连猫箱都忘了带。
竹原在晚上给我打电话,她想与我面对面谈谈。我没这个心思揣度她的心情,故意说到时候妻子也会在家,竹原一直是温和又隐忍的人,我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居然沉默了一会就答应了,这让我措手不及,又因为万分好奇是什么让她如此坚定,也没用心拒绝。
妻子果然勃然大怒,而我为数不多的武器却不在我身边。
过去当她细数我出轨的罪责时,我只要掏出口袋里的戒指,冷笑着质问她是否倒卖了自己的那份结婚戒指的时候,妻子就会闭上嘴。
接着我就会装模作样地安慰她,你看我们都是一样糟糕的人,继续平安无事地相处下去也没有问题。
只是这天不行,我插在口袋里的手直冒虚汗,她尖锐的视线似乎能穿透西装的布料,看到我一无所有的手心。
“怎么不玩你平时的那套了。”妻子冷笑一声,“难不成松谷先生也把它倒卖了来补贴家用,还是装不下去深情的模样,在某次与情人幽会的时候弄丢或者转送出去了?”
她明明知道我在这几个月忙得分身乏术,连喘气的精力都没有;她才不知道我有多努力去填补资金的漏洞,我又多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才是吧,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婚,看来是找到了新的下家。”我捏紧拳头,“你不是为了钱而来吗,别继续装腔作势。”
她没想到我会在这时戳破她的心思,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看向我,我知道她被刺痛了,从心里涌起一股轻快的怨气:“那就离婚好了,反正你也早就把结婚戒指卖掉了吧。”
就像我想的一样,妻子没再说话,她迅速地转身出了房间,脚步声一路远去。
“我赢了。”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站在书房中央这么想着;我的面颊还在发热滚谈,几乎可以感觉到血液在脉搏中急速奔流,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怒气和挫败感。
做出愚蠢的决定也许同样是激增的肾上腺素在作怪,我在那刻真的以为自己战无不胜、全身都充满了随时应对战斗的能量。
也许只是单纯想把那个像是爱的契约一样的东西夺回来,在下次离婚争吵时再次像举起石中剑一样把它高高举起,然后让生活继续下去。
我福至心灵地转过头,看到打开的窗口外向屋内生长的枝桠上静悄悄的乌鸦和它嘴里一闪而过的流光。
三楼是个很尴尬的高度,它无法让没有长出翅膀的人完成一次飞行,又会让身体脆弱运气糟糕的废物轻易死掉。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应该买高层公寓的房子,而不是赌气地搬进家里没人居住的旧屋。
“这里有院子,晒太阳的时候